許白蘇的衣服被一層層剝開,涼意劃過皮膚,惹得她輕顫。
許是因爲是在書房的緣故,許白蘇今日格外的敏感,在顧赤堇手掌輕柔的時候便已受不住發出了輕哼。
這聲音無疑是給顧赤堇施加更多的刺激,他慌忙的扯掉自己身上的層層包裹,結實緊繃的身體上佈滿了薄汗,他近身,給許白蘇壓倒,又涼又硬的桌板硌得她很不舒服,好看的眉毛蹙起來,往常許白蘇有任何不熟的地方顧赤堇都會依着她,可是這次他沒有,他吻在了許白蘇的眉頭,用自己特別的方式撫平她的不悅。
在二人的距離逐漸壓縮的過程中,二人屏息着,在最深處的地方,他們共同發出了愜懷快慰的嘆息。
這是他們夫妻幾個月以來最爲深入暢快的交流,顧赤堇知道之前因爲蠱蟲的緣故對許白蘇壓迫頗甚,這次帶着些彌補的心思,給足了許白蘇所有細節的照顧,許白蘇累得頭髮都溼了,精神卻是亢奮的,墨色的夜漸漸轉向清明,許白蘇側着身子伏在案上倦意襲來。
顧赤堇退出來,抱着許白蘇將她放在書房裏的牀榻上。
晨光漸起,透過窗子,灑在牀上熟睡着的人兒嬌嫩的臉龐。
許白蘇醒來時,只覺得身上黏膩無比。
顧赤堇已經不在身邊了,許白蘇叫了一聲,芍藥推門進來。
“顧赤堇呢?”
芍藥遞過來一杯溫水,心情頗爲不錯的回答許白蘇。
“太子殿下去大皇子那裏送賀禮了,小姐,追風被調走了。”
芍藥只覺得她家小姐真厲害,也是真護着自己,不讓自己受到一點點委屈,她更愛她家小姐了,她家小姐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主子了。
“嗯,知道了。”
許白蘇不意外,顧赤堇向來說到做到,只要是他答應的事情,就不會辦不到的。
“我要沐浴。”
許白蘇不喜歡自己身上這樣的感覺,顧赤堇也是的,從前都會幫她清洗的,這次着急去膈應顧日辰,怎麼連自己都不管了,她抿着脣鼓着小臉,心裏暗暗想着,等顧赤堇回來了,一定要想法子好好罰罰他纔好。
聽到許白蘇的要求,芍藥很是懂的衝着許白蘇意味深長的笑了,然後在許白蘇不好意思的表情中離開了。
芍藥變了,從前她只會是羞紅了臉去給自己準備沐浴的水,現在她竟然開始學會調笑自己了,真是個壞丫頭,還真不如給她早早的嫁出去。
當然,許白蘇也只是這樣想想,給芍藥嫁出去,她怕是要捨不得的哭死過去,得是什麼樣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家這麼好的芍藥啊。
仔細想想,若是芍藥對追風有意的話,讓她嫁給追風還真是不錯的選擇,那樣的話她還是可以像現在這樣一直陪着自己,可惜,追風不是芍藥的良人。
……
這一天,許白蘇正坐在院落的樹下和宋月明她們幾個涮火鍋喫,一個侍衛進來傳話,說是大皇子妃想邀太子妃見一面。
“不要去見她,大皇子如今變成了一個傻子,太子殿下讓她嫁給大皇子,她肯定是懷恨在心的,見你準沒好事,我們現在日子過得好好的,何必去找不痛快。”
芍藥也是不願意讓許白蘇去見她的,但是芍藥知道,她家小姐會去赴約的。
在雪域的時候,許白蘇與聞人伊夢見過幾次,她和阿倫洛仁一同長大,那個時候她的樣子是讓人看着就覺得幸福無比的,如今有了這樣的遭遇,被心愛之人狠心拋棄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許白蘇又有了惻隱之心,她撂下筷子,衝着宋月明歉意的笑了笑,然後告訴那侍衛。
“明日午時,約在城南的鼎福茶樓吧。”
鼎福茶樓就是當初在京城見到宋月明她們一起去的那個,也就是在那間茶樓,她們給蒲草解了圍,後來她們在那間茶樓相約過好幾次,茶樓老闆知道她們身份不凡,自是每次都盡心接待,未免再出現腌臢事污了貴人耳朵,整個茶樓都提高了安保措施,倒是一下子成了京城中數一數二的清淨之地。
次日,福鼎茶樓,許白蘇拗不過宋月明,只好讓她跟着在隔壁開了個包間,宋月明怕許白蘇一個人難以對付,還把她哥哥宋滄海一併拉了來。
許白蘇見到宋滄海的時候,當年被逼着背書的記憶又一下子涌現了出來,草草的打了個招呼許白蘇趕緊快步走向了隔壁包間。
聞人伊夢已經坐在包間裏面恭候了,看到許白蘇進來,她起身迎接。
“參見太子妃。”
她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行的是大麒的禮。
許白蘇瞧着她現在的樣子,從前那樣明媚的人失去了光芒,現在如同一口枯井一樣,她沒比許白蘇大上幾歲,卻如同了老媼一樣有了一股深深的滄桑感。
許白蘇震驚於一個人如此之大的變化,連讓她免禮都忘記了,聞人伊夢保持一個動作太長時間,身形有些不穩,許白蘇才趕緊扶住她讓人坐下。
“聞人姐姐……”
話剛開了一個頭,許白蘇就說不下去了,她想問問人過得好嗎,但是這顯然是一句廢話,但凡長了一雙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她過得並不是怎麼樣。
許白蘇尷尬之際,聞人伊夢先開口了,她說話的聲音還是如同之前一樣細軟溫柔。
“阿蘇還是和從前一樣單純善良,看來大麒太子殿下待你很好。”
她是微笑着的,眼中卻沒有半分情緒,好似這個世界上再無任何事能夠讓她的心裏泛起漣漪了。
“我是來請你幫忙的。”
說着,她從袖口中掏出一塊小巧的令牌放在桌上。
許白蘇看着這令牌,有幾分熟悉的感覺,卻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不過,聞人伊夢馬上就給許白蘇解惑了。
“這是黑甲衛的半塊令牌,你在雪域呆過,應該知道黑甲衛對於雪域的意義,我用這半塊令牌跟你做一個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