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電臺的電話再度響起。
空曠的電臺播音室裏,顯得十分的刺耳詭異。
第二個鈴聲,在蔚山城提供的信息裏並沒有這一條。
葉辰眯了眯眼睛,按動了免提接通鍵。
一個喘着粗氣的男人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
“爲什麼啊,爲什麼你要這麼早的離開我!爲什麼你不能等一等我再走。”
“阿蓮,你還那麼年輕,那麼溫柔,那麼美麗,老天瞎了眼,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了。我要詛咒這個世界,讓所有人都感受到這份痛苦。”
“我要用我的命,我的血,來詛咒這裏的一切。”
電話裏的聲音,處於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極致的壓抑,似乎要在下一刻隨時的爆發出來。
而葉辰只是懶洋洋的聽着,說了一句:“你老婆死了關我們鳥事。”
歇斯底里男沉默了一會。
“你會死的很慘的!”
葉辰撇了撇嘴,掛斷了電話:“好了再見。”
第二個電話,只是這個副本的開始。
在隨後的幾分鐘裏,電話鈴聲此起彼伏。
不斷有電話打進來,都是一些因爲愛人死亡,情感受創,打算尋短見的癡情男女。
他們無一例外,都要詛咒所有其他的人,要讓別人陷入痛苦,不得好死。
接電話的葉辰給詛咒的毛了。
乾脆直接和這羣腦袋不正常的癡男怨女們開啓對噴模式。
接通電話先把這些人都給罵了一遍。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一個半小時過去,午夜靈異電臺也結束了播出工作。
葉辰三人可以下班了。
這個晚上,他們接聽了十幾個電話,都是帶有靈異性質的,不是馬上要自殺的人打來的遺言詛咒,就是已經橫死的人打來的鬼來電。
打開了播音間的房門,坐在外面控制設備的穆晨光和譚一航臉色有些不好看。
很顯然他們發現了某種東西,但剛剛葉辰三人被關在播音間裏,無法及時的交流溝通。
譚一航先開口:“大腿哥,我看到有髒東西在你們的播音間的外側玻璃經過,有好幾個鬼影,一個紅衣服滿臉鮮血的年輕女人,一個眼睛破碎下巴缺失的西裝男,一個抱着小姑娘雙腿粉碎淌血的中年婦女……它們都在你們的播音間外面的玻璃經過,直勾勾的盯着你們三個,但詭異的是你們三個什麼都沒有覺察到。”
“我剛剛都快要嚇死了,怕你們被攻擊,想要提醒你們,但你們卻根本接收到我的任何信息。”
穆晨光則說:“剛剛有髒東西進來了。”
“我無法準確找到它們,但它們剛剛進來了,而且隨着你們接電話的數量增多,鬼怪的數量也在不斷增加。”
“現在,這個房間裏,幾乎到處都是髒東西。”
穆晨光的話,比起譚一航所說的要恐怖的多。
按照穆晨光的意思,他們五個玩家,簡直是直接擠在了鬼怪的堆裏。
但葉辰等人分明什麼都沒有看到。
難道又是常規手段無法感知的鬼怪?
葉辰心生懷疑,他環視四周,在各種功法能力的感知下,這裏都是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辰等五人一臉懵,此時剛剛進入到副本里,得到的線索還很少,只能繼續按照劇情線索進行探究。
活過七天,這是副本給定的唯一的通關條件,可見還會有各種鬼怪對他們進行攻擊的。
五人檢查了午夜靈異電臺的所有工作房間,確定什麼都沒有發現後,五人一起進電梯下樓。
他們所在的樓層是30樓,整棟大廈裏的最高層。
電梯一路往下,在第25層,半路上來了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背對着五人,頭髮亂蓬蓬,上面沾染了許多粘稠的液體,不停的往下流淌,滴在衣服上,滴在地面上。
仔細觀察,葉辰等人發現,這個女人身上滴落的,分明是腦漿和血液的混合物。
十分的腥氣,十分的噁心。
段秋靈準備動手。
被葉辰攔了一下。
“暫時先不用,看看它要幹嘛。”
24層女人按了電梯,從電梯門走了出去。
沒有發動攻擊,一切平安。
衆人心中稍定。
然而等電梯行駛到第23層,電梯停下,電梯門自動打開。
那個剛剛下了電梯的女人又出現了。
她頭上的粘稠的液體更多了,好像整個一大盆膠水扣在了腦袋上。
不斷的往下成縷的滴落。
一大攤一大攤。
女人依舊沒有發動攻擊。
這樣靜靜的乘坐着電梯,到了第20層。
她按動電梯走了出去。
然而這一次,葉辰等五人都意識到了什麼。
沒有人掉以輕心。
果然在第19層,這個女人又出現了。
她再度走進電梯裏,這下她身上的傷更明顯了,半個腦袋都扁了,裂開巨大的口子,從裏面往外流動着黃色白色混合的粘稠腦液。
葉辰動手了。
直接上去單手拽住了這個女人的頭髮,武裝色霸氣在葉辰的手上鍍上了一層深藍色的手套,和這個女人頭髮上的粘稠噁心的液體相隔絕。
然後按開電梯門,直接把這個女人給扔了出去。
“瑪德,你再進來我直接把你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葉辰怒斥一句。
結果到了第17層,電梯繼續被按開,那個紅衣女人又出現了。
此時她的脖子詭異的彎折,半個腦袋不見了,紅黑色的粘稠血液從腦袋的創口處不斷的流淌出來,滴落在地板上,如同有生命一樣的向着葉辰等人蔓延過來。
葉辰眯了眯眼睛。
直接武裝色霸氣包裹全身,大步走了出去。
“你們先去樓下。”
“我一會去找你們。”
扔下這句話。
葉辰就薅着紅衣女人的頭髮,把她給強行拖走了。
電梯門關住的瞬間,電梯裏的穆晨光等人看見的最後一幅景象。
是葉辰用腳死死的踩着紅衣女人的脖子,換換抽出了一柄閃爍着寒光的龍刀。
地上的女人拼命掙扎,宛若砧板上脫水的垂死掙扎的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