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秦然給出的篩選條件，這批新兵測試通過率明顯提高，三萬人，有311人通過測試，加上之前的254人，一共有565人第一輪通過。
但是，新兵雖然通過第一輪的人很多，秦然估計第二輪的淘汰率估計比老兵要高，因爲這羣新兵都來自天南海北，各自的人生履歷不一樣，很難只找到共鳴，而老兵很多都服役幾年了，他們履歷差不多，更容易引發共鳴。
爲了更容易甄別那些人之間可能神經連接成功，秦然讓王成給這565人做個調查，然後繪製成表，將他們的性格、家庭背景、人生履歷等幾項相近或者相同的人歸納到一起，這樣可以減少試錯次數，總不能565人，挨個挨個神經交換一次，565人，每個人神經交換564次，即使每次失敗都只遺失某個時間點的記憶，但這麼多次數累積，很可能讓測試者失去重要的記憶或者完全失憶，那樣就麻煩了。
“秦工，我能不能也加入神交換測試？”秦然安排完工作的時候，王成突然提出請求。
“你？”秦然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問：“你覺得你和他們會產生共鳴嗎？”
一個搞科研的，一羣當兵的，兩者八杆子打不着，怎麼產生共鳴？
王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一份資料遞給秦然。
秦然翻開一看，是一份個人簡歷。
“王曉虎？”
“對，就是他，他是我堂弟！今年22歲，我大他三歲，我們從小玩在一起，上的學校也是同一所，只是年級不一樣。我讀六年級，他讀三年級，我上高三，他上高一，我上大三，他上高三，我畢業工作，他還上高三....額，他高考成績不好，留了幾次級，最後好不容易考了個專科，今年才畢業.....”
“那行，你就試試吧！”
見王成如此有信心，秦然當然不會反對，實話說，他現在心裏很沒底，真不知道這五百多人裏，能有幾個通過神經交換測試，既然王成主動請纓，那麼秦然自然樂意。
三天後，神經交換裝置總算製造出來了，這套裝置看上去像是一個轉門，別劃分成四個區域，同時能支持四個人神經交換測試。
但爲了保險起見，秦然決定先兩兩一組測試，確定沒有問題，在四人同時測試。
研究員再次檢查了設備，確認沒有問題後，測試正式開始。
“第一組，王成、王曉虎，請做好準備！”
兩邊的研究員分別爲兩人戴好‘思維帽’，確認數據連接順利。
思維帽，其實秦然不太喜歡這個稱呼，他覺得更應該叫作戰頭盔，可用於測試的頭盔並不具備其他功能，或許叫思維帽更加合適。
思維帽中密佈了300根納米針劑，可以在不知不覺中將繼電凝膠注射入測試者的毛細血管中，利用血液循環傳遞到大腦皮層，而後展開連接。
繼電凝膠是一種明黃色的微粒，儲存思維帽的面罩夾層中，表面看去，像是給面罩上了一層面膜。
準備工作完成，測試正式開始。
“神經交換正在啓動，15....14.....13.....12.....”
當然，繼電凝膠的消耗速度不是打吊針可比擬的。
之所以將繼電凝膠儲存在面罩夾層，那是爲了更好更直觀的顯示出神經交換的進度，不管是駕駛員還是其他人，它就像是一個刻度表，只要看到繼電凝膠的消耗速度不正常，就會立刻停止雙方的神經連接。
顯然，王成和王曉虎兩人的神經交換測試很順利，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繼電凝膠最終完全植入兩人身體，明黃色的顏色消失，面罩上露出了兩人迷茫的臉龐。
此時，倒計時也剛好結束。
“神經交換連接成功！”
聽到這個播報，一時間現場所有人都沸騰了。
“成功了，終於成功了！”
“剛剛實在太緊張了，但...總算沒出差錯！”
.......
其中，萬莉博士是最激動的，她現在嘴脣都在打哆嗦。
她知道自己的水平比不上那些權威專家，能加入巨型機甲項目也是運氣好，但是現在取得重大的學術突破，這足以讓她在整個學術界揚名。
萬莉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秦然帶來的，她很想認真的感謝對方的指導和幫助，可不善言辭的她，千言萬語匯到嘴邊，只剩下一句。
“秦工，謝謝你！”
“沒什麼，我只是動動嘴皮子，真正辛苦的是你們！”秦然笑了笑，看向剛從迷茫中恢復過來的王成，說道：“其實我也大感意外，沒想到這小子總是給我帶來驚喜。”
“我...我成功了？”王成脫下思維帽，愣了愣，問秦然。
“對，你成功了！”秦然笑着回答，隨即瞥了一眼王曉虎，糾正自己措辭。“應該是你們成功了。”
聽到這話，王成激動的拍了拍王曉虎的肩膀，“曉虎，聽到了嗎，我們成功了！呵呵！”
王曉虎此時咧了咧嘴，也笑了，配合他微胖的身材和人畜無害的臉，模樣有點憨傻，這讓秦然生出一分錯覺，難道傻子的記憶更容易被欺騙？
當然，王曉虎能考上大學，肯定不是傻子，頂多神經反應慢半拍而已，就算是傻子更容易神經連接成功，那也沒有實驗論證的必要，論證成功了又怎樣，總不能讓傻子當駕駛員吧。
原本以爲王成開了個好頭，後面的測試也會一路順風，但事實證明，概率學這個東西不能完全應用於實際。
等三天測試完成，564人，只有兩人神經交換成功，成功概率0.35%，比神經負荷測試低了一大截。
雖然這個結果在秦然的預料之中，但他仍然不太滿意，畢竟，在結果出來之前，秦然還是抱有一定幻想的。
秦然準備把結果報上去，順帶要求增加測試人數，但想到當初王學政估算兩人能成功就足夠了，現在額外還多了王成兩兄弟，估計王學政對這個結果已經滿意，也不會贊同增加測試人數。
所以秦然計劃只報結果，不提要求，但在這之前，得問問王成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