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雜草叢生,亂石林立,顯然這裏很久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這是因爲冷卡拉早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這片區域。
而天火老祖自從進入這個山洞,從未踏出一步,這是個耐得住寂寞,忍受得了孤獨的修者,從心境上來說是一位強者。
當葉風靠近,原本在閉目養神中的天火老祖渾濁的雙目猛然一睜。
他感受到了葉風的氣息。
天火老祖有些激動。
他在研究中耗費了太多的心神,很是疲累,卻顧不得再休憩片刻,起身朝洞外走了出來。
見到葉風的那一刻,天火老祖極爲激動。
“屬下...屬下見過少主。”
“少主,您終於歸來了?”
...
葉風一把扶住了天火老祖,笑呵呵道:“時隔多年,老祖可好啊。”
天火老祖一時老淚縱橫。
要說這世上有人瞭解他的孤獨,那大概只有葉風了。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天火老祖一個人在這偏僻一隅的山洞中一坐便是以千年來記。
他不是修煉,而是參悟。
這麼多年來,天火老祖的修爲沒有寸進,他的全部心力都在爲葉風參悟九龍拉棺的奧祕。
天火老祖感恩葉風的信任。
九龍拉棺是什麼東西?
在天火老祖看來,這乃是宇宙最爲神祕之物,隱藏着宇宙中最高端,最爲神聖的奧祕。
葉風能將這樣的至寶交給他,天火老祖自認三生有幸,就算是死,他也感激葉風的恩德。
事實上,於葉風來說,純粹是自己懶得去參悟,那太無聊了,順手丟給天火老祖而已,天火老祖是這方面的人才嘛,有道是物盡其用,葉風也算用人有道了。
但無論如何,葉風對天火老祖的信任是真的。
“請進,少主進洞說。”
天火老祖謙卑道。
葉風也不客氣,大搖大擺走進了山洞之中。
山洞中佈置很簡陋,一張老舊的木桌,一張快要腐朽的老凳,牆壁上懸掛着一件長袍和一盞長明燈。
光線有些昏暗,但對於修者的目力來說夠用了,足夠看清裏面的一切物體。
來到山洞的最深處,這裏便是天火老祖打坐之處,最前面的石臺上擺放着樣式古樸的九龍石棺。
左邊是接引神像,右邊是準提神像。
這些年,天火老祖一直致力於研究九龍拉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單單是石棺怕是夠天火老祖研究幾輩子了,他沒有精力同時參悟三洋東西。
“老祖辛苦了。”
葉風心神一動,直接在神識中給冷卡拉下了一道命令,賜予天火老祖百萬積分,他想換什麼就可以換什麼。
特事特辦,天火老祖任務特殊,他沒有時間去掙取積分,退一萬步來說,研究是最大的貢獻,一百萬積分的獎勵並不多。
不等葉風開口。
天火老祖主動提及了他這些年來的研究。
“少主請看。”
天火老祖指着石棺上的一個小字道。
“這石棺有九個不同尋常的小字。”
“棺身前面兩個。”
“後面兩個。”
“左右兩側各兩個,頂部有一個。”
...
這些不同的字在無盡的年月中變得內斂而有些暗淡無光,但字跡清晰可見,彷彿永遠無法被抹滅,擁有極強或者說永恆的生命力。
天火老祖所指出的九個小字混跡於棺身衆多的字跡當中,顯得那般不起眼。
“少主發現沒有?”
“這九個小字並非是亂寫上去的,把它們用筆畫連接起來是一個三角塔。”
葉風仔細一瞧,天火老祖所說沒錯,真是一個三角的塔,很像後世地球上出現的金字塔。
“有什麼特別的講究嗎?”
除了連線出現一個三角的圖形外,葉風真沒看出這幾個字有特別之處,不說這九個小字,將石棺上的任何幾個字用線連起來,它都是一個規則或不規則的圖案,這並不能說明這九個小字有多特別。
“少主再看。”
天火老祖臉上出現幾分自豪。
“這九個小字的筆法和寫法。”
葉風又掃了一遍,別說,還真有點不一樣。
這九個小字筆法一樣,寫法一樣,顯然是出在同一個人之手。
也就是說,這分佈在石棺四面八方的九個字是一個人所寫。
縱觀整個棺身,沒有出現同樣筆法的字,換言之,有許多人在棺身上留下了刻字,每一個人最多寫一個。
而有一個人在石棺不同的角度寫了九個字。
這證明什麼?
證明這個人身份很不一般,至少是凌駕於其他在石棺上寫字者之上。
而且,他可以寫下九個字。
這就顯得尤其突出了。
難道這人是石棺的主人?
或者是打造石棺的人?
沒有人給出答案。
這並不是靠研究能得出結論的。
葉風再次看向天火老祖:“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石棺上的字不知是什麼年代留下的,或許還在洪荒時代之前,這些字葉風一個也不認得,又沒有相關的文獻記載留下對比,全靠猜。
這種靠猜的,鬼知道猜得對不對,純屬瞎蒙,能從中得出有用的線索難於登天。
天火老祖卻是不緊不慢。
“少主再看。”
說着,天火老祖拿出一張很薄很薄的白色小片,像是後世的紙,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
且將它們稱作紙片吧。
天火老祖用紙片沾上黑色的液體,類似於後世的黑墨,然後手極其穩健地將紙片覆蓋在其中一個小字上面。
等拿下來後,葉風便看到印在紙片上的字中有一處不太明顯的白點。
這種情況像極了後世用毛筆書寫的時候落下的留白。
然後,天火老祖用同樣的辦法分別將九個字印了下來。
葉風微微驚愕。
因爲,他發現每一個字都有一處留白,且每個字只有一處留白。
這是巧合嗎?
字跡刻着石棺上看不出這些細節,一旦用黑墨印下來,一對比,獨特之處便出來了。
九個字,九處留白。
葉風目光一動,他發現天火老祖拿出了一條很細很細的線條,看起來比頭髮絲還細,輕輕在石棺上小字那留白印處一捅,竟然捅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