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玉趴在桌子上思考了一會，擡頭看向江寒，堅定道：“我想問一些上古大陣的知識？”
“你在學習陣法嗎？”江寒有些驚訝。
李紅玉見到師傅震驚的目光，十分滿足，一臉炫耀道：“我已經是三階陣法師了。當初只是看看而已，覺得有趣後就學習了一下，但我沒想到自己在陣法方面上有天賦，很快就到了三階。”
江寒露出微笑，爲徒弟感到高興，能找到自己的天賦可是一件喜事。
而且陣法師在修仙界也很喫香。一個宗門如果要建立護宗大陣，那都會捨得出靈石。畢竟，護宗大陣是一個宗門的安全保障。
李紅玉也沒想到會有機會見到竈神。神族在人族典籍裏是一個強大且智慧的種族，歷史也沒有過中斷。那竈神肯定有一些上古大陣的知識，不求能得到一整套傳承，只要給她一些思路和啓發就行，這對她以後的陣法學習大有益處。
隨後李紅玉嘆了口氣，無奈道：“之所以瞞着師傅，是想進階到四階陣法師的時候，再和師傅說的，想給師傅一個驚喜。”
流水落花宗門內的陣法傳承最多也就到四階，之後的陣法學習可能都要靠李紅玉自己了。
一想到此，李紅玉就有些失落。人族內部競爭激烈，許多陣法知識都是不傳之祕，導致李紅玉也沒有好的方法尋找陣法資源，未來可能會一直卡在四階陣法師上。
江寒忍不住伸出手，柔了柔徒弟的腦袋，確實長大了。
李紅玉滿臉享受，其實她還想在成爲四階陣法師後幫助師傅探索祕境之類的。而且如果未來有幸成爲五階陣法師，自己就能佈置上古大陣，那師傅都會對自己刮目相看的。
真到那時候，她就迎娶師傅，走上修仙巔峯！
李紅玉露出傻笑。
江寒眼神奇怪，怎麼徒弟有點傻傻的感覺。他連忙收回手，擔心是不是自己的原因。
見徒弟還在傻笑，江寒鬆了口氣，不是自己的原因就好。
之後，江寒拿出一本典籍，看了起來。
天色漸暗後，江寒起身點了盞油燈。
李紅玉這纔回過神來。她見師傅拿起典籍繼續看，不禁感嘆不愧是師傅。
李紅玉瞬間道心澄澈，也拿出了一本陣法典籍，和師傅一起努力。她知道師傅的修仙資質也是乙等，能一路破境到化神，那完全是師傅努力得來的。
夜晚降臨許久後，江寒感知了一下，戶主一家都已經睡下。
江寒收回典籍，看向徒弟，然後微微一笑。
李紅玉感應到師傅的目光，看了眼天色，確實是時候了！
江寒帶着徒弟，瞬移來到了竈房。
因爲是竈神節，人家用的是一種密度高且火力穩定的木材，所以竈臺下的火依舊在燃燒。
江寒雙手合十心中默唸：“竈神保佑！”
李紅玉見此，也雙手合十心中默唸：“竈神保佑！”
……
遠離破碎之地無數星空的完整之地，在金光閃爍的神域裏，一位老人登上高臺，向神主的方向行禮，然後朗聲道：“竈神殿閉關百年。”
……
在一處不可見，不可知的空間裏，一位完美到極致的生靈撐着臉，目光一直看向某處。
神主聽到竈神的請求後，她輕起紅脣：“可！”
其他四大神王紛紛有所感應。
……
空間神殿裏，一位中年男子看着手中由香火凝聚而成的珠子，喃喃道：“竈神老哥每次都送這麼貴重的香火珠子，真的不心疼嗎？爲什麼要繼續堅持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呢？”
聽到神主的允許，空間神王嘆息了一聲，一口喫下香火珠子。
然後他取出自己的神殿令牌，用手在虛空一劃，空間彷彿拉鍊般被打開，形成了一個穩定的空間通道，能清晰看到對面的竈神王。
竈神伸出乾枯的手，然後微微一笑。
空間令牌可以幫助竈神的願力法則穿越空間壁壘，減少抵達破碎之地的神力消耗，是庇護破碎之地必不可少的關鍵。
空間神王看了竈神老哥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將空間令牌遞給了他。
兩位神王完成交易後就關閉了空間通道。
……
安靜的光明神殿，一位高坐在神位上的天使正在閉目沉睡。
神主的聲音讓光明神王醒來，他深邃的目光中卻沒有一絲光亮。
光明神王喃喃自語道：“又是一千年了嗎？”
他眉頭一皺，嘆息道：“爲什麼還要幫助人族呢？他們不是已經不再需要我們了嗎。”
說完，他繼續合上雙眼，陷入了沉睡。
……
光陰長河裏，女子赤腳行走在河面上，卻沒有掀起一絲漣漪。
在聽到神主的聲音後，時間神王面無表情，繼續工作。
她默默走在河面上，偶爾將玉手伸進河面之下撫平那些由生靈使用時間法則後留下的隱患。
光陰長河之外是一片虛無，而她已經獨自行走無數歲月，照顧着時間長河。
……
天外的一處星空，灰袍人看着焦黑的巨大龍屍，放聲大笑。
“哈哈！終於找到那傢伙屍體了。”
萬物神王伸出手，一股灰色的霧氣籠罩龍屍。
龍屍的血肉不斷蠕動，最後化作一團蠕動的血肉落入萬物神王手裏。
他眉頭一皺，嘆息道：“唉，才只剩下這麼點精華嗎？不太夠完啊。”
神主的聲音傳來。
他咧嘴一笑，不屑道：“真是的，總是幫助那些玩物幹什麼。那種東西，我要多少有多少。”
……
此時，竈神一脈的十位神官集結在竈神殿裏，他們紛紛看向竈神。
竈神下令道：“百年內你們要做好各自的本職責工作，若有無法決斷的事，可以遞交文書給空間神王，他會幫助你們的。”
“是！”十位神官行禮，然後領命退下。對此，他們也已經輕車熟路。
竈神殿的大門徹底關閉。
竈神用乾枯的手拿出了空間令牌，端坐在竈神殿上，通過願力法則溝通了整個乾坤天下。
無數的聲音傳來。
“竈神保佑！”
“竈神保佑！”
“竈神保佑！”
……
少部分聲音來自破碎之地，大部分聲音來自完整之地。
他一直不問人心深淺，只願那人間煙火溫暖。
老人微微一笑，心神沉入一處處竈火中，身上神力開始緩慢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