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瑤在一片大紅色中溜進前院,客廳小院中擺放着桌椅,神教裏一些小鑼鑼坐在一起,大部分人去了主殿。
陳瑤挨着其他小巡邏人員一起坐着,稱兄道弟,“喝,大哥們,今天不醉不歸,小弟捨命陪君子,幹。”
她一隻腳站在椅子上,手中拿着酒杯,酒水一揚頭順勢倒進空間。
面帶絡腮鬍的大個兒,“阿四兄弟酒量真不錯,哥今天就陪你喝到底,大家別攔着。”
大個兒臉色潮紅,眼睛微眯,看來已經快不行了。
七七八八的巡邏隊倒下。
陳瑤也趴了下去,從手臂間縫隙瞄過去,幾個人影出現,作小廝打扮。
“大家分頭找,一定要救出少主。”
“是。”
等人離開,陳瑤不裝了,先把肉食完整的打包帶走。
跑進裏面,轉到庫房,拿出大剪子一夾,門鎖應聲落下。
裏面是書房樣,有桌子,硯臺,筆墨紙硯。
陳瑤想着,難道有機關,她拿出手套戴上,東摸西摸,這裏扭一下,哪裏動一下,在一個櫃子裏,一個青花瓷,掰開旁邊一個機關門打開。
陳瑤走了進去,眼花繚亂,金光閃閃惹人愛。
手套滑過箱子裏金子,哇,無數箱金銀珠寶收進空間,字畫,她可是沒要,不好銷贓。
青花瓷器一一被她收進去。
她剛轉進雜物房,裏面人去樓空,被她綁住的人早已經跑路。
她轉身跑到後院,做賊心虛,牽起黑馬逃離此地,從此天高路遠,不要見。
翻身上馬,“駕”,揚長而去。
黑馬奔跑,這麼多天喫的好,兩人關係融洽。
神教內室有人清醒過來,反應明白。
大喊大叫。
一聲巨響,“都給我起來,有人跑了,遭賊了,清風門的少主跑了,你,快去通報長老。”
其中一人站起來衝到後院,翻身上馬,朝着黃沙另一邊飛馳而去。
這時候的陳瑤已經跑了很遠,她聽見有馬蹄聲,她翻身下馬,來到一處沙漠中難得一見的湖水邊停下。
黑馬喝着湖水,尾巴一甩一甩。
她望着一隊人馬飛奔而去,等黑馬喝完水,遞上胡蘿蔔給它喫,摸一摸它的馬臉。
“馬兒,馬兒,辛苦你了。”
陳瑤騎着馬從另一邊走,她整個人躺在馬背上,時不時注意腳下的路,有沒有走偏。
天色暗沉,黑夜來襲。
沙漠中難得一見的胡楊林。
她牽着黑馬走進裏面,今晚就在這裏休息。
看着地圖已經遠離神教的地盤了,她放心多了。
找來一堆乾柴,匕首與打火棒互相摩擦生熱,乾柴着火,火光照到四周。
做了兩個三腳架,上方橫着一根木棍,一口鍋掉在中間。
袋子裏是幾個羊蹄,她放進鍋裏,丟進幾片生薑,倒入白酒去腥。
鍋裏熱氣騰騰,羊肉在裏面翻騰。
她拿出碗做了一個沾醬,羊蹄沾上醬,麻麻辣辣的,芝麻香,辣椒油混着羊蹄入口即化,一咬就骨肉分離。
嗦着裏面的細骨髓,羊筋有嚼勁,越喫越香。
一不小心就喫完了,胃口大,拍拍鼓起的肚腩。
黑馬已經啃完白菜,躺在地上休息。
她找出睡袋鑽了進去。
一夜好眠。
她下馬查看,有黑衣人,有普通武林人士的屍體,橫七豎八倒在一地。
她戴上手套準備摸屍,一圈摸下來,有錢袋,有瓶瓶罐罐,什麼三日散,見血封喉,她小心翼翼收好。
瓶身寫着名字,生怕別人不認識。
肯定會有人趕來,陳瑤騎馬跑開。
等她走遠,一羣黑衣人趕來,查看人已經死亡。
其中一人開口下令,“屍體還有餘溫,他們跑不遠,追。”
陳瑤躲在黃沙堆,黑馬跪地而趴,她冒出頭看着一羣黑衣人騎馬奔跑,黃沙滿天飛。
還是自己聰明,沒有一直往前跑,不然就遇上了。
她跟在黑衣人後面前行,眼前從黃沙飛舞變成綠色有生機勃勃。
她終於看見綠色植被了,她要多看看,洗洗眼睛。
一路走過泥巴路,樹木變多,眼前出現一個村落,村子外圍路口寫着“小河村。”
村裏安靜如雞,靜悄悄的。
她牽着黑馬走進,裏面家家戶戶敞着大門,裏面人去樓空。
她找到幾口完好的大鐵鍋,還在後院看見菜園子。
裏面還有一些綠色蔬菜,蔥,她把這些清理乾淨。
離開村落,檢查自己留下的痕跡,確定不會跟過來,她換掉有泥土的鞋子,在附近林子裏找到位置休息。
一條蛇從樹上掉下來,她的刀快而準砍向七寸,菜花蛇沒毒,砍掉蛇頭,刀尖一挑飛了出去。
蛇身訂在樹上,刀尖劃過蛇皮,一扯,白花花的蛇肉。
埋掉蛇皮,內臟。
陳瑤提着蛇肉離開這一片林子。
走到前方停靠點,樹與樹之間綁上藤蔓纏住,懸空的吊牀,睡袋放在上面。
黑馬被栓在樹上,喫着腳下青草,青草嫩綠生滋,汁液茂盛,很對它胃口。
白花花的蛇肉被她切成幾段,撿來石頭堆在火邊,上面鋪上石板,肉段放油在上面煎。
蛇肉表面變焦黃,撒上味椒鹽,一點點辣椒粉沫,椒鹽蛇肉段,喫在嘴裏外焦裏嫩,蛇肉骨頭被吐了出來。
看見不遠處,一顆樹下有菌子,雞油菌,黃色,一小朵,連着一片,樹下都是。
陳瑤寶貝似的撿起來,清洗乾淨,拿出鐵鍋放在石頭上,下鍋打湯,雞油菌飄浮在鍋裏,撒上蔥花,一點點鹽巴。
一碗雞油菌子湯,鮮得舌頭打架。
一連喝了幾碗,湯見底了才停下,味美啊!
喫完就睡,陳瑤躺在掉牀上,手臂枕在頭下,擡頭望着樹林上空星星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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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往往的街道,人來人往,陳瑤牽着黑馬在一家客棧停下。
緣來客棧,幾個大字掛於上方。
一名小二打扮的年輕男子跑出來,面帶微笑,“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裏面請。”
陳瑤回答,“住店。”
小二順勢接過馬繩牽到後院馬廄裏關上。
客棧老闆是一箇中年大叔,富態盡顯,挺着一個大肚皮接待她。
客堂坐着幾桌人,看打扮是江湖人士。
客棧老闆言聲道,“上房四十文一天,中房十五文,通鋪五文,客官是?”
陳瑤漫不經心開口,眼神飄向堂間幾人。
“中房就行。”
說完從身上取出一吊錢,接過找回來的銅板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