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上到下午,堵了六七個小時,汽車從能挪動到一動不動。
陳瑤從車後面走到司機旁邊詢問,“師傅,還要堵多久?”
中年男人看了她一眼,眼神閃躲,“可能後半夜,我朋友他們車在前面,說雪太大,不能走。”
陳瑤看着外面,心突突的,劇情裏雪深墊到一米以後,高速不讓車行,無數私家車堵在路上,一堵十幾天,這雪一下就是一個月才停下,前十幾天猛下,後面雪花變小,救援隊才疏通道路。
有的人花光了身上全部現金,還是餓着肚子,物價飛漲,泡麪難求,想到一百元一桶的方便麪。
她又問着司機,“師傅,住附近能在這裏下車嗎?這樣堵着不是辦法,要是靠腿走,走上兩三個小時也到家了。”
後面有人搭腔,“是啊!我家就在這個市裏,能下車走嗎?不想等了。”
後面七八個人吵着要下車,大媽戰鬥力爆表。
司機看着路面,又想着這裏是國道。
“那你們留個名字和電話,出事了我可不擔責的。”
幾個人都同意,陳瑤提着包下車,有幾人提着行李箱,一家幾口往車邊走,反正汽車不動,有的走到中間,路面積雪被壓,走起來方便,路邊雪太深。
陳瑤從包裏拿出帽子戴上,翻出一份在服務區買的地圖,看了一下路程,腳上穿好滑冰鞋,鞋底是刀面,手上戴着皮手套。
試滑幾下,開始慢慢走,找到感覺快速滑行,慢慢超過人羣。
車裏有人看見她們在路上走,問了情況,有的要在這個站下車的旅客,都要求下車,還要堵到半夜,還不如自己走回去,天黑之前也能到家。
好多人很羨慕她,“妹妹,還有溜冰鞋嗎?”
陳瑤看向路邊,搖頭。
溜冰鞋很快,等她在路口往下走,附近出現房屋,再進去是街道,路上也是堵着車輛,進退兩難,路邊都是賣食物的村民。
進入鎮裏,有多條小路可以走,她抄近道。
來到開出市區邊緣,這路面汽車也堵,沒有後面那麼擁擠,有一家飯店,前面停着一排排汽車,好多人在這裏喫飯,休息。
幾個大男人站在路邊抽菸閒聊,“這雪下得奇怪,往年哪裏有這麼大,能把小腿淹了就不錯,你看看,我一個大男人踩雪裏,都快到大腿了。”
陳瑤看過去,那不到一米七,挺着大酒肚。
“這家飯味道又不咋好喫,還死貴,以前二十幾塊錢一個人,現在都漲到五十幾了,一桶泡麪二十幾塊,搶錢啊!”
……
溜冰鞋滑多了冒火花,陳瑤停在路邊休息,在飯店外圍拖了一個紅色塑料凳坐下,脫掉溜冰鞋,換上雪地靴。
又從包裏翻出泡餛飩,拿着保溫杯倒入開水泡着喫,泡開的餛飩寡淡無味,沒肉感幾口喝完只見皮不見肉,她又去上了廁所。
外圍很多人,都在聊八卦。路邊還是有人走過來買喫食,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這裏沒有休息地方。
陳瑤站在屋檐下,雪花跟不要錢一樣往下砸。
她看着一個像本地的人,走向中年婦女,“姐姐你好,打擾一下,前方還有村子嗎?”
婦女抱着小孩,臉上笑嘻嘻,“妹子看來不長走這段路,我們每年都走,沒啥村子,路邊倒是有幾家房子,這麼多人哪裏還有落腳地。”
陳瑤聽見還有房子,又不打算去別人家裏借住,她可是有帳篷。
雜亂的山邊有房子,外圍都是大雪覆蓋,她借住工具鏟子刨出一條路,雪深淹沒大腿,來到屋檐下,裏面是水泥地板,除了邊沿有雪。
陳瑤從空間拿出摺疊帳篷,又拿出卡式爐出來,拿了一個水壺燒熱水。
她坐在摺疊椅上,帳篷內掛着燈泡照明,外圍十幾米外有汽車往前挪動,比人走得都慢。
開水燒好灌入大保溫瓶內,她脫掉外套,這保暖內衣可真暖和,拿出洗腳盆泡腳,又拿出一口砂鍋洗乾淨放在卡式爐上,裏面倒上小雞燉蘑菇。
砂鍋咕嚕咕嚕冒着氣泡,雞肉香味飄了出來。
她拿出平板電腦,花了積分隨時隨地可以上網,網絡上視頻不多,不像後世,只有個別人用電腦傳了視頻。
擁擠的廣城火車站,農民工,工廠工人擠在車站外面,都已經說了火車停運,有些人還不死心,都想坐到其它地方再轉車。
除了南方七八省份被暴雪襲擊特嚴重,有的地方還是有火車通行。
南方供暖不足,突然降溫,有的地方水管爆裂,線路被積雪壓住,政府正在搶救。
陳瑤端着一盒白米飯,喫着雞肉,在這寒冷天氣喫得飽飽的,還喝了一瓶啤酒給自己壯膽。
這幾天都精神緊繃,沒睡好,躺在帳篷內倒是睡着了。
一覺到天亮,她洗漱完畢,躲在帳篷內喝了粥,吃了煎餃,慢悠悠收拾行李。
這雪又比昨天深了一掐長,拿着鏟子開路,路邊的車輛勻速向前,和人快跑一樣,慢慢挪動。
路邊變寬,外道有一米左右,陳瑤趕緊拿出山地自行車,頭上戴上頭盔,眼睛戴上護目鏡,皮手套,快速騎着在路邊超車。
小汽車只有羨慕份,平時正常人一天幾十公里,這路面,騎個二三十應該可以。
大中午時分,她站在路邊啃着煎餅果子,喝着熱豆漿,車把頭按着一把黑雨傘路過人羣看向過來。
抖掉身上的雪花,路面很滑,有些結冰。
她推車單車到路邊空地,用鏟子剷出空地,給單車換上防滑胎,大大輪子配上單車。
她試了一下,是比普通輪胎防滑,這期間還有幾條短信,都是問她到哪裏了,什麼時候能回去。
國道上面還能看見摩托車帶着一家三口,她騎個單車並不引人注目。
單車騎到轉角處,雪地被紅色染紅,一直黑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看來是被車撞了,腹部有幾道口子。
狗看着很大黑溜溜的大眼睛向她求助,陳瑤看着黑狗不動,思緒飄到最開始做任務的時候,那隻死皮賴臉跳上她車,陪她渡過難關。
她看向周圍望着山上有房子,從空間拿出靈泉給狗子餵了一口,又擦掉它身上的血跡,腹部抹上靈泉簡單包紮。
抱起狗子朝山上的屋子走去,被大雪掩蓋的路面被她剷出一條道,狗子躺在暖暖狗窩裏,眼睛一直看着她。
她搭着帳篷,又拿出木炭在一個鐵盆裏生火,給狗子餵雞湯。
希望你能活下來!
可能是狗子命硬,又喝了靈泉,第二天醒來,已經能顫巍巍站起來,嘴裏嗚咽着,用頭蹭着她手心。
她喃喃自語,“好吧!看你這麼可憐,皮毛黑又亮,就叫大黑,大黑。”
“汪汪!”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