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土房子都敞開着,裏面窮得叮噹響,值錢都賣了。
正當她準備帶着圓圓走進一家土房休息,後方傳來腳步聲,兩人側身回頭,一條身材修長黃狗在前面奔跑,後面有一個男人赤腳鬍子拉碴,手裏拿着木棍在追。
黃狗瘦成皮包骨,看身材以前是一條大黃狗,骨架在,黃狗邊跑邊呲牙咧嘴,想以此讓男人恐懼。
餓得想喫人,看見狗只想剝皮喫肉,哪裏會怕。
黃狗眼睛轉動,急轉彎躲到兩人後面。
男人停下腳步,氣喘吁吁,哪裏來兩個小孩,拿着木棍指着兩人身後,“把狗交出來?”
陳瑤拉着圓圓側身,黃狗也側身移動,反正躲在兩人後面。
男人拿着木棍想打狗,黃狗機靈躲開,圓圓扯着她衣角,“哥哥,大黃可憐?”
黃狗見有人憐惜,假模假樣趴地求饒。
她嘴角含笑,攔住男人,“這狗生了靈智,就這樣殺了不好?”
男人劣氣重,“讓開,人都喫不飽,這狗就是用來喫的,小孩子一邊去?”
陳瑤踢起腳邊石頭,用手接住小石子投擲擊打男人手腕,男人喫痛啊的一聲,木棍落地。
圓圓指着後方,空空如也,這條黃狗趁機跑路了。
男人罵罵咧咧爬起來,捂着手向前追狗。
她被狗東西利用了!
她帶着圓圓找到一家房門完好,裏面只有一張牀,其它什麼都沒有,在角落找到幾個破碗。
陳瑤覺得晚上在這裏休息,帶着圓圓手提着一個破罐子,去不遠處汲水,來時就看見的,一個大坑,只有底部有一碗水,水渾濁。
用碗舀水倒進罐子,圓圓看着水發呆,“哥哥,已經沒水了,以後怎麼辦?”
水坑再舀不出一滴水,陳瑤牽着圓圓離開,在兩人走後,一個男人緊盯着兩人,追狗跑丟了,這不是有兩條大魚,只要把兩個小孩賣了,得來糧食可以喫好久。
兩人回到房子,陳瑤端着罐子走到外圍,用木棍挖坑,圓圓也在一旁幫忙,好奇,“哥哥,我們是在過家家嗎?”
她看着幾個坑,“不是,哥哥準備運用物理知識變出清水,書本上說過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
圓圓皺着臉,想不通,反正哥哥讀過書就是很厲害。
陳瑤找來幾個破碗,樹枝,雨布,在坑上架起幾根木棍,碗吊在下面,雨布蓋在上面密封,坑裏倒入泥水。
這是利用地層地熱從地面散發出來,變成水蒸氣上升後,遇見上層密封塑料布冷卻,這樣可以製作乾淨蒸餾水。
以前看穿越劇,主角就是這樣做的,她就試一試,她從空間拿出幾根綠色樹枝丟進坑裏,這樣能加速綠色樹枝呼吸。
明日成不成功都無所謂,反正她會變出水。
陳瑤站起來,拍着手,看着自己傑作,四五個坑,拉着圓圓走進房子,關門插上木梢。
兩人躲在裏面喫着水泡幹饅頭,她從布包裏摸出一顆冰糖塞進圓圓嘴裏。
“快喫,吃了睡覺。”
“好,明天圓圓要多走路。”
夜間房外,站了一個男人,正是天黑前遇見的,男人悄悄走到房門,輕輕拉,裏面反鎖了,撿起地上木棍撬門。
一條黃狗出現在男人身後,撲了上去撕咬。
男人喫痛,碰撞聲,陳瑤打開門出來順手關上,撿起木棍抽在男人身上,慘叫聲,男人感覺手斷了。
她居高臨下看着腳下男人,用腳碾壓,“放你生路不珍惜,現在喊破喉嚨都沒人救你。”
處理掉男人,看了一眼蹲在幾米外的黃狗,從身上摸出壓縮餅乾丟了過去,“走吧,食物算是感謝你提醒。”
黃狗叼着餅乾離開。
陳瑤轉身回到房裏,圓圓已經坐在牀上,“哥哥,外面怎麼了?”
“沒事,快睡!”
翌日清晨,陳瑤從房間出來,趕緊走到幾個坑旁,裏面有水珠從塑料布上滴下去,順着滴在碗裏。
“圓圓,快來看,我們有清水喝了?”
圓圓噠噠跑過來蹲下,陳瑤小心打開塑料布,從裏面取出小碗水,“圓圓嚐嚐?”
圓圓湊到碗口小心翼翼喝了一小口,“水水,哥哥真厲害?”崇拜看着哥哥,哥哥太厲害了,圓圓的哥哥好棒,圓圓好幸福。
陳瑤把水倒進水壺,只有一半水,在圓圓沒注意下,水壺變得沉甸甸。
兩人把工具帶上,圓圓快速邁着小短腿,兩人往村頭走,身後有聲音,兩人回頭,黃狗亦步亦趨,不近不遠,看它就躲開,不看就跟上。
陳瑤停下腳步,“我們自己都解決不了溫飽,不要跟着,一條狗就是移動肉鋪,招人眼熱,我們不喫不代表別人不喫,不要跟了。”
黃狗最後沒跟上,反正她是沒看見了。
圓圓拉着她手,“哥哥,那隻狗最後會怎樣?”
陳瑤想了想開口道:“只有死路一條,我們走了很久,到處都是死人,人都活不了,狗呢,除非……”
她沒有說,除非狗躲起來,喫人屍體,她搖晃頭腦,甩過想法,那就更不能要。
兩人往縣城方向走,她準備去火車站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混上車,不然以她們兩條腿要走到京都,猴年馬月。
路上遇見幾個過路人,他們雙眼無神,靠着身體本能往前走。
陳瑤手裏握着木棍警惕,有人的地方,小孩就是移動口糧,能賣能換糧食。
一路上相安無事,等她揹着圓圓來到縣城,市中心還有人,也有一兩個窗口賣食物,不要糧票貴一半。
好多人躺在市政府外面,希望裏面人能給口喫的。
陳瑤帶着圓圓趕到火車站,沒有介紹信買不了票,她在外圍轉了一圈,想用糧食換錢,拿錢在火車站外找人,她們出錢,別人出介紹信帶她們一起走。
是她想法天真,好多人堵在車站,有介紹信也走不了,層層審覈,一票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