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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頭黑線的布魯斯*韋恩老父親，拳頭都硬了，牙關咬得老緊了。
若不是老美實在不流行‘棍棒出孝兒’，老布魯斯橫豎都該揍某個嘴欠的穿越者一頓。
他目光炯炯，死死盯着安格。
誰知道，這個可惡的不孝子右手四根指頭摁着自己的胸膛，張嘴就來。
“你有沒有聽見孩子們的悲鳴？你有沒有感受到城市在分崩離析？你不曾注意陰謀得逞者在獰笑！伱是否想過……朋友不再是朋友，家園不再是家園……”安格感情飽滿情緒激昂的四連問，聽上去魔性又洗腦，把布魯斯嗆得一個字都說不出話來。
當某個穿越者把俗稱【琴柳病毒】的玩意套在此刻的哥譚市，以及前不久才被米蘭達這賤女人騙了，把核聚變反應堆都交了出去的布魯斯身上，愣是無比貼切。
布魯斯是一個冷靜到幾乎冷漠的人，他明知道安格在玩梗戲弄他，卻更清楚——安格說得對！
相比起他跟安格之間‘不值一提’的共軛父子關係，哥譚市1200萬人民的生命安全不是更重要？
就在此時，他們下方的匪徒顯然受到了襲擊。
不斷有慘叫聲發出，然而沉默的區域明顯在擴散。
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實力凌駕於特種部隊的神祕小隊，以某種方式清着場子。
他凝神，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安格保持着風度，嘴角瘋狂上揚：“你又是誰？哥譚首富布魯斯*韋恩？亦或是大名鼎鼎的蝙蝠俠？”
這樣的靈魂拷問，讓老父親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
成年人，是一種戴着面具生活的存在。
每個人都有兩面性，表面的，真實的。
布魯斯跟普通人的最大區別，就是背地裏玩得很大。
他有着道德與法律上的超然潔癖，這讓他進行了不知多少凌駕於法律之上的行動。正因如此，上次小丑事件後，戈登局長不得不當衆砸掉了呼喚蝙蝠俠的蝙蝠燈之後，他一度陷入了沉寂。
這是自我流放，也是一次嚴重的自我心靈審查。
他討厭凌駕於法律之上的存在，又痛恨那些沒有受到法律制裁的歹徒。
於是就有了蝙蝠俠！
當他審視着面前的私生子，赫然發現對方同樣背地裏玩得很大。
這讓他怎麼辦？
蒐集安格的證據，一旦發現不對，就把自己唯一的兒子送進監獄或者阿卡姆瘋人院嗎？
他不想徇私！也覺得自己一輩子不會徇私！
現在他覺得非常難辦！
頭頂上是他一手研發的核聚變大炸逼，如果這玩意引爆並殺害哥譚市哪怕一個無辜平民，他哪怕死都不會原諒自己。
腳底下是明顯無比詭異的異界傳送門，同樣需要一個、乃至一隊絕頂強者去處理。
蝙蝠俠只有一個！還不會分身術！
就算他緊急招來羅賓，也大概率沒法同時搞定兩邊。
身爲蝙蝠俠的布魯斯處於沉默中。
這時，安格發話了：“這樣吧！我也不想你爲難。以後人的話，儘量歸你管。但不是人的玩意，你就別計較奎託斯的手段了。”
儘量，就是不保證。
但這已經是布魯斯道德潔癖能接受的最大極限。抹掉自己臉上的血漿，布魯斯什麼話都沒說，徑自從安格身邊錯身而過。
沉默，就是默許！
當他即將離開這條通道時，身後傳來了某個忤逆子的聲音。
“韋恩集團終究還是姓韋恩的。這次之後，我會把集團裏股票的投票權留給你或者福克斯先生。我可沒空過問什麼【祕密科學部門】。”
這一世，蝙蝠俠不大可能繼續擁有【鈔能力】了。
蝙蝠俠依然可以是蝙蝠俠！
末了，安格輕飄飄地補了最後一句：“是了，001-917XXXXX，這是託尼的號碼。有些人，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
如果可以，打死蝙蝠俠也不會打這個電話，他的自尊心不容許他這樣做。
只是哥譚市民的生命，永遠凌駕於布魯斯*韋恩的自尊心之上。
布魯斯還是記住了這個號碼。
從野爹背影消失的方向收回視線，安格套上了奎爺的頭套：“好了！就看看貝恩小可愛，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吧。”
安格以奎託斯外表跳下來時，場子已被鎮壓完成。
“快點，從這邊離開！”蘭斯姐妹組織着無辜者們撤離。
貓女、女獵手、武士刀和幽靈蜘蛛則圍攏到那個巨大的傳送門面前。
女獵手開口：“Boss！很不妙！這玩意似乎沒有停止。”
身爲【主菜】的布魯斯被救走了，血池仍在。
表面上這是一大坨倒進下水溝裏也沒事的廢棄物，實則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血池上騰起一團漲縮蠕動不息的血色霧靄。
因爲血池周邊血腥味過於濃重，乃至於在傳送門周圍形成了一個恍如實質的血色帷幕。
擁有元素靈感的安格，輕易從帷幕上看出一個個泛着妖異紅光的血色符文。
“燃燒彈都丟過去。”
安格一聲令下，所有人掏出準備的燃燒彈，在幾秒鐘內把血池周圍化作一片火海。
唯獨不包括血池！
整個血池宛如一個有生命的不知名器官，開始不斷吮吸池子裏的鮮血，而且它似乎因爲祭品被部分搶走，顯得相當生氣。
那個看似空無一物的門扉中間，居然傳來一陣非人的野獸嘶吼聲。
“吼——”
這不是幻聽！
這是來自異世界某個存在，以咆哮彰顯自己對於血肉的渴望！
“呵呵！這……有點不夠看啊！”安格冷笑着。
格溫剜了安格一眼：“這麼邪惡的東西還不夠格？”
“當然，我原以爲貝恩手上最華麗的劇本是——引爆核聚變反應堆，然後以1200萬人的生命作爲祭品，打開這個滅世之門。這才稱得上是真正的大手筆！現在嘛，小家子氣了點。”
身邊六女全都無語了。
Boss您就別說了，萬一被門對面聽去了，人家照做那該怎辦？
誰知安格補了一句：“現在看來，不是貝恩不想做。而是這個跨界的傳送門所需的，應該不是烤焦的熟人，而是新鮮的血肉啊！”
這也是一種試探！
突然間，看似空無一物的傳送門有了反應。
門框中濃稠的血霧開始形成影像，儘管有點模糊，還是能看到對面同樣是哥譚的下水道。
不過是地獄版的。
數不清的猩紅色人類骨頭散落在傳送門的對面，一股帶有腐敗氣息的強烈腥臭涌出門來。同時到達的，還有一股股低沉而幽怨的恐怖呢喃，彷彿有不知多少隻食屍鬼，正在門口對面開餐。
當門扉對面那幾個身形各異的身影跨過血色的門扉，可以明顯看到門上的血光驟然黯淡下去，偌大一團血色霧靄也在那幾個傢伙穿過門之後宛若恆星坍縮般縮成一點，消弭無蹤。
很顯然，門扉所有的能量被耗盡了。
看着眼前這些影響市容的對手，安格的臉部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
“自殺小隊！”
不過是喪屍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