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團,男人色眯眯地用他不老實的左手隔着牛仔褲撫摸着劉豔紅的大腿根,而劉豔紅則一臉盪漾地將自己上半身子都掛在了男人身上,看這架勢,若不是在衆目睽睽的火車車廂裏,兩人怕是要直奔主題,當場來個妖精打架。

    盧長青做人的原則一向都是誰讓自己不開心,她就讓對方也不高興。

    她走過去高聲打斷了一臉春意的兩人。

    “豔紅姐,我回來了!”

    劉豔紅正跟男人聊得高興,眼瞧着面前的男人被她撩得起了興致,她正得意着呢,被盧長青忽然這一嗓子,喊得她有些敗興。

    真是個沒眼力見的蠢丫頭,沒見到她正在勾搭大款嗎?

    “招娣啊,我正在跟李哥談生意呢,你去那邊給我們接一些熱水來。”

    盧長青聽到從對方嘴裏喊出來的“招娣”二字,她就一臉黑線。

    等下次回了委託人老家,她一定要把戶口本搞到手,去公安局把這爛名字給改了!

    見胖男人朝自己看了過來,盧長青瑟縮地從劉豔紅手裏接過她的水杯,轉身離開的時候,她還聽到胖男人詢問劉豔紅自己跟她是什麼關係。

    在這人口爆炸的年代,除了放屁不用排隊外,幹什麼都要排隊,上廁所要排隊,接熱水也要排隊。

    爲了能將劉豔紅的嘴巴燙一層皮下來,盧長青壞心眼地給她接了一大杯的開水,等她提着水杯回來的時候,發現座位上已經沒了那兩個騷浪賤的影子了。

    盧長青環顧四周都沒有發現劉豔紅的影子,她想問坐在她們對面的兩位大姐知不知道劉豔紅的去向,結果她剛要開口,那兩位大姐就將頭轉向了一邊,一副不願意搭理人的樣子。

    看着對方像躲什麼髒東西一樣躲着自己,估計八成是猜到了劉豔紅的職業,畢竟正經人誰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讓男人摸自己的大腿根,又不是變態。秉着近墨者黑的原則,她估計也被對方打成了劉豔紅的同窩雞。

    既然對方不想搭理她,她也不自找沒趣,以劉春紅那騷浪勁,盧長青已經猜到她大概去做什麼了。

    真是敬業啊,坐個火車趕個路,都不忘了自己的職業操守,這不發個敬業福給劉豔紅,她盧長青第一個不同意。

    半個小時候後,劉豔紅就滿臉春意地走了回來,盧長青看着她從褲兜裏掏了兩百塊錢放在了衣服的夾層裏,然後就閉上眼睛繼續睡覺了。

    盧長青左看右看都沒見着那個胖男人的身影,不知道他是回了自己的座位,還是蹲在廁所裏暗自神傷了。

    果然是個廢物,廁所排隊就要半小時,除開這時間……親孃誒,簡直不敢想。難怪劉豔紅這麼開心,幾分鐘就能掙兩百塊錢,這生意來錢確實夠快。

    後續兩天,胖男人又來找過劉豔紅幾次,隨着次數增多,盧長青聞到了劉春紅身上越來越重的口水味和一股不太好說的臭味,這讓她幾欲作嘔。

    終於火車在h市停靠了下來,盧長青屏住呼吸揹着背上的編織袋跟隨着人羣一起擠出了火車站。

    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地洗澡刷牙,每次劉豔紅張嘴跟她說話,對方嘴裏臭得跟茅坑一樣的口氣,幾乎快要將她活活薰死。

    劉豔紅工作的地方離火車站不太遠,打車不到十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因爲嘴臭的原因,盧長青不想開口說話,只一副鄉下土妞進城的模樣,滿臉新奇地打量着眼前這家佔了兩層樓的足療店。

    其實以盧長青的見識,這個店面的裝修真的是土到爆,但目前還是2000年,就這家店的裝修水平在這個1.5線城市已經算是中檔。而且委託人人設在那裏,即便她心裏再鄙夷,她面上也不得不做出一副羨慕驚歎的表情。

    劉豔紅對盧長青臉上的表情很是受用,像是女主人一般將她領到了領班面前。

    “李姐,我回來了,這就是我在電話裏跟你提過的我們村裏的那個小妹妹。”

    劉豔紅面對李姐時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樣子,而是一副諂媚討好地對她點頭哈腰。

    李姐問道劉豔紅嘴裏和身上的味道,當場就乾嘔了起來,一把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一臉嫌棄地她帶着盧長青先去收拾乾淨了再來找她報道。

    本來劉豔紅心情還挺好的,見到李姐像嫌棄狗屎一樣對自己一臉嫌惡,她的心情一下就不美麗了,頂頭上司給她氣受,她不敢回擊,於是就將氣撒在了盧長青這個鄉下土妞的身上。

    “還愣着幹什麼,帶着行李跟我去房間啊!”

    在心裏再三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後,盧長青埋着腦袋一副戰戰兢兢地樣子跟在了劉豔紅身後。

    看着盧長青這沒出息的樣子,劉豔紅心裏更加生氣了,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土包子。

    盧長青跟着劉豔紅回了她住的宿舍,兩人將行李一放,各自拿了一套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就朝員工淋浴間走去。

    拾掇好自己後,盧長青換上自己土裏土氣的衣服跟着劉豔紅去找了李姐。

    李姐看着畏手畏腳地站在一旁的盧長青,緊皺的眉頭就沒放下來過。

    衣服土,髮型土,打扮的土就算了,沒想到這人長得比名字還要土。

    劉豔紅看明白了李姐臉上的嫌棄之意,上前賠笑道:“李姐,你別看招娣她現在這黑瘦黑瘦的樣子,那是因爲她這些年來經常下地的原因,等養上個半年,她就能白回來。”

    李姐瞟了劉春紅一眼,再回頭看盧長青,還是很嫌棄。

    “這也太黑了,再黑一點都能趕上那非洲人了。”

    盧長青:……

    尼妹!她哪有那些黑,她剛纔洗澡的時候可是有照過鏡子的,只是比古銅色的皮膚黑上那麼一些些而已。

    “還這麼瘦,你看那胳膊,那腿,那胸,那屁股,嘖嘖嘖,這哪像是個女人嘛!”

    盧長青滿頭黑線,拒絕人身攻擊啊!

    “李姐,你別看我瘦,我幹慣了農活,力氣很大的。過年我們家殺豬,我都能一個人按住圈裏的豬,更別說是給人按摩了。”盧長青臉上露出一副勞動人民的淳樸笑容。

    李姐:……

    他們家的按摩又不是正規的,雖然兩者都跟肉有關,但他們家這個肉是用的,殺豬是用來喫的,這兩者能一樣嗎?

    “李姐啊,招娣她年齡還小呢,才十六歲還長身體呢。她家裏重男輕女,她是喫不飽飯才餓成這樣的,到時候讓她多喫點飯,自然就不會像現在這副劈柴棍樣子了。”

    李姐上下打量了盧長青幾眼,瞧她現在這副樣子也不像是能接客的,便像劇情裏那樣,讓她跟着店裏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學習正規的按摩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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