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郎很快就被人帶了進來,盧長青開門見山直接問了昨晚皇帝去了哪個妃嬪的宮中。

    起居郎裝模作樣地翻開了本子看了看,然後恭敬地答道:“陛下昨晚睡在福寧殿,並未前往他處。”

    “看來你這起居郎當的不太稱職啊,何復光,你來給我說說昨晚陛下去了哪裏。”

    忽然被點名,本來就慌張不已的何復光嚇得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陛陛……陛下昨晚一直在福寧殿,臣……臣昨晚一直在福寧殿伺候陛下。”

    盧長青都不知道該誇這人忠君有骨氣,還是該罵他死鴨子嘴硬。

    “你伺候陛下?難不成陛下這肩膀上的牙印是你咬的?難道陛下有龍陽之好?”

    何復光:……

    衆人:……

    “說話呀,沒見皇后娘娘問你話嗎?”

    顧貴妃也不是個蠢的,見盧長青咄咄逼人的氣勢,閹人吞吞吐吐的模樣,就知道這其中肯定藏了什麼事。

    “臣不敢!”

    何復光嚇得抖若篩糠,都要哭出來了。

    今天若是不給皇后一個交代,那他肯定會被當場交代,但若今天給了皇后交代,等皇帝醒了他還是要被交代,說與不說到頭來都是一個死。

    “我看你敢的很!”盧長青厲喝道:“皇帝昨晚到底去的是誰的宮裏?你們兩個今天要是不說,本宮就治你們倆一個謀逆弒君之罪!”

    何復光一聽,跟着起居郎一起哐哐磕起了頭,“臣不敢,還請娘娘恕罪!”

    “我再問最後一次,昨天晚上皇帝到底去了誰的宮裏?”

    何復光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盧長青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擡了擡手讓屋裏的閒雜人等都退了下去。

    盧長青看了一眼屁股粘在牀上的顧貴妃一眼,然後對何復光兩人道:“說吧,現在就剩我們四人了。”

    何復光看了一眼鼻孔朝天的顧貴妃,又看了看盧長青,既然皇后都樂意顧貴妃留下來,那他也沒什麼顧忌的了。

    “是莊妃娘娘玉堂宮裏的安之瑤安才人。”

    “安之瑤?”顧貴妃聽到這個名字感覺是有些熟悉,但完全對不上人,於是轉頭問盧長青:“這人是誰?”

    盧長青陰陽怪氣地道:“貴妃這兩天不是在幫本宮管理六宮事務嗎?好歹也是正七品的才人,貴妃都沒有印象嗎?”

    顧貴妃:……

    盧長青朝何復光擡了擡下巴,“去門外把凝冬給我叫進來。”

    顧貴妃見狀詢問道:“你想幹嗎?”

    盧長青奇怪地看了顧貴妃一眼,“當然是把那位安才人叫來見上一見了,本宮倒要看看是何等的美人能讓陛下金屋藏嬌,連起居郎都敢瞞着。”

    此時的安之瑤還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她正在蕭墨給她安排的兩個忠心宮女的服侍下當窗理雲鬢,對鏡帖花黃,妝都還沒梳完呢,外邊的傳旨太監就到了。

    傳旨太監朝安之瑤問了安,道:“安才人,皇后娘娘有請,麻煩請與臣走一趟吧。”

    安之瑤恭恭敬敬地回了一禮,面前這太監面生的很,她從來沒在蕭墨身邊見過,想來定不是自己人。

    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敵人的人。

    她與蕭墨此時羽翼未豐,需要低調行事,安之瑤也一直秉行着當忍則忍的行事風格,她跟蕭墨暗度陳倉了近半年都沒被人發現兩人之間的貓膩,除開她長得不太具有威脅性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她真的很低調,低調到劇情前期,委託人根本就不知道後宮裏還有這麼一號人。

    “貴人可知娘娘找我所爲何事?”

    “這個臣就不知道了。”傳旨太監說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才人移步吧,娘娘已經在福寧殿等着了。”

    安之瑤心中一個咯噔,福寧殿那可是皇帝的寢宮,皇后一大早在皇帝的寢宮做什麼?

    難道昨晚蕭墨跟她運動完回去之後又找了皇后?不是說只有初一十五纔會去皇后的宮中留宿嗎?今天才初六啊!

    安之瑤在心裏大罵蕭墨賤男人,嘴裏說着此生只愛她一個,結果跟她剛“打完架”,轉頭又去找其他女人打架了。

    安之瑤還覺得自己在蕭墨心中是最獨特的存在,畢竟她是這後宮裏最能理解蕭墨的人,結果還是狗改不了喫屎,成天流連花叢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爲了一個女人放棄整片森林。

    等傳旨太監帶着安之瑤進殿時,盧長青已經坐在宮殿的主位上了,而顧貴妃則坐在下首,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着腰間的玉佩,兩個女人沒有一個人去關心牀上男人的死活。

    傳旨太監先一步進殿朝盧長青行禮道:“娘娘,人已經帶到了。”

    “讓她進來吧。”

    “是。”

    安之瑤提着裙襬跨進了大殿的門檻,一進屋就感覺到兩道灼灼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妾安之瑤拜見皇后娘娘,娘娘金安萬福!”走近之後,安之瑤跪下行禮叩拜。

    “擡起頭來。”

    盧長青沒有讓人起身,等安之瑤聽話地將頭擡起來後,盧長青仔細地打量起安之瑤的模樣,論五官,人還是美的,不然也不可能被選進宮,但這得看拉出來跟誰比了,跟端莊秀雅的委託人比不了,跟明豔動人的顧貴妃更比不了。

    顧貴妃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我當是什麼絕色美人呢,也不過如此嘛。”

    安之瑤只跪着不說話,堂上這兩個女人,她現在哪個都惹不起,等她與蕭墨的計劃成功了,什麼皇后貴妃太后太妃,全都得被她踩在腳下。

    現在辱她之仇,日後定當十倍奉還!

    等等!

    安之瑤猛然想起一個問題,這裏是皇帝的寢宮,怎麼只見到皇后和貴妃這兩個女人,皇帝這個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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