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沐浴露的味道,很香,沒有其他怪味。
霍放不相信昨天聞到的味道是錯覺,因爲太臭了,那股臭味濃得幾乎凝成了實質,但那味道又只有他能聞到,別人根本聞不到,難不成是他呼吸系統出了問題?
霍放懷疑地看向盧長青,他還是覺得問題出在這個女人身上。
“你昨天晚上在身上塗了什麼?”
盧長青吧嗒吧嗒地嚼着嘴裏的東西,吧唧嘴的聲音響徹在飯廳之中。
盧長青故作不知,轉過頭對着霍放張開了大嘴,“什麼塗什麼?”
一張嘴說話,嘴裏的麪包屑不受控制地噴了霍放一臉。
“哎喲,對不起對不起。”盧長青一臉愧疚,右手在大王花的花蕊上悄悄抹了一把,毛手毛腳地伸向霍放的臉,想要幫他拍掉臉上的麪包屑。
“你幹——yue~”霍放話還沒說完,那股熟悉又銷魂的臭味再次縈繞在他的鼻尖。
盧長青還想要湊上前去,卻被霍放捂着鼻子推開,“你不要過來!”
盧長青眼淚汪汪委屈地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你手上塗了什麼?”霍放捏着鼻子緊緊皺着眉頭,如臨大敵地看着盧長青的手。
盧長青茫然地舉起自己修長白皙的小手手,“就擦臉的時候順便抹了一點面霜啊,怎麼了?”
“你!”霍放一指站在旁邊同樣不知所措的女傭道:“去聞聞她手上有沒有怪味。”
看着老闆對盧長青避之不及的樣子,女傭也有點被嚇到了,雖然什麼臭味都沒有聞到,但她還是憋着氣走到盧長青面前將鼻子湊到了盧長青的兩隻手前小心地嗅了嗅。
很香,那瓶高級面霜的味道,充滿了金錢的氣息。
霍放用嘴巴換了一口氣,然後詢問女傭道:“有沒有奇怪的味道?”
女傭小心地回答道:“沒有。”
“你再聞聞,把她全身上下都聞個遍。”
盧長青:……
隨便聞,除了她和霍放外,其他人要是聞出來了算她輸。
“沒有?怎麼會沒有?”霍放不信邪,捂着鼻子湊近了盧長青,像一隻蝸牛一樣露出觸角小心試探。
“yue~”
霍放差點罵娘,到底是他媽什麼東西這麼臭!
“你!”霍放捂着鼻子指着女傭命令道:“去把別墅裏其他人全給我叫來,我就不信其他人還聞不出來了。”
所有人站成一排,一個一個朝盧長青走了過來,盧長青用哀怨委屈的眼神看着霍放,對方現在只想找出臭味的來源,根本無心關心她的心情。
得知衆人的結果,霍放暴跳如雷。
怎麼會沒有,他現在站在這裏都能聞到飯廳裏的惡臭味,其他人怎麼會聞不到。
管家小心地出聲道:“三少,會不會是最近公司裏的事太多了,您神經緊繃累着了?”
“不敢。”管家連忙道歉。
“你去讓人準備車,我要去趟醫院。”霍放命令完管家,又看向盧長青,但見到她瘸着的那條腿最後還是一個人走了出去。
盧長青看着霍放的背影,連霸總語錄都不說了,看來是真的被臭着了,要是換做是她,在離開時高低得來句“女人,別想着逃跑,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捉回來。”
晚上霍放鬱悶地回到了別墅,他白天去了醫院檢查,從頭到腳心肝脾肺腎全部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他現在坐在這棟別墅裏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用力又聞到那股臭腳丫子加死耗子泡在罈子裏塵封十八年都比不上的毒氣。
霍放將脫下來的西裝外套交給了阿姨,然後詢問道:“她呢?”
阿姨指了指樓上的健身房道:“莫小姐在健身房呢。”
霍放皺了皺眉,還沒到健身房門口就聽到裏邊傳來土嗨音樂,再往裏走走就見到盧長青躺在臥推器上舉鐵。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盧長青手上擼着20公斤重的鐵跟着節奏搖晃着腦袋,不要小瞧這20公斤,幾組下來一般人還真喫不消。
霍放斜靠在一旁的跑步機上,臉上掛着邪肆的笑,“女人,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我在健身啊,你看不見嗎?”盧長青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鍛鍊也有好幾個月了,從一開始上個跑步機十分鐘就喘得跟頭牛一樣,到現在輕輕鬆鬆擼個20公斤的鐵,對於這具嬌弱的身體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女人嬌嬌弱弱的纔好看,我不喜歡你滿身肌肉。”
盧長青聽到霍放這話直接笑出了聲,笑得霍放莫名其妙的。
爲什麼這麼多的男人都喜歡白幼瘦,最主要的原因是這樣的女人身體素質很弱,看上去弱小無力的,除了能讓他們激起所謂的保護欲以外,還方便他們動手,所謂的白幼瘦:好打=好控制=好欺負。
男人最大的底氣就是暴力,他們從來不會明說男人比女人強壯肯定會打女人,但是他們總會行使這項優勢。
霍放就是這樣的男人,他之所以覺得女人嬌嬌弱弱纔好看,除了把女性放在一個性客體地位,物化對方以迎合自己的審美外,最主要的是他內心恐懼另一個性別的強大,放一個體力和身手都比自己好的人在身邊太危險了,這嚴重影響了他身爲感情主導者的地位,在他的眼裏,女的就得比男的弱,女的就得受男的保護。
女人怎麼能比我強大呢?這樣我就打不過對方了呀。
要知道只有敵人才會害怕你變得強大。
盧長青停下手中的動作坐了起來,汗水順着她的臉頰流了下來,額前被汗水打溼的碎髮貼在了額頭上,看上去有些狼狽。
“我管別人喜不喜歡,我自己喜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