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親爹這麼說,巫黎安只覺得心涼,卻是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而白露雖然知道自家爹沒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但是就不出面解釋,她是真的覺得這老頭煩的很。
有事了,就想到使喚她爹了,不給使喚還不高興,還喜歡扣大帽子。
自家難得買點東西,腦子也不帶的,被他小媳婦枕邊風一吹,就屁顛屁顛跑來要東西了,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這樣的玩意,還跟他客氣個啥。
她巴不得他早死早超生呢。
所以他死不了,讓她爹不那麼聽他話也是好的。
相信她爹這麼大年紀了,傷心也只是一時的。
“老頭子,你看看他們,要真沒有還不早就說話了,這不開口不就是默認了嘛。我就說他沒安好心,你還偏偏想着。”
對於陳彩虹的話,巫繼全這會是信了個百分百。
“哼,我就當沒有過這個兒子!”說着巫繼全就怒氣衝衝的轉身走了。
陳彩虹還想着進去扒拉那匹布呢,結果老頭子竟然被氣跑了,心裏不由嘀咕:真是的,拿了東西再走啊,這會走算個什麼,不是白受氣了嘛。
不過她看看老頭子的背影又看看不給她好臉的四個人,想想好漢不喫眼前虧,還是追着老頭子去了。
心裏則是在嘀咕,那骨頭她看不上,但是她主要是來拿那匹布的啊,就算拿不到全部,一大半應該沒問題的。結果現在……
兩手空空來,又兩手空空回,還帶了一肚子火氣。
“周奶奶,菊花嬸,我是不是說錯什麼啦?”白露滿臉無辜的問道。
周奶奶看了看巫黎安,轉頭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用手輕輕拍了拍白露的腦袋,安慰道:“沒事,你沒說錯什麼。只是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傳出去不好聽。”
白露怯生生地看了父親一眼,等他也擠出個笑容後,才應道:“哦,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要我說啊,也是白露她後奶太能挑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經她那嘴一說,就成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偏白露爺爺就愛聽她胡說八道。”丁菊花不忿的說了一句。
雖然她婆婆周奶奶也很認同她這話,不過她也知道疏不間親,無論他們怎麼鬧也是斷不乾淨的血親。
於是瞪了自己媳婦一眼,一天天的就知道嘴巴叭叭叭的,也不分分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
“這個點也該準備晚飯了,我們就先回去了。”周奶奶說着就拉着媳婦往外走。
白露跟着跑出了堂屋,對着她們說道:“周奶奶,等等,熬了一下的骨頭湯,你們帶一碗回去嚐嚐。”
白露也沒多勸,本來豬骨頭就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等會將買來的麪粉和屠伯伯送的五花肉做成餃子送過去一份就成了,那一鍋骨頭湯說實話自家都不一定夠喝的。
目送她們走出了自家院門,白露才轉身面對父親,可憐兮兮道:“爹,你是在生白露的氣嗎?”
巫黎安看着女兒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一疼,搖頭道:“不是,爹怎麼會生你的氣,何況你也沒做錯什麼。”
雖然女兒看上去懂事很多,但到底是個才八歲的孩子,又沒進過學,也沒出過遠門,再懂事又哪裏會懂那些歪歪繞繞。
自己要不是陳彩虹那一通歪解,也沒想到那裏去。
只是爹說出來的話實在是太傷人了。
他分家出來甚至連孃親的嫁妝都沒拿,就帶着他媳婦孩子出來了,就這樣陳彩虹還不滿意,還要繼續唆使着讓爹對他失望。
出門賺了一個多月的錢,都不夠還兩位叔叔借的銀錢,要不是家裏幾口等着喫喝,媳婦又快生了,必須用錢,他多少都會先還上一點的。
可惜他兩個叔叔能體諒他分家出來單過不易,他爹卻一絲都不能理解。
聽到屋內有動靜,白露決定不在爺爺這個問題上跟爹去糾結,說道:“爹,娘好像醒了,你去看看吧。”
“啊,哦,好的,我去看看。”巫黎安魂不守舍的提腳走向臥房。
白露跟着進去了,偷摸着又將布給放回了原位。
之前是她沒多想,生怕被搶走,直接收進了空間。
後來在陳彩虹翻廚房的時候她瞬間想通了,自家光明正大買的東西,幹嘛要偷偷摸摸的,搞得好像見不得光似的。
尤其是見到陳彩虹那一副好像見鬼的模樣,白露心中就暗笑不已。
骨頭是便宜,就因爲便宜,其實並不好買的,總有人饞肉沒多的銀錢就買骨頭回去的。
只是估計沒有人像她這樣一燉就燉一下午,所以湯都燉成了奶白色,不光聞着誘人,看着也誘人。
不過經過了白露的手,那湯汁自然就加了水的,所以陳彩虹以爲自己見鬼之後轉頭就將這鍋湯丟在腦後了。
楊秀珠依靠着丈夫的支撐從牀上坐起來,看他恍惚的樣子不由擔心地問道:“安哥,你怎麼了?剛纔睡夢中我好像聽到有什麼人在吵,是家裏有人來過了?”
“我沒事,剛纔是爹跟陳姨來過了,我沒讓他們進屋打擾你休息,陳姨就不高興的罵了兩句,就跟爹一塊走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是楊秀珠心裏是不信的,目光看向小方桌上的布,心裏一下子就瞭然了,暗歎了口氣,也不想自己丈夫太過爲難,想了想說道:“要不然用那個棉絲布給爹做一身衣服吧。”
都不用等她爹回覆,白露就直接一口拒絕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