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沒想到他們的麪皮竟然能如此之厚。
想要他家白露做蛋糕的方子簡直是到了不要臉面的地步了。
也不知道那蛋糕怎麼就那麼吸引人了,讓他們三番五次的惦記。
巫黎安等他們全部都說完了,追着他要答案,逼着他給方子的時候,他也早就下定了決心。
站在他們面前,神色冷靜道:“爹,族叔伯,你們的想法我知道了,但是恕我不能答應。就算是鬧到宗祠,由族長開祠堂,我們巫家也從來沒有這樣的道理。”
“你個逆子,拿了家裏的方子,不過是要你還回來,你……”
巫繼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巫黎安冷冷的眼神給逼的說不下去。
就聽巫黎安冷笑一聲說道:“爹,家裏的方子?如果真是家裏的,怎麼往前幾十年家裏從來就沒有一人做過蛋糕?村裏其他人家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我家以前有人會做?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說出來也是丟你自己的臉。族叔伯,我不知道你們是出於什麼想法纔會陪着我爹走這一趟,但是這事我想你們心裏應該也是清楚我爹的要求合不合理的。”
“黎安吶,你爹跟你難道就不是一家人了?你們現在會的方子就沒你爹一份了?”其中一個族伯開口說道。
巫黎北想說話,卻被巫黎安攔住了,這事情他不能把五弟拖下水,他是要考功名的人,名聲很重要。
再說自己家的事情得自己解決纔行,否則今天這個事情明天那個事情,誰也幫不了他一輩子。
巫黎安笑了一下說道:“族伯,也不知道梨花嫂子送到鎮上去賣的茗茜花煎餅是不是也是巫家的方子?”
族伯不解地問:“你提這個幹嘛?”
另外一個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後笑着說道:“黎安大侄子也不用說別的,我們這次過來其實主要也是給你爹跟你做個見證,雖然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但是我們都是自小看着你長大的,在你面前總能說上兩句,是吧?”
“族叔伯,你們是我的長輩,我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你們自然可以說我兩句。”巫黎安說着說着面色一正,繼續道:“不過,今天這事小侄自認沒有任何做錯的地方。”
巫繼全怒道:“你還不覺得你有錯?!”
“爹,蛋糕方子不是我從家裏帶出來的,分家的時候分了些什麼分家文書上寫的清清楚楚,這纔過去大半年,我相信當時給我們主持分家的族老也沒這麼快就能忘記。”巫黎安說着也不免激動起來:“當時怎樣就不說了,反正也是我自己答應的。現在家裏孩子自己瞎搞搞出了蛋糕,還將方子賣了,我們一家現在纔有現在像樣的房子住,爹是想要我毀約被人告到官府去?!”
巫繼全一下子被堵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氣的呼哧呼哧的,卻不知道怎麼反駁。
族老立馬打和場道:“哎呀,黎安,這就是你說得嚴重了,你爹就算是要了蛋糕方子去,也只會是在自己家裏做着喫兩口,又不會拿到外面去賣。這自家喫兩口,難道顧家會那麼小氣把你給告官了?那總不至於的。”
看着兒子是打定主意不想給自己方子了,巫繼全生氣的一拍桌子:“巫黎安,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爹了?!”
巫黎安眼中滿是傷心,自嘲一笑說:“爹,是你不想要兒子活了吧?”
“!”
就在他們僵持的時候,大門被推開,白露端着茶水進來說道:“爺爺,族爺爺,爹,五叔,你們喝茶。”
白露依次給他們上了茶水之後對她爹說:“爹,你跟五叔一直站着說話不累嗎?還是你們兩個被罰站了呀?”
……
人都走了以後,白露一家人坐在熱炕上都情緒不高。
除了兩個小的睜着烏溜溜的大眼睛一副好奇懵懂的樣子,其他就連立夏都是滿臉嚴肅很不高興的樣子。
白露雖然覺得自己做蛋糕沒有錯,可是爲此給家裏帶來一次又一次的麻煩,還是心生歉意,說:“爹,娘,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做蛋糕,家裏也不會有那麼多事。”
巫黎安擡頭看着白露認真說:“白露,這跟你沒關係,你沒做錯任何事。是…是你爺爺不對。”
說出最後一句話,似乎要了巫黎安全身的力氣。
楊秀珠滿是詫異的擡頭看向丈夫,她真沒想到丈夫竟然會有說公爹不對的一天。
看着妻子女兒驚訝的樣子,巫黎安失笑了一下,說:“怎麼了,我爹也是人,有錯難道不也是正常的?”
白露開心道:“爹,你這樣是非分明的樣子真帥氣!”
巫黎安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怎麼說女兒了。
楊秀珠朝着丈夫的地方挪了挪,伸手握住他的手,她覺得丈夫今天站在她這一邊真的讓她覺得什麼都值了。
“讓你跟着我受委屈了。”巫黎安輕聲對妻子說。
瞬間,楊秀珠眼眶就再次紅了,只是這回是開心的,連忙搖頭說:“沒有,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
白露很不合時宜的說:“娘,你快點給立秋他們把尿,別一會又尿炕上了。我去給你們拿點喫的過來。”
巫黎安:……
楊秀珠:……
立夏:“好啊好啊,姐,是什麼,我要喫。”
沒多會,白露就泡好了五碗藕粉端過來,這時兩個小的也都把完尿了。
“爹孃,這是藕粉,是跟顧少爺交換來的,你們嚐嚐,這一碗是給兩個小傢伙的,他們也是可以喫的。說是這東西富含各種對身體好的東西,吃了要是真的好,我們想辦法多弄點來。”
立夏早就端起自己碗,勺子勺着小口小口喫起來。
聽到兩個小的也能喫的,楊秀珠就拿過來準備喂兩個小的了。
“爹,好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