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小鍋裏剩餘的粥,本來自家喫的就熬的不算多,但是夠家裏六口人飽餐一頓還是綽綽有餘的。
白露分別裝在三個小碗上,然後在鍋裏放上蒸格,再把小碗放蒸格上蓋上鍋蓋。
這樣等她把三個小的喊起來洗漱好,應該剛剛好,不會太燙也不會涼了。
到了屋裏,白露先把立夏喊起來,然後又輕輕拍拍立秋的小屁股:“起來啦,今天我們要出門,早點起來哦,有香香的粥喝。”
說着就把半夢半醒的立秋抱起來把尿。
立夏努力睜開眼睛,朦朦朧朧的看到白露的身影喊了一聲姐,就努力坐起來揉揉眼睛,問道:“姐,我們要去哪裏啊?”
“去寺廟裏。”
“哦,是娘以前常去的那裏嗎?”
白露驚訝道:“你知道?”
“知道啊,姐姐不也跟娘一起去過嗎?”
“我忘記了。”
立夏這時候腦子還不是很清楚,直接哦了一聲,然後自己穿衣服穿褲子翻身下炕。
這時白露手上已經從立秋換成了寒露,只是寒露哼哼唧唧的不是很配合。
被白露直接一巴掌拍在小屁股上,口中還警告道:“乖乖尿尿,等會姐姐給你穿上漂亮的衣裙,再喫得飽飽的出門。”
在白露這邊忙着將兩個小的穿衣洗漱喂早飯的時候,小滿也是興致勃勃的準備出門。
而長松則是快馬加鞭的往這邊趕來。
王家那邊則是已經鬧瘋了。
自從帶着女兒回到王家,想要讓丈夫王光明能夠常見到女兒,然後慢慢接受女兒,以後回京之後可以找御醫好好治療女兒的脣裂毛病,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想的。
顧妍茜就沒有想過王光明竟然還那麼嫌棄女兒,難道是她想要生一個有脣裂的女兒嗎?還不是他自己招惹的風流債報應在了女兒身上。
後宅的那些齷齪原本顧妍茜是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的,畢竟在她看來她挑中的人根本用不上那些所謂的手段。
結果天真的想法害了女兒。
本來就對女兒已經夠心懷愧疚了,結果因爲她想着夫妻終歸還是需要好好溝通,嫁王光明之後好好做一個王家婦的,他們父女之間也需要長久相處才能產生情感上的羈絆。
卻沒想最後這些想法最後害了女兒的生命。
甚至女兒都被她們害得面目全非,她這個最親的人都要認不出來,她碰到她那冰冷的小手,觸碰到她冰涼的身體的時候,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就炸了,然後直接就暈過去了。
再之後等她醒過來之後,纔不到一天時間女兒竟然連屍體都不見了,因爲她太小,根本連王家族譜都還沒上,當然更沒資格進王家祖墳。
顧妍茜發了瘋一樣讓人去找女兒的屍體,結果得到的結果就是直接在城外找了個山頭挖個坑埋了,她帶着人去把那小坑給挖出來,重新選了風水寶地安葬。
然後她似乎整個人就被抽離了所有的感情,整個人冷漠的不像個人。
所有王家的人都被她的血腥手段給嚇到了。
其中害了她害了她女兒性命的所謂王光明的遠方表妹,也在她淒厲的哭喊詛咒聲中被顧家人給活活打死了。
等到王光明聞訊趕來的時候,他那後院的四個女人都已經沒氣了,剩下的還有唯一一個就是不得寵沒跟着過來還在府城王家主宅裏的算是逃過了一劫。
看到正院裏那滿院流淌在地的鮮紅的血液,王光明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冷的骨頭都在散發寒氣。
尤其是看到最心愛的表妹死不瞑目的倒在血泊裏瞪着他的樣子,一下子讓他整個人後退了好幾步。
顫抖地伸手指着端坐在正院堂屋門口面無表情的顧妍茜,王光明話都說不利索了:“魔鬼,你這個魔鬼,毒婦!”
顧妍茜卻朝着他露出溫婉一笑,只是這個笑容在王光明的眼中早就沒有往日裏的嬌俏可人,只覺得她是索命的可怕惡鬼。
“你回來了,正好,好好看看這些害死女兒的人,要是等我查出來還有其他暗中暗害女兒性命的人,到時候都交給你來處理,像現在這樣解決掉就行。你說呢,怎麼說你也是悠悠的父親,你一定會認同我的吧?”
“你~你!”王光明簡直不知道說顧妍茜什麼好,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長得跟鬼一樣的小嬰兒,死了還能還王家的清譽,要是真的在王家長大,王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死了纔是最好的選擇。
想不到,顧妍茜這個瘋子,簡直不可理喻!
然後他就聽到顧妍茜這個魔鬼口中說出更惡毒的話:“把這幾個拖出去扔到亂葬崗喂野狗吧。向外傳出去,誰要是敢給她們收屍,誰就是跟我,顧家,還有王家過不去。”
“你!你……”
“我知道夫君也是很贊同我的決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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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露將兩個小的都喂完粥,也收拾好所有的碗筷清洗放好了,他們爹孃都還沒有回來。
“不會吧,不就是送個粥順便說句話嘛,怎麼到現在還沒好啊。”
立夏在一旁逗着弟弟妹妹玩,聽到姐姐的話就說:“可能就是娘跟嬸嬸她們聊的太久了。”
白露:……
對於她們碰上了總能沒話找話的一聊一個時辰起步的說話方式,白露總是很搞不明白有什麼話能一直說一直說的。
村裏那些婦人們有一個算一個嘴裏說着家裏事情多,忙得沒時間,但是講閒話卻是完全不算時間的。
真是神奇的邏輯。
突然門口鈴當想起來了,白露不由露出一個笑容,總算是回來了。
“立夏,你看着他們兩個,我去開個門就回來。”
“好。”
白露一路小跑着到了門口,打開門卻意外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