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都有特定的名字,圖紙上有成圖,也有分解圖。
月娘也本可以不將這些成圖給她,只給分圖,也是情理之中。
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
“你不怕我私吞你的圖紙嗎?”
圖紙纔是這些的精髓,甚至可以說圖紙的價格遠高於飾品本身。
“我相信你。”
蘇靜月端着茶杯,淺酌一口,毫不質疑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
她相信如蘭,一是她看着出來,眼前這個女子是個可結交之人。
二來,她和蘇掌櫃一直頗爲照顧她。
三來,她有自知之明,首富之傢什麼東西沒有?不要貪圖這些,況且,她們本來就是合作伙伴。
如果對於自己選的合作伙伴,都沒有信任的話,那提心吊膽的生意大可不做。
廖如蘭端詳着眼前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子,在她的身上,自己總能看見些別人沒有的東西。
蘇靜月也大大方方的坐着,還對着廖如蘭調笑一句。
“我好看嗎?”
廖如蘭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噗嗤笑出聲來。
“這些我帶回青州,先做一套樣品拿給你。”
“好。”
兩人在堂屋坐了一會兒,將圖紙和店面的細節說了一下,才起身去前面看工坊的佈置。
她們的第一家店鋪決定開在滄州試試水,看下反響如何。
廖如蘭也沒有反對在,正好她的勢力也要逐漸滲透到滄州去,這也是一個絕好的試探機會。
前面的工坊已經進入最基本的生產當中了,秀蓮嫂子對於雙面繡上手的很快。
蘇靜月最近看中了工坊裏面的一個小姑娘,是楚家衝的,叫楚溪。
她家住在楚家衝的另外一個院子裏,離這稍微遠了一點,平常沒有見着她來這邊玩過。
是個話少、安靜做事的小姑娘,家中有一個哥哥,兩個弟弟。
自己出來找活幹,也是希望給自己攢些嫁妝。
這樣的小姑娘老實質樸,在人品上來看,是個好苗子,現在正讓秀蓮嫂子帶着她。
蘇靜月帶着廖如蘭過去的時候,秀蓮嫂子和楚溪兩人正面對面坐着,繡着花樣子。
見着如蘭問她,撿着一些能說的和她說了,笑的如蘭直打趣。
“月娘,你坊裏的小姑娘都比你聰明,知道藏着不說。”
蘇靜月看着有點失措的小溪兒,笑着回她。
“你莫要嚇她,溪兒年紀小,還以爲你是在說她些不好的。”
“哈哈哈哈哈,別在意,我就是個愛開玩笑的。”
安然坊裏一派樂和,廖如蘭在這裏待了一會兒,丫鬟過來催促樂才和蘇靜月告別。
蘇靜月將她送了出去,看着廖如蘭進了馬車。
之時馬車簾子掀開的時候,她好像看見樂一個男人。
送完廖如蘭,蘇靜月也沒有急着進去,因爲她看見自家夫君扛着鋤頭回來的。
廖如蘭進到馬車的時候,李玉白正拿着一本書在翻閱,見着人進來,書也沒有放下。
李玉白翻書的時候,擡眼看了看她,透過窗子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打開馬車後面的暗格,看見楚辭扛着鋤頭,走向了一個貌美的女子。
那女子站立的地方,就是剛剛馬車停放的地方。
“你合作的工坊主事叫什麼名字?”
廖如蘭雖然納悶他爲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主動說了,只不過說的是月娘丈夫的名字。
“楚辭。”
李玉白直嘆一聲,這世界真小,什麼都能碰一起來,只希望以後不要太多波折。
楚辭是個難對付的,京城的傅煊更會玩弄人心和計謀,是個難纏的對手。
兩人對上,以楚辭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贏。
奇怪的是,傅煊居然現在都還沒找到這裏,怕是根本不想這個未婚妻回去。
廖如蘭被他的一系列動作搞的無語極了,老是這樣,大驚小怪的。
眼不見爲淨,她將頭對着窗戶,連一個眼神都不分給李玉白。
李玉白看見她這樣子做,也不惱,只好笑的搖搖頭,繼續看自己的書。
隨便她犟,現在還不是坐在自己的身邊。
馬車慢慢悠悠的行駛在道上,出了楚家衝之後,張平騎着馬率領一批人從林間出來,跟了上去,方向青州。
工坊逐漸走向正軌,在月底的時候,蘇靜月交了一批帕子給蘇掌櫃,數量是之前的五倍之多。
這些帕子寄放在安平鎮和青州廖家名下的布莊售賣,如果所得利潤多的話,就會加大產量。
蘇靜月和楚辭回去時,就將當月的工錢,一分不落的結清給大家。
經過月餘的考量,初步聘請的繡娘們,都沒有什麼大問題,蘇靜月已經可以放心的將一些技術交給她們。
待這些人學會了,安然坊的基礎班子構成了,她就會開始招下一批做活的人。
開始進行下一批量的生產,多生產一些東西,待商鋪開了之後,纔有穩定的貨源。
如蘭也在今日將之前定做的首飾樣品,託蘇掌櫃帶給了她。
蘇靜月打開看了之後,非常的滿意,這裏的工藝水平真的很好,古法的製作,讓這些首飾看起來更加精美。
她拿出一支並蒂海棠流蘇步搖,斜插在自己的髮髻上,對鏡自照。
這隻步搖的樣式,是她之前自己設計,並手工製作過,用的都是最普通的合成金屬。
最後的成品,遠不及今日頭上帶着的這隻。
步搖主題上的並蒂海棠不是簡單的雕刻式樣,而是一粒粒被磨細的紅色瑪瑙珠子,串湊而成,流蘇步搖則是金鍊條鑲嵌着同色瑪瑙,垂感十足。
在陽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步步生輝。
這可是真金白銀,單從質感上,就贏了不知道多少。
更別說由內而外體現出來的古樸手藝感,看起來十分的高級。
蘇靜月越看越喜歡,只是這支步搖,還不能屬於自己。
它得被精緻擺放在展櫃上,爲自己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