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特地買來預防妊娠紋的中藥膏。
就這一罐,用了她差不多一兩銀子。
不過現在也算是個隱形的鄉村有錢人,就一兩銀子,她還真的不心痛。
不要小瞧姐,姐已經不是那個當初,一來就欠三兩銀子的人了!!!
她見着楚辭來了,熟練的將藥膏往他手上塞。
自己悠哉遊哉的往靠枕上一躺,拿起牀几上的木盒子打開,拿着小零食喫。
盒子裏面分了三個區域,小片小片的蜜汁肉乾、桃脯杏脯、烏梅蜜餞子。
蘇靜月拿起裏面的叉子,叉了兩塊肉乾,餵給正在給自己揉肚子的楚辭。
她覺得自己懷孕之後,有些愛作,經常爲難楚辭,自己也不想這樣的,可有些時候就是忍不住。
做事也有些不經過腦子,真的是一孕傻三年。
見他接住了,自己叉了一顆烏梅。
烏梅酸酸甜甜的,外面還沾了一層砂糖,特別合她的胃口。
工坊裏面生了孩子的嬸子嫂子們,都說她的孕肚尖尖的,比較往下,肯定是個男孩。
她自己倒是不在意,兒子、女兒都好,都是她的小寶貝。
“辭哥,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都好。”
楚辭這會兒已經揉完肚子,在給她捶腿了。
顯懷之後,她的小腿肚就有些腫脹,還老是抽筋,之前經常半夜被痛醒。
楚辭去問了鎮上的大夫,大夫說這是懷孕時,經脈有些堵塞,讓楚辭晚上多給她按摩,可以減輕痛苦。
楚辭是個負責的丈夫,大夫這樣說了之後,他自己記得比蘇靜月還要上心。
每天晚上都會給蘇靜月按摩一下腿部,揉揉痠痛的腰。
蘇靜月晚上的時候起牀去便房,有點動靜,他就起來扶着了。
弄的蘇靜月還以爲他晚上不睡覺,守着自己心痛壞了。
楚辭也和她提議說要不要拿個便桶進來,蘇靜月雖有些抗拒,但又不想楚辭跟着自己起夜,也就同意了。
不過最後便桶還是沒有放成,蘇靜月起的時候,楚辭還是跟着起。
兩人之前也沒有放便桶在房間,一下子放進來,都有些不習慣,覺得臥室裏有味。
最後沒放兩天,就又拿了回去。
楚辭按摩的手法很好,力道不輕不重,蘇靜月舒服的抱着盒子就睡着了。
楚辭按了半天,沒聽見自家妻子的聲音,擡頭一看,就見人仰臥在靠枕上,睡熟了。
從他這個角度上,還能看見月娘長的一層小下巴。
楚辭笑着搖搖頭,將她手中的盒子蓋好,放回原位。
將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脖頸後,把靠枕丟到了牀尾,給人放在棉花枕頭上,蓋上被子。
自己將藥膏收到月娘的梳妝檯上,到了一杯水喝,又去廚房洗手。
他將鍋裏最後的熱水舀到盆裏,端着進了臥室,嗅了嗅蘇靜月的臉,沒有聞到香味。
又去梳妝檯上拿了香膏,抹在自己的手上,給她仔細的塗了一層。
沒塗完的,他也不浪費,全部往自己的臉上抹。
一切做的遊刃有餘,看了就知道這是熟能生巧,沒少攢經驗。
蘇靜月的孕婦生活過的舒心極了,楚辭時時刻刻的守在她的身邊,工坊裏面人多,也熱鬧。
每日也有人做飯,他們沒有請月嫂,請的是隔壁村子的一個獨居阿婆。
阿婆姓吳,大家都叫她吳婆婆。
吳婆婆之前是酒樓的廚娘,生了兩個兒子都在青州的酒樓上工,也都在那邊成家了。
她有一手極好的廚藝,本來也是待在青州的,但是兒媳婦經常找事。
老人家不想兒子媳婦吵架,就一個人回了老家。
吳婆婆還是王嬸子介紹的,王嬸子年輕時就和她認識,見她一個人生活,也不容易。
恰好知道楚辭在找做飯的人,覺得吳婆婆很合適,就讓她過來試試。
蘇靜月也算因此撿個寶,用請一個月嫂的錢,請了一個酒樓師傅過來給自己做飯。
吳婆婆還是隔壁村的,也不用專門收拾一間房出來。
她每日就過來做三餐飯就好,有興致的時候,還會幫着工坊打打絡子,穿穿珠子。
這些老人家想做就做,楚辭也會給她算工時,結工資。
吳婆婆在這的日子可比在青州好過,每日有飯喫,有錢拿。
從青州回來是,一臉苦巴巴,在安然坊幹了兩天,整天笑哈哈。
她也的確有點本事在,每餐用有限的食材,給一家人做出好幾個花樣。
九月初的時候,昭昭、明明還有阿離都放了長假。
本來是天一熱,開始收穀子的時候,就該放的,但是因爲之前耽擱了不少時間,東西沒學完。
放假沒幾天,譚夫子親自上了門,是專門爲了阿離和明明來的。
他們兩個的水平,已經可以去鎮上學堂進學了。
昭昭、明明和阿離在私塾都是比較拔尖的存在,三人已經將該學的東西都學完了。
明年再去私塾,也只能把學了的東西,再學一遍,他這次過來,是和家長商量,將孩子送到鎮上學堂去。
那裏可以進行更全面的學習,如果家裏的孩子以後想要走功名這條路,就得多做考慮了。
譚夫子重點強調了培養阿離,阿離是他見過最聰明,最好學的學生。
若能多花心思,以後他們楚家衝多出一個“人才”,也不一定。
楚辭和蘇靜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用特別強調阿離。
阿離也是他們的家裏人,他們不會偏心。
作爲長輩,他們巴不得孩子多學一些東西,多長些本事。
只是,昭昭卻不能跟着他們兩個一起,鎮上學堂是正規的學堂。
那邊,只招收男孩,女孩是不能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