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的度過一天,哄好媳婦孩子的楚辭,接近中午的時候,才離開將軍府。

    他帶着小刀並未像往常一樣,出發城外大營,而是去了離將軍府最遠的一個衛所。

    昨日在酒樓抓的人,便關押在此。

    楚辭手底下的人,不是喫白飯的,只需一晚的時間,便查清楚了那日松的身份。

    蘇靜月的第六感的確很準,那日松是文安國的大王子。

    文安國是大徵一個並不起眼的附屬小國,近幾年都不太安分。

    只是永安帝看不上此等小國,認爲他那些小動作,只不過是跳樑小醜博取他人的笑話而已。

    並不將其放入眼中。

    楚辭這次上了心思,還是因爲京中蘇滬傳來的消息,永安帝快不行了。

    自從柔妃去世後,永安帝便一蹶不振,肉眼可見的憔悴起來,甚至需要依靠“藥物”,才能維持日常精神。

    而此物便是蘇滬之前與他們所說的五石散。

    大徵並沒有此物的生產方式,這也並不算是藥,而是明面上的禁品。

    應當人人見而滅之,絕不能使其存在。

    唏噓的是,等傅徵和蘇滬發現時,永安帝已經爲時已晚。

    其中恐怕與皇后和太子脫不了干係,以他們的手段,勢力早就滲透在永安帝身邊,並不奇怪。

    畢竟在他們眼裏,永安帝能坐上這個皇位,靠的還是姜家。

    永安帝走後,這皇位理所應當是太子繼承,太子的母族又是姜家。

    皇家無情,爲了這個皇位,被權力矇蔽了雙眼的人,很難從旋渦中脫身。

    傅徵和蘇滬二人,也周旋於其中,他們是朝中重臣,勢必會被牽扯進來,兩人無奈,只得多加註意。

    楚辭發現文安國牽扯其中,也是偶然,畢竟他們攜帶之物,太過惹眼。

    即是被他發現了,他便決不允許此物流入雲州,更別想通過雲州作爲媒介,將這種害人的毒物,送入大徵。

    楚辭今日來衛所,便是給自己查清的事情,做一個了結。

    他與小刀進去地牢時,朝瑪正在大喊大鬧着要放她出去,嗓門大的楚辭和小刀同時皺了皺眉。

    知道那日松的身份,自稱是他妹妹的女人,好查的很。

    文安國國王只有一個女兒,還是文安國國王強佔臣妻誕下的孽果。

    孩子一生,母親便被處死了,此等駭人聽聞的事情,楚辭也是第一次聽。

    有這麼一個父親,也難怪手下的兒女一個比一個不成器,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何爲綱常倫理,道德法度。

    那日松被關進衛所地牢後,便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搞砸了事情。

    他比朝瑪聰明,沒有大吼大叫,而是單支着膝蓋,靠牆而坐養精蓄銳。

    他在賭,賭楚辭看在他是一國王子的身份上,放他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單憑昨日他對蘇靜月的覬覦之心,註定離不開雲州城。

    沒有在昨天殺了他,是因爲他還有用處。

    楚辭不會容忍任何一個,威脅他和蘇靜月現狀的因素存在。

    他能走到今日並不容易,經歷種種,最原本的訴求,也不過單單和蘇靜月廝守一生。

    “只要你放了我,任何要求我都能答應你。”那日松靠牆一笑,以極爲放鬆的姿態和楚辭說話。

    彷彿這裏並不是地牢,而是舒適的房間,而他是這裏的主人。

    楚辭看他一眼,緩緩在身後的椅子上坐下,將自己的長劍抽了出來。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講條件。”

    “說吧,你在大徵有多少暗樁。”

    楚辭不是詢問,而是逼迫,那日松不說,他也能查的出來,時間需要長些罷了。

    他這人最不喜歡浪費時間了,能投機取巧的事情,絕不多費半點功夫。

    那日松若是早些交代,還可以少受些苦。

    ………….

    另外一邊的將軍府。

    蘇靜月端着個碗,看着眼前鬧脾氣的小姑娘,也很不開心。

    “阿福,你喫不喫的?”

    小姑娘緊閉着嘴,就是不喫蘇靜月喂的東西,小腦袋瓜還轉了個方向,躲進了雲水的懷裏。

    蘇靜月看着小姑娘的動作,撇了撇嘴,勺子一轉餵給了鬧鬧。

    “阿福不喫,那哥哥喫吧,孃親最喜歡好好喫飯的寶貝了!”

    蘇靜月說這話的時候,躲在雲水懷裏的小姑娘翹着嘴,偷偷摸摸的看孃親。

    見她真的將本來要先給自己喫的粥粥,餵給了哥哥,扯着嗓子又大哭起來。

    精力不知道怎麼這麼足,脾氣也不知道隨了誰,霸道的很,一點不隨她的意,眼淚珠子不要錢的掉。

    楚辭回來時,隔着老遠就聽到了女兒的聲音,連忙跑進了房間裏。

    女兒聲音哭的太大,月娘聽着心裏肯定又煩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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