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京中來的信。”雲水舉着幾封信,小跑着過來。

    “你慢些。”紫羅出聲訓斥。

    剛剛下了暴雨,飄了些進來,地面又硬又溼,萬一摔了,可不是說着玩的。

    “好啦好啦,知道了,管家婆!”雲水步子果然慢了些。

    正在打絡子的蘇靜月笑了笑,紫羅和雲水兩人,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平常火藥味足的很,其實她這四個小丫鬟,屬紫羅和雲水兩人感情最好。

    “主子,肯地是小少爺他們寄來的,這該到了京城好幾天吧。”雲水雙手將信遞給蘇靜月。

    厚厚的一摞,用塊絲綢包在一起,蘇靜月掂了掂,分量還挺足。

    來了信,蘇靜月讓紫羅和雲水繼續打絡子,自個拿着信去了內間。

    鬧鬧和阿福在牀上睡覺,蘇靜月先去看了看,理了理被子後,坐在牀上拆開了信。

    信件果然是一一到京中後,才寫好寄來的。

    小糰子還不怎麼會寫字,很多地方都是畫畫,畫的亂七八糟。

    蘇靜月這個當孃的,是真的有些看不懂,好在阿離是個心思活絡的。

    照着一一的信,翻譯了一遍。

    大致內容就是,一一跟着外公玩的很開心,吃了很多好喫的,買了很多好玩的,最後突兀的出現一個哭泣的小人。

    與之前歡快的氛圍截然不同,蘇靜月拿着阿離的信一對照,才發現意思。

    哭泣的小人是一一,他說很想很想孃親,想弟弟妹妹,有一點點想爹爹。

    ......蘇靜月看完,覺得她家大寶有些缺心眼,這信寫的就不怕楚辭打他小屁屁?

    她的好大兒,難道不知道,自己在京城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到雲州的麼?

    看完一一的信,蘇靜月又把其他的人信件看完了,其中意思也差不多,就是說說一路上的見聞,最後強調一下到京城了。

    和報平安是差不多的意思。

    這些信件寄過來,怕是沒過幾天,他們就都該啓程回來了。

    蘇靜月拿着扇了扇,心裏多想了兩件事情,也不知道江師兄和羅大哥,兩人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忽而從後方伸出一隻小手,將蘇靜月手中的信紙抽了過去。

    “啊啊啊涼~”

    穿着淡黃色連體小棉衣的女寶寶,拿着信紙,歪頭看着蘇靜月,軟乎乎的叫了聲娘。

    她的身後坐着個穿淡藍色連體小棉衣的男寶寶,伸手揉着眼睛,沒睡醒的模樣。

    “阿福醒啦,大哥來的信喔。”蘇靜月將手伸向她。

    “啊~哇~”

    小姑娘拉住孃親的手,啊哇啊哇的亂語,搖搖晃晃的,走向坐在牀邊的溫婉女子。

    “鬧鬧快來,孃親抱抱寶寶。”

    蘇靜月抱着女兒,見兒子此時已經清醒過來,正睜着圓乎乎的眸子,看着自己,出聲喚他。

    鬧鬧坐着等了一會兒,撐着枕頭站起來,小步走到了孃親身邊。

    他抱着蘇靜月的手臂,奶聲奶氣的:“娘。”

    語氣語調都比阿福要圓潤流暢很多,但鬧鬧很安靜,比起一一和阿福的吼吼咧咧來,鬧鬧真的話很少。

    蘇靜月和楚辭起初還擔心,自家老二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多番試探之後,發現他們的二寶,是真的不愛說話。

    蘇靜月將這一點,歸結於楚辭身上,他也不愛說話。

    老子和小子一個模樣,想想,也不奇怪。

    兩個孩子醒了,蘇靜月也不想去打絡子了,直接在地毯上又鋪了層褥子,將積木九連環玉石啥的,全倒在褥子上,陪兩個孩子玩。

    鬧鬧和阿福的玩具積攢的越來越多,全賴他們的好爹爹楚辭。

    楚辭這人空閒不下來,在軍營看見有塊順手的木頭,是不是就雕刻幾個小玩意,帶回來哄孩子。

    這兩天,雲州大營要開始種植另一波作物,朝廷又派了人要來犒賞雲州軍。

    楚辭和小刀忙的顧不過來,連將軍府都沒有回。

    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永安帝這個時候派人過來,可不是什麼好心思。

    前腳蘇滬剛到京城沒多久,這邊京城就派了人過來。

    只不過是打着犒賞的名頭,過來查探雲州的情況,加監視楚辭罷了。

    雲州大營內裏的屯田,不是見不得人,軍營屯田本就是正常現象。

    但楚辭的田種的太好,收成太多。

    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怕是會在軍餉一事上,搞些名頭。

    軍餉是雲州軍該得的,楚辭自然不願意喫這個呀巴虧。

    所以這幾天都在大營裏,和身邊的一衆將領商量,該如何應付。

    蘇靜月也在替他想,但思緒很少,畢竟種菜種糧食這事,講究的就是日子和天氣。

    少一樣都會影響收成,那麼多田地,想要遮蓋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蘇靜月和楚辭的想法,在這一點上不謀而合。

    田地不能掩蓋,便只能從人身上出發了。

    這一點也有些麻煩,來人是永安帝的忠實狗腿子,戶部和吏部兩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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