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幾馬頓在城牆邊,站的和個柱子一樣,傅煊的馬車過來時。
小刀吊兒郎當的吹了口長哨,“傅世子!我們來送你。”
坐在馬車裏的傅煊,面都沒露,命令車伕不要停,直接出城。
每次遇上楚辭,基本沒點好事。
楚辭看着徑直離開的馬車,笑笑不說話,轉馬走了。
他就是順路回府,順便來氣氣傅煊,給他添添堵。
傅煊不開心,楚辭就開心了,誰讓這孫子老是惦記他媳婦。
沒有在城門多做逗留,回到將軍府後,楚辭讓小刀去接鄧太醫,自己去找蘇靜月。
韃靼部落有異動,他得帶着小刀離開一段時間,原本說好回京之前,帶她去關外看看,怕是要往後延期。
不過都是些小事情,他會很快回來。
蘇靜月在房間裏,給鬧鬧和阿福做棉衣,天氣逐漸變冷,兩個孩子喫的多,也長得快。
一兩個月的時間,之前做的棉服拿出來看,短了些。
小寶寶用的東西,難免得精貴些,蘇靜月恰好有時間,手藝也有,自個孩子用的,不想假手於人,便親自動手。
布料都是紫羅親自去工坊裏拿的,外面套棉綢,裏面是羊絨,保暖也不厚重,正好適合學步的鬧鬧和阿福。
寶寶的身體小小的,皮膚嬌嫩,蘇靜月也沒在上面繡紋樣,縫製衣服,花不了多長時間。
比給楚辭做,簡單多了,楚辭一件長袍的時間,給鬧鬧和阿福做兩件,都是有餘的。
在蘇靜月縫袖子的時候,楚辭悠哉悠哉的甩着馬鞭進來。
蘇靜月一看楚辭,就知道他今日的心情絕對不錯。
“你今日怎麼了?是有什麼好事嗎?”蘇靜月問。
紫羅和雲水見楚辭回來,將手下的活計放到籃子裏,拿着出去了。
房間的門被合上,楚辭坐在蘇靜月旁邊的椅子上,往她身上靠,粘人得很。
“傅世子離開,我去送他了。”楚辭說。
蘇靜月挑眉,再問:“你什麼時候和傅煊感情這麼好了。”
楚辭聽這話,猶如踩了尾巴,立即反駁,“誰與他關係好,我就是去氣氣他。”
蘇靜月一聽,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楚辭這是又去主動招惹人家傅世子。
“你不要老是往他面前湊。”蘇靜月告訴楚辭。
她和傅煊早就說清楚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兩人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楚辭哦了一聲,明顯沒將她的話聽進去。
蘇靜月見他這幅油鹽不進、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暗歎一聲。
隨他去吧,他開心就好,只是苦了傅煊這麼個以君子自度的人,怕是爲了所謂的風度,遇見楚辭這樣的,煩悶只能往肚子裏咽。
在他的手中,鬧鬧和阿福的衣服真的很顯小,就像一塊小布料一樣。
“鋪子裏衣服都有,繡娘也有,讓她們做就好了。”楚辭說。
他是這麼認爲的,月娘養着他們,也是給了工錢的,他現在的衣服也是工坊裏拿的。
“我有時間,鬧鬧和阿福一歲多了,我都沒怎麼給他們做過衣服。”蘇靜月淡淡的道。
前面那段時間,她都忙着去做雲州的事情,兩個孩子雖然都在她身邊,但是孃親真
蘇靜月不想自己正陪着的時間很少。
的孩子,和從前的自己一樣,沒有體會到父母的愛。
她專注到一一,鬧鬧和阿福身上的時間和精力,也是在彌補自己的童年。
“那我給月娘揉揉手。”楚辭笑了笑,握着蘇靜月的手腕,輕力揉着。
蘇靜月的手腕微微發熱,舒服不少,乾脆放鬆的靠在椅子上,將腿擡到楚辭的膝蓋上。
“捏捏腿。”
“好。”楚辭啥爽快應下,碰上蘇靜月腦子都不夠用,自個回來幹啥的,忘記的一乾二淨。
小刀和收拾好藥盒、帶好土地的鄧太醫,在將軍府的門口面面相覷。
鄧太醫是個不愛等人的性子,挎着自己的寶貝箱子,在門口等了半個多時辰,臉色都有些乾着急。
“小刀將軍,楚大將軍可說何時出發?”
小刀撓撓後腦勺,“辭哥說的是馬上出發,我去看看。”
他一路小跑到楚辭和蘇靜月的院子,隔着院門大喊。
“哥!你走不走的!”
嗓門大的把小房間裏睡覺的鬧鬧和阿福都吵醒了。
兩個小娃娃沒睡足,扯着嗓子嗷嗷大哭,委屈的不行。
蘇靜月把腿收回來,問楚辭:“你要去哪兒?”
楚辭抿了抿脣,他這腦子!
“韃靼部落出了些問題,有首領求救,我和小刀去看看。”
“不會有詐?”蘇靜月有些擔心,他們原本是敵對關係,即便講和,之前的矛盾也在。
韃靼爲何會向楚辭求助。
楚辭攬住蘇靜月的肩膀,溫聲說:“不會有危險的,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
他這次去,是因爲韃靼部落出現的疫病不一般,似乎又是有心之人,故意作爲。
且不是傳人,而是牲畜,雲州尚且安定,又是他的地盤,楚辭絕不容忍有人破壞這份穩定的現狀。
蘇靜月見他胸有成竹,也放心下來,去爲他收拾些外出的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