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傅若害羞的不行,紅着臉走了。
看着害羞遁走的傅若,蘇靜月還有些麼懵,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
她就說了句實話嘛,這有什麼好害羞噠!
一直在她身邊站着的紫羅,心累的抹了把臉,她家主子膽大,連帶着別人大膽。
紫羅小聲出言提醒:“主子,若若小姐的大哥,傅世子怕是會從中阻攔。”
蘇靜月撇了撇嘴,嘟囔道:“就他事多,老古板煩死了,真封建。”
楚辭回來時,蘇靜月把今天上午的事,和他講了,讓他多注意下,大哥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羅大哥喜歡什麼事情,都先自己扛着,能自己解決的麻煩事,連對楚辭和小刀講都不講。
生怕給別人添麻煩,又將一顆真心都捧給別人。
蘇靜月說完事,又照着紫羅說傅煊的話,說了一遍。
她也怕傅煊會像打擊楚辭一樣,打擊羅大哥。
楚辭:“煩死,事真多。”
什麼都還沒做的傅煊,進門時差點絆到門檻。
傅煊極少有失態的時候,在飯桌等着他的傅征夫婦和傅若視線都放在他身上。
傅煊若無其事的拍拍衣袍,淡聲道:“無事。”
一家四口喫飯時,安安靜靜的,傅徵突然開口說話。
他問傅若:“若若今日去找月月了?”
傅若瞟了瞟面無表情的哥哥,嗯了一聲。
“見着楚辭家那大小子沒有,那個小皮猴兒上次坑了我把短刃,嘖嘖,可給蘇滬神氣的。”
傅徵用喜滋滋的語氣,說出埋怨的話,他自己還沒孫子,特別眼饞蘇滬家的一堆孩子。
人年紀大了,就想手裏抱個娃炫耀炫耀。
蕭琴音臉黑了黑,問他:“你把刀給了一一?”
傅徵肯定的點頭:“嗯,還是我新的好兵器,我送給他了,沒想要回來。”
傅徵怕妻子誤會自己,對月月的孩子不夠大方,連忙解釋。
他剛剛就是說着玩玩,還能和個小小輩搶東西不成。
傅煊看着腦子不夠用的父親,提示他:“父親,一一下個月才四歲。”
“我知道,你娘把禮物都備好了。”傅徵說。
蕭琴音將他的碗端到一邊,怒聲道:“你是不是缺心眼?三歲的孩子,你給人家玩刀?傷到了怎麼辦?”
傅徵嚥了咽口水,乾巴巴的笑:“那不是有蘇滬和楚辭在嗎?將門無犬子,哪能怕刀!”
“而且是孩子喜歡,愛不釋手,我才送的,蘇滬在,也沒反對。”
聽蘇滬說,楚辭已經開始教他兒子練基礎功,一一那股機靈勁,哪能讓個小刀傷到自己。
他解釋這麼多,是真的害怕自家夫人生氣,哄她比帶兵打仗還難些。
“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皮厚。”蕭琴音搖了搖頭,“不行,我得差人去和月娘說一下,讓她收起來。”
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帶孩子就是不上心,看着都煩。
他說完,又將話扯回一一的生辰上,這次的話,是單獨對傅煊說的。
“你到時候別去,蘇滬看着你煩,弄丟月月的事,他沒和你計較,那首先是因爲月月和楚辭過得好,其次是兩家的交情。”
傅徵嘆了口氣,低聲道:“你也莫怪,我沒有將雲州軍給你,爹是替你贖罪,也是在替自己贖罪。”
“這雲州本來也是蘇滬和我一起守的,半輩子的兄弟,爹有愧他,當初若不是我被困戰場,蘇滬也不會見不到月月她孃的最後一面,親事也是我先提的,沒有問過你的意願,是我不對。”
“可你,終究是辜負了月月,即使當時你做的選擇,也不能算錯。”
傅徵的一席話,讓傅煊和傅若,還有返回來的蕭琴音,都沉默了下來。
旁人都說他們鎮國公府,滿門榮耀,父子二人皆是天子近臣,至高無上。
卻不談伴君如伴虎,生死只在別人的一念之間。
路順衆人扶,牆倒衆人推,看的只是人心罷了。
“蘇滬一家都是厚道人,從不會因爲別人的身份地位,去看待別人,他們講究情義,就事論事。”
傅徵扒了兩口飯,說道:“楚辭這人比你更合適待在軍隊,他若不是出身差了些,是我和你孃的兒子,恐怕小時候和月月定親的,也是他了。”
“他身邊的兩個兄弟,也不錯,都能混出些名堂來。”
傅徵自顧自的說個不停,蕭琴音看着安靜喫飯的兒子,半響一筷子菜都沒有夾過,有些心痛。
她也覺得兒子做錯了事,可現在看着他越來越不愛說話,性子悶上加悶,做孃的看着也着急。
他心裏有月月,虧欠月月,連帶着都不願意再看其他人。
蕭琴音是真着急,她和傅徵只生了兩個,兒子和女兒在兒女情事上都不開竅。
她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像鬧鬧和阿福,一樣軟嘟嘟的小孩?
“說話不喫飯,你這人嘴怎麼這這麼多呢?”蕭琴音兇傅徵,她真的煩死了。
怎麼當初和公主一起抓去的,不是她呢!攤上三個這麼不省心的!
“你傻笑什麼?飯喫不喫的?”
蕭琴音敲了敲一直傻笑,嘴角沒下來過的女兒。
“是木頭呀,幹喫米飯,夾菜不會?”
蕭琴音自傅煊三歲知事後,便沒對他語氣重過,如今也破戒了。
“把碗端起來!”她語氣洶洶,拍了拍桌子。
這個家沒有她,是真的不行,沒了她,散了算了,當初京中來人說媒,她怎麼就腦子一抽,答應了呢?
沒嫁給傅徵這個二愣子,啥事都沒有!
傅徵和傅若大氣不敢出一聲,傅若也不敢再想羅一刀了,端着碗低着頭,看都不敢看她娘。
她娘發火是真兇呀,太可怕了。
傅煊也是夾了兩筷子面前的白菜,嚼蠟似的動動嘴。
鎮國公府這邊,大氣不敢出,昭安侯府則是另外一番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