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敷衍。
他多少是有點不信在身上的。
正欲開口，就見那小姑娘不情不願地指着藍衣女人：“我爹給我找的後孃！”
好了。
鄭武懂了。
後孃不好當。
看來是家庭關係沒處理妥當。
唐婉卿上揚的嘴角放下，整個人清冷的氣質更勝，冷的能把人凍成冰塊。
聞笙冷哼。
大家都發瘋，一個也別想逃。
大師姐也別想抽身事外只看熱鬧。
裴衍捏了捏聞笙的胳膊：很不爽。
“若是沒什麼要緊的事情，還是別進城。”
“最近清河城常有童男童女失蹤......你們這小姑娘......”
鄭武信了這重組家庭的鬼話，又開始勸說了。
三人不爲所動。
聞笙冷笑：“別勸我們，良言勸不了該死的鬼。”
鄭武震驚了。
眼睜睜地看着三人一起走近清河城。
現在的小孩子已經活的這麼通透了嗎！？
...
清河城的街道上並沒有什麼人、連小商小販都少見。
爲數不多的行人來去匆匆。
整個城池籠罩着一股莫名的氛圍。
凋敝、肅殺。
“後孃，我們先喫飯吧？”
“餓餓。”
聞笙在裴衍懷裏，卻掙扎着撥弄唐婉卿的長髮。
唐婉卿：......
小孩真討厭！掐死好了。
【崽崽你......】系統驚呆了。
身體變小了，膽子卻是變大了。
聞笙：“......”
別管別問，她還只是個孩子！
唐婉卿不說話，涼涼的睨了聞笙一眼，找酒樓去了。
自己的小師妹能怎麼辦？
看着唐婉卿的背影，聞笙嘿嘿一笑。
“小師弟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聞笙轉頭去看裴衍。
少年嘴角扯動着拒絕了：“怕你走丟。”
他剛剛聽到了，這清河城裏有人拐賣小孩。
聞笙：？？？
她只是變小了，又不是修爲衰退。
總之，掙扎無果。
被越抱越緊。
“笙笙乖，聽話。”裴衍跟上唐婉卿，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把聞笙的後背。
聞笙：噫噫噫！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分明聽出小師弟語氣裏的咬牙切齒。
一定是在報復她剛剛在城門口胡說八道！
最終聞笙有些無奈的把臉埋進裴衍的懷裏。
就這樣吧。
丟臉丟的多了，就習慣了。
...
三人坐在一樓，酒樓裏還是有不少人的。
不過大多數都是年輕人。
領小孩出來的......聞笙還是頭一個。
於是一進客棧就收到了所有人的關注。
“瘋了瘋了！這個節骨眼上還敢把孩子領出來。”
“我看啊...又是幾個不要命的。”
“無極宮不是也要童男童女嗎？小心一會兒被人擄了去。”
議論紛紛之中，唐婉卿面不改色的起身點菜去了。
聞笙這才從裴衍懷裏跳出來，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撥弄着茶杯，不吭不響。
裴衍低頭去看聞笙。
小姑娘悶悶的，似乎有些不大高興。
是不是怪他開玩笑了？
他只是......覺得聞笙變小了以後怪可愛的。
想多抱抱。
聞笙這個“小孩”所帶來的水花很快就滅了。
酒樓裏迴歸了原本的話題。
“不會吧，鄭家可是修仙世家，那邪祟也敢下手？”
“......”
聞笙支楞着耳朵聽。
身後那幾人卻聊起八卦。
“要說這鄭唐兩家聯姻，當年還鬧過不小的笑話呢。”
“那唐家的大小姐天生廢材，不能修煉，卻仗着嫡女身份作威作福。”
“鄭家家主當年與二小姐早有婚約，郎才女貌，卻被那大小姐橫刀奪愛。”
“唐家那大小姐找人刺殺二小姐，自己卻要替二小姐嫁給鄭家家主。”
“結婚當日卻被大難不死的二小姐戳穿了真面目，爲此，鄭家和唐家鬧了很多年麼。”
“後來呢？”
“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不清楚了。”
“……”
聞笙聽的津津有味，全然沒想到喫飯還能聽這麼一出大戲。
總歸是男女主戰勝惡毒女配的故事。
“笑什麼？”
唐婉卿的聲音猝不及防在聞笙耳邊響起嚇的她差點扔了手中的筷子。
半晌，聞笙覺得不對。
不是…她又沒幹什麼壞事，她心虛個什麼勁？
“我…我在聽八卦。”於是聞笙很誠實。
唐婉卿對着聞笙坐下：“什麼八卦。”
清冷的聲音如雪水冰晶，高貴純澈。
聞笙一噎。
大師姐平日裏不像是八卦的人。
“說唐家的大小姐惡貫滿盈、心思歹毒，最後自食其果的故事。”
聞笙語文閱讀理解不錯，總結概括這一塊兒簡練明瞭。
“嗯。”唐婉卿點頭，“你可知那唐家大小姐叫什麼？”
聞笙一愣。
她不知道。
方纔八卦的人也沒提起。
關鍵是她也沒料到大師姐會這麼感興趣。
聞笙看着唐婉卿，唐婉卿盯着她，眸光裏有細碎的異樣情緒。
看的她渾身發冷。
除了披着沈行之皮膚的顧清，大師姐一般不會有什麼情緒波動。
【哦，剛查了一下，唐家大小姐就是唐婉卿】
【是本人】
系統上線的時機剛剛好，聞笙這次是徹底扔了勺子。
瞳孔地震！
“大…大師姐！”聞笙又結巴了。
她剛剛說了什麼？
惡貫滿盈、心思歹毒、自食其果？
要死。
嘴快果然不好，她想變回原來那個社恐！
“當年……”
對於聞笙的反應，唐婉卿並不意外。
只是看着小二將菜上齊，緩緩開口。
聞笙：“不！大師姐我不想知道！我一點兒也不好奇！”
“無論如何都是你對！我無條件支持大師姐！”
嚶嚶嚶。
她不想知道祕密！
不想知道任何人的祕密！
唐婉卿：……
裴衍目光淡淡，大多數落在聞笙身上。
如今看她如此抗拒，不由覺得好笑。
有點膽小啊。
方纔聽八卦的時候津津有味如今倒像是個縮頭烏龜。
橫豎不想聽當事人的話。
只是這樣的往事便讓她慫成這個樣子，若是有一天知道了他的祕密怕是會嚇死吧。
一定…也不敢聽。
“……”
裴衍愉悅的心情戛然而止，淺淺的弧度僵在嘴角。
他瘋了。
怎麼敢這樣想。
他祕密暴露的那天，怕是免不了刀劍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