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陌見她睡意惺忪的,便在她額間親吻了下,哄道:“睡吧。”

    然後高時意就真的……睡着了。因爲她很安心。

    可是江羽陌就不太安心了,按了好一會兒,轉頭看她已睡的熟了,他只能輕輕暗歎口氣。

    唉,他真的禁了好幾天了。

    但再怎麼難耐,他也沒有混帳到在她身體這麼不舒服的時候,再折騰她,他可不捨得。

    最後,他小心翼翼地也鑽進了被窩,爲她蓋好被子,將她擁入懷裏。

    抱着她睡,他也會很滿足的。

    ……

    早上高時意醒來的時候,都覺得好奇怪。

    因爲她回想起昨晚,他們之間可是乾乾淨淨的,這男人可以啊,夠義氣。

    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贊,然後他說:“你知道我這個人,該做的事不會省略,都會厚積薄發的。”

    高時意失語了。

    江羽陌精神抖擻的去上朝。

    今兒他派了江風去軍營辦差事,身邊就換了沈敬跟隨。

    順利上完朝,下朝後他留意了禮部尚書莊大人,故意將腳步放慢,閒閒散散的走向自己的馬車。

    莊大人看到他,上前打了聲招呼:“江將軍。”

    “莊大人。”江羽陌也點了下頭。

    “江將軍今日的提議非常好,陛下很高興呀。”商業吹捧。

    江羽陌面不改色,“江某隻是一介武夫,朝堂政事還需仰仗莊大人。”

    “哪裏哪裏。”客氣完,莊大人就想走。

    江羽陌意外的又聊了句,“十七殿下協理禮部,一切還順利?”

    莊大人很高興,朝上的各大臣都想結交這位風雲將軍,無奈此人俱傲,今兒他主動跟自己攀談,他當然願意配合。

    “十七殿下自上次救活了代州之後,明顯的勤懇許多,人也沉穩了,禮部也被他處理的井井有條。”

    江羽陌聽到他這樣說都想笑了,面上卻不動聲色,“哦,是嗎?看來他沒有辜負陛下的心意。”

    “自然自然,陛下的決策,定然是對的……”

    江羽陌忍着不耐,終於不着痕跡的走到了自己的馬車前。

    “哦,江將軍,再會。”

    江羽陌衝他點頭示意了後,扭頭衝着馬車旁的人喚了聲,“沈敬!”

    莊大人剛扭頭走,聽到這個名字停住了,回頭喫驚地看向沈敬。

    沈敬則走到江羽陌跟前,“將軍。”

    “沈敬?你……是沈敬?”莊大人連忙走上前,上下仔細地打量沈敬。

    其實在這裏看到沈敬本不該太奇怪,畢竟上回在宴會上他也知道了沈敬的母親跟江羽陌的關係,只是面前的人與他見過的沈敬,還是有一定差別的。

    “沈兄弟,數月不見,如何變化這麼大呀?”

    雖然變化不小,但現在看到的沈敬,是健壯高大的,比之前文弱的樣子可強了不少。

    他是越看越喜歡。

    只是這一問,把沈敬給問懵了。

    “沈兄弟,你不會將老夫給忘了吧?”看沈敬這表情,莊大人有些尷尬。

    江羽陌則在一旁解釋道:“這位是禮部尚書莊大人。”

    沈敬雖然不認識,但還是懂禮數的行禮,“莊大人。”

    莊大人呵呵笑着點了點頭,眼神在沈敬身上上下左右的觀察,隨後又略帶惋惜地嘆了口氣,湊近沈敬,小聲說:“我瞧着沈兄弟現在很是強健,老夫心裏有一事實在是擔憂,沈兄弟你那……病疾怎麼樣了?”

    “病疾?”沈敬更懵了,他懵的是這位大人怎麼會知道他有眼疾啊?難不成這人以前見過他?可以他的敏銳,既然他以前看不見,也能聽出聲音呀。

    心中雖然不解,但還是禮貌地回道:“多謝大人記掛,小人已經都好了。”

    莊大人驚喜地睜大眼睛,“真的?!”

    江羽陌也在一旁認真附和,“家中有神醫。”

    “哦,哦。”莊大人連連點頭,一臉的恍然大悟和激動,“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江羽陌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笑,轉身要上馬車,被莊大人叫住,“江將軍!下月老夫在家中擺宴,可否賞臉啊?”

    “江某怕是不空,讓沈敬帶我去可好。”

    “好,好,好!”莊大人正求之不得,這江將軍還是很上道的。

    沈敬看了江羽陌一眼,沒說什麼,二人隨上了馬車。

    莊大人看着江羽陌的馬車走遠,長長的舒了口氣。

    女兒的婚事一直是他的心病,京城世家姑娘哪個過了二十還不出嫁的,可是靈兒因爲一直戀着這江將軍,不肯嫁人,如今不可一世的江將軍也不得不與外邦公主成了親,而他家靈兒也不可能於人爲妾,靈兒也總算想開了。

    好不容易碰上這才貌雙全的沈敬,他這老父親可得撮合撮合啊。

    馬車裏,江羽陌悠閒自得地倚坐着,不似在軍中的嚴謹。

    但是沈敬卻一臉嚴肅,腰板挺的筆直。

    “是不是很疑惑,莊大人知道你有病疾?”

    沈敬側頭看他,“爲何?”

    “那你可知道,他口中的病疾,不是你的眼疾,而是:無後之症。”

    沈敬先是微微愣怔,沒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後,立即一激,怒目橫眉差點要跳起來,“怎可如此侮辱我?”

    江羽陌卻淡定地伸手示意安撫,“坐下,此事不怨他,是你母親先戲弄於人家。”

    沈敬整個腦門子嗡嗡的,“請將軍詳細告之。”

    江羽陌言簡意賅,三言兩語將那荒唐事給概括了一遍。

    沈敬聽完一臉的無奈無語,還很無辜。

    “父母之愛子,則爲之計深遠。”江羽陌斜了他一眼,繼續說,“其實你娘也不是完全無意的糊弄別人,更不是有意用你的名字。”

    沈敬看向他。

    “你娘用了九成的心思在你們兄弟姐妹身上,替你們規劃,謀生存,攢人脈,也時刻做好了爲你們善後的準備,尤其是你,因爲你是她最得意的孩子。”

    沈敬緊繃着臉,眼神卻很深遠,“將軍想說什麼。”

    “我在她心裏那一成的份量,如若你真的不願接受我倆在一起,她可能會爲子舍我。”江羽陌說的很淡若,語氣裏聽不出多少怨念,但很認命。

    沈敬一言不發。

    “但我從始至終,對她都付之了我全部的情愛。不管她以後如何選擇,我都會將她的生命放在第一位。”

    沈敬望向他,“真的?”

    江羽陌揪了下衣袖換了個姿勢坐,語氣依然懶懶的,“我不是在跟你承諾什麼,只想讓你知道,我比你用了更多的力量去保護她。”

    沈敬放在腿上的拳頭用力握緊。

    “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不是敵人,而是同盟。”

    江羽陌雖然看似不經意,但其實是很真誠的在跟沈敬交流。這兩天他想通了,一味的壓制沈敬的反抗,只會讓沈敬對他更加排斥,所以他應該說服他,不是說服他一下接受他,而是試着給他機會。

    “我知道將軍很強大。但是什麼事都不是萬無一失,若有一天將軍自身難保,又憑什麼保我母親。”

    沈敬終回懟了他一句,也是一針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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