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確實是有些冒然,只不過是前日受到北慶的華蘊公主邀請,所以才突發奇想,想着如今兒女已大,算是有錢有閒,就想出去見見世面。”高時意又趕緊緩和了神色,笑微微地說。

    “原來如此。”紀先生了然的點了點頭,笑道:“也是,難得的機會,像少商居士這樣的女子,確實不應該困在這京城之內。”

    高時意都聽的汗顏,這紀先生把她捧的太高了。

    這邊跟紀先生招呼完,演出也開始了,高時意告別紀先生,就趕緊又回去盯着了。

    整場演出高時意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兒,別的她都不太擔心,就怕中途顏秋月給她惹麻煩,還好,這小子雖然一臉的不樂意,還是磕磕絆絆的完成了表演。

    而且也許這次是表演,不是比賽,少年們的狀態都很好,比較放鬆,演出效果非常好,臺下的觀衆也很買帳,掌聲,叫好聲,口哨,鮮花,一樣都沒有少。

    高時意是臉上帶着花兒跟下臺的少年們慰問的,還賞了大夥兒一頓豐盛的晚飯,來了個團建。

    周文煜快速算了個帳,這場演出賣票收益一千八百兩,除去舞美燈光道具服裝,藝人酬勞和周文煜的分紅等等,淨收益約八百兩,也就是說,她一個月應該能有八千兩的收益了!

    果然是好大一筆錢!

    現在再看那不到一千兩的月租,完且沒壓力!

    就算不能保證次次這般好,但月入五千兩沒問題!總之,她終於能在經濟上成爲江羽陌的後盾了!

    她就說,她做生意絕對行!眼光從來錯不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也正如高時意想的一樣,場場滿座,自然,她這期間也是嘔心瀝血,“創作”了好多經典曲目,幾乎首首成爲京城的流行曲,讓各大花樓爭相模仿,但,從未超越。

    當然,賺到錢的還是她。

    某晚,高時意懷裏揣着一打銀票氣勢如虹的去了江府書房。

    江羽陌看到她都有些驚訝,好看的鳳眼都睜圓了,“喲?今日回來這麼早,還春風滿面的,是有什麼喜事?”

    高時意抿嘴不說話,啪的一聲將銀票拍在桌面上。

    江羽陌鳳眼睜的更大了,拿起來數了數,“兩萬兩?”

    高時意得意的挑了挑眉,“姐姐送給你了!給我趕緊的,招兵買馬,一刻也不要停。”

    他要衝鋒陷陣,槍不能差。

    江羽陌先是驚喜的笑,而後眼中溢出寵溺,擡手,將她拉入懷中,雙臂環住她,柔聲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誒,你可別這麼說,我們現在的關係,只是男女朋友關係。”

    江羽陌皺眉,又一笑,“總之要謝謝我的時意。”

    高時意歡喜地一笑,回身也摟住他的脖子,有點邀功地問:“你說,我這次是不是幫到了你的大忙?”

    這話都有點孩子氣了,可能是被自己突然的暴富給弄飄了。

    江羽陌卻認真的點了點頭,“當然,沒有錢,什麼都做不了。有錢能使鬼推磨。”

    “嗯嗯,那就好,你要做什麼就放心大膽的去做,錢不夠了直管找我。”說着她又想了想,叮囑,“不過我過些天就要去北慶了,你要是用錢,就直接跟周文煜取。”

    江羽陌看着她,“這樣的打算,是知道我不會同你一起去嗎?”

    高時意眨了眨眼,“那不然,你會同我去?啊,不對,應該是陪華蘊公主回孃家。”

    名義上的夫妻,也得守規矩,吧?

    江羽陌輕輕點頭,“暫且不好說,我是想同你一起玩耍,就怕軍營有事走不開。”

    高時意理解地點點頭,“嗯,沒關係,華蘊會照顧我的,你可以放心。”

    江羽陌看她這麼自然,反倒有些喫醋的神情,“去北慶可不是一日兩日,你就沒有一點不捨嗎?”

    高時意笑的彎了眸,“啊,開始會有一點,但是,你說的北慶那麼好,說不定我到了那兒,到處新鮮,根本想不起你來。”

    “你就氣我吧!”江羽陌無奈地點了下她的額頭。

    高時意咯咯笑,江羽陌咬了咬牙,又突然低下頭狠狠吻了她。

    好一會兒,高時意呼吸都困難了,只能推開了他,嬌嗔:“急什麼?這還在書房。”

    江羽陌抱起她,“那就回房吧。”

    高時意笑着掙脫他,“別鬧,被穀雨她們看見。”

    江羽陌便拉起她的手,“那我們走吧。”

    兩人牽着手出書房,走廓裏的燈都亮了,天色也漸黑。

    “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喫點什麼?”

    這段時間高時意都沒在府裏喫過飯,今兒回來早一些,江羽陌便擔心她餓着,關心地問。

    “剛吃了碗麪,等會兒再喫點夜宵就行。”

    “那你想喫什麼,我叫喬順去準備。”

    “嗯……那我想喫湯圓。”

    “有點甜,可以少喫點。”

    “我還想喫烤肉。”

    “也可以少喫點。”語調一直很溫柔。

    高時意擡頭,在燈光和月光交錯下看他,他表情淡然親和,姿態自然從容,一點都沒有大戰在即的緊迫嚴肅感。

    她是有點心疼的。這種狀態,許是習慣了打仗,又躲不開認命的這一戰吧。

    可不管什麼時候,他對她都是這般認真而溫柔,從不敷衍。

    可她,卻在這個時候要自私一回了。

    “羽陌,我有個小請求。”

    “你說。”

    除去給江羽陌的兩萬兩,其實高時意現在手裏還攥着五千兩,她沒有全給江羽陌,因爲她還有五個孩子。

    她有考慮過,身在學院的小北應該是最安全的,畢竟身爲學院的學生,是有組織保護的,而且他年紀小,也不頂什麼事,不起眼。

    大東和阿南,都是普通的生意人,如有意外,有銀子先關門躲災也會容易一些。

    西兒就是比較難說,按理說她已嫁人,算是別家的人,不該受到牽連,而且是女子不被重視,不會給人什麼威脅。

    只是擔心,如有差池,那范家不會善待她,所以,她要給女兒備好救命的盤纏。

    最後是敬兒,敬兒身在棋盤內,很難脫身,有錢都不頂事。

    所以,她說:“羽陌,讓敬兒陪我去北慶吧。”

    她可以爲他赴湯蹈火,但是孩子們不可以。

    他和孩子們,對她同樣重要,她要保護他,也要保護敬兒他們。

    江羽陌沒有意外,依舊寵愛滿滿地衝她笑道:“好,其實我已經安排他在回來的路上了,明日應該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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