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高宅,早些開了晚飯,就入了書房。
她有兩個任務,一是要承諾紀先生的番外新書《月光寶盒》,這很好寫,畢竟她可以大膽放肆的抄襲星爺的作品,這裏又沒人知道。
第二,這個老闆空缺了這麼久,娛樂市場怎麼能讓它有空窗期呢,觀衆很快就會移情別戀的,她要趕緊寫出更好的作品來挽回市場。
但是這個卻並不簡單,畢竟,現在的古代人不好忽悠了,不是你隨便一首曲子就能打動他們,流行開來的。之前的幾首歌,已經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的。
再說,除了曲,還有舞啊,她還得結合古和現兩種舞風,進行合編,並不輕鬆。
雖然說現在她並不差錢了,但是,事業,是她的精神支柱,也是魚和漁中的漁,沒有生錢的買賣她會心裏發慌的。
這麼一工作,就不知不覺的到了深夜,她是個工作狂,一投入起來就會廢寢忘食。
期間水蓮來送過茶和水果,結果不一會兒她又聽到了敲門聲,唉小妮子總來打斷她,這讓她有點兒不耐煩。
“我的大水蓮啊,不要再來送喫的了,我一會兒就寫完了啊,你先去睡吧!”
但是門還是執意地吱呀一聲打開了,高時意聽到不一樣的腳步聲,這才猛的一擡頭,“啊!羽陌?你怎麼來了?”
江羽陌將手中捧着的油燈又放到桌上,看着她的眼神又心疼又埋怨,“你又熬夜,不怕身子熬壞!”
高時意嘻嘻笑了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討好的拉他到身邊坐下,“我已經荒廢了太多天了,得加緊補一補。就這幾天,啊,我會適當的休息的。”
江羽陌側頭望着她,眼神十分深沉。
縱使他成了一國之君,擁有這天下江山,可她還是要堅持經營屬於自己的事業。
他是該說她自立自強呢,還是,她根本就沒有將他歸入自己的所有物中。
他給她的再多,都不算數吧,她不想要。跟他劃分的很清晰。
“怎麼了?”高時意見他望着自己意味不明的,不由問了句。
江羽陌這纔回神,展開眉心,溫柔一笑,“你要不睡,我陪着你吧。”
“不用不用,你忙了一天了,還是先去睡。”
聞言,江羽陌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垂下頭,神態落寞。
高時意警覺了,小心地問:“是……宮裏出了什麼事嗎?”
江羽陌搖了搖頭,“沒有,很順利。”
高時意鬆了口氣,“那就好。”
於是又摟住他的脖子,柔聲哄,“我再過一個時辰就好……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好不好?”
江羽陌不爲所動。
高時意特別理解他,他剛剛歷經大戰,在宮裏忙成狗……哦不是,忙的陀螺似的,晚上還要再回到這裏找她,肯定更累。
“你看,這幾天咱倆都這麼忙,你就別來回的跑了,要不……”
江羽陌聽了突然起身,從眼尾瞪了她一眼,走了。
“……”高時意半晌沒反應過來,他這是……生氣了?
“哎,羽陌……”
完了,嚴重了。
高時意打了下自己的頭,回過神來,也罵自己笨蛋。
他已經那麼累了,還想回來見她,她卻表現的不稀罕,一定傷了他的心啊。
於是趕緊的追了出去,“羽陌!”
她趕緊上去討好地接過他手裏的衣服,“羽陌,我幫你。”
江羽陌看出未看她一眼,裉下衣服後,就走至牀邊,掀了帳子,躺了下去。
很冷漠。
以前,不管她怎麼鬧騰,他都是溫柔優雅,從未對她這般冷淡的。
你瞧瞧,果然男人長本事了後,就要擺譜了。
咳咳。
她認錯。
她也趕緊洗了把臉,上牀去。
一把撲到他身上,耍賴的摟住他的腰,“哎呀羽陌……你別生氣了,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她一擡眼,迎上他清冷的眼神,“那你是何意?”
高時意就這樣對着他的眼神,突然嘿嘿一笑,花癡道:“羽陌你真好看。”
標準的丹鳳眼,秀美的無以倫比,一張臉就是一張完美的國風圖。
“少油嘴滑舌。”可惜甜言蜜語也沒有用,這回他不喫這套,依舊傲嬌。
高時意又嘿嘿一笑,起了下身,往上爬了爬,正對上他的臉,清晰地看到他的宇眉微微的蹙了蹙。
“我是心疼你呀,羽陌,而且還擔心你每天都要出宮,會不安全。所以我就是想了一下,我可以去找你呀,進宮找你,還能幫幫你的忙。”
這說的也是真話。
江羽陌上下打量了她,也許發現她確實很真誠,神情這才稍稍緩和。
“顏秋月走了?”
別說,他人不在這兒,消息還挺靈通。
“嗯,他說話陰陽怪氣的,以前不得不忍,現在我忍不下了,就叫他自行離開,姑奶奶不伺候了。”
說罷這些,她又想了想,有點擔憂,“他走了後我就沒管他,他可有去江府?”
江羽陌搖搖頭,“他傲慢至此,哪裏會主動回去。”
高時意有點不放心,“雖說現在都安全了,但是,他這個人心眼兒多,你還是要防着點。”
“我知道,不說他了,隨他去。”
“嗯。”高時意抿嘴一笑,歪頭趴在他肩膀上,額頭抵在他脖頸間。“羽陌,我在北慶搞到了不少財寶,你剛剛建國需要錢的地方會多,我可以傾力相助。”
江羽陌聞言又是忍不住寵溺一笑,“不需要,你好好藏着,以後等我們養老的時候用。”
高時意先是好笑了一下,但又隨即心頭閃過一絲心酸。
“好,到時候用作我們遊山玩水的經費。”
江羽陌神情先是怔了下,隨後眼中有隱隱的迷濛感,垂眸看着她的眼神逐漸深沉。
這是她頭一次,對他們未來有直面迴應的話語。
他不經意間總是試探她,可她總是迴避,這次,她終於應承了。
他們是有未來的,是吧。
只要他還愛,她也愛,能有什麼了不起的事,硬要將他們分開呢?
想着,他不由的輕輕勾起了脣角,笑容又感動又釋然,又喜悅,低頭,深情的在她額間印下一吻。
啞聲說:“你若不棄,此生不離。”
高時意緩緩擡頭,柔情綿綿地回望着他。
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想到了另一個人,“華蘊公主,應該快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