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自己剛有一點反應,對方就開槍了。
如此狠辣的手段,讓他心中微寒。
還不等他多想!
下一秒,一股劇烈的疼痛蔓延全身。
姜浪悶哼一聲,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無比,大顆大顆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從他額頭上滑落。
他腳下一個踉蹌,直接癱在江成書的墓碑前,嘴裏不停乾嚎着,像是要把苦膽都要吐出來一般。
一名綁匪從身後踹了姜浪一腳,嘴裏笑罵着:“艹~不見棺材不落淚。”
“非要打一槍才聽話!”
“一路上唧唧歪歪的,勞資早就想弄死你了。”
“說啊~你不是很能說嗎?讓你跪就跪,在bb勞資一槍崩了你!”
姜浪疼得齜牙咧嘴,在地上不停的打滾,好像是一頭抽搐的蛆蟲一般。
他看着腳下,大腿上有一個血洞,大片、大片的鮮血從襂着褲子落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大意的了,或者說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在這些殺人犯手中,任何一丁點舉動,都會引來對方的注意。
“哈哈哈~”的笑聲從耳邊傳來。
張曉玲捂着嘴,肆無忌憚的笑得,有些癲狂,像是瘋魔了一般。
想好看見姜浪如此狼狽的樣子,能讓她身心愉悅,就像是經歷了一百次高潮一般!
不知怎麼想的,她忽然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半蹲在姜浪身邊,薅起姜浪的頭髮,冷冷的望着對方。
“你不是很厲害嗎?整個江家都被你搞垮了!”
“連我父親都要對你避之鋒芒。”
“可你還不是落入我手中了。”
“現在,給我丈夫下...”只是,她的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一雙冰冷的眼眸映入她的眼簾。
很黑、很冷...
泛着深深的寒意,就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川,冷入骨髓。
姜浪原本因爲劇烈疼痛,閉着眼、咬着牙,疼得有些扭曲的臉龐忽然平靜下來。
嘴角甚至還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
沒等張曉玲反應過來,只聽見“砰~”的一下,就像是那種繩索斷裂的聲音。
天旋地轉間,她覺得自己頭髮,像是被人惡狠狠的扯了一把,連頭皮都扯破了。
耳邊只聽到姜浪的一道罵聲。
“艹尼孃的,都別過來,跟勞資後退!”
姜浪半邊身子儘量躲在張曉玲身後,一隻手握着髮釵狠狠頂在張曉玲的喉嚨處。
他很慶幸,原本是想在地上找一塊鋒利的碎石的。
沒想到張曉玲今天,也許是爲了祭奠江成書,還特意打扮了一下,頭髮用髮釵盤起。
剛好成爲,他用來威脅其他人的工具。
石破驚天,局勢倒轉!
從姜浪掙脫麻繩,到反綁張曉玲,整個過程只怕連三秒鐘不到。
對人幾人都傻眼了,連反應最快的頭子,也只是剛摸到腰上的槍,便被姜浪喝住了。
爲首的一個,舉着手訕笑着:“兄弟,是練過的吧!沒想到力氣怎麼大!”
“你先把人放了,有話好說!”
姜浪拖着張曉玲的身體不停後退。
嘴裏也在一邊罵道:“放你孃的屁,你唬三歲小孩呢!”
“把槍給勞資丟過來!”
張曉玲人都傻了,她無法接受這種局面。
披頭沙發的她,拼命的掙扎着,像是一頭惡鬼一般,癲狂的叫着:“給我打死他,別管我。”
“給我丈夫報...”
“報尼瑪個b~”姜浪心中嚇了一跳,急忙罵了一句打斷張曉玲的話,頂在喉嚨上的髮釵也越發用力。
甚至可以看到一個,頸脖處被凹進去了一個尖銳的洞,點點血絲從上面滲出。
這種感覺,讓張曉玲有些窒息,想說什麼都說不出來,眼神陷入了渙散之中。
對面幾人都嚇了一跳,爲首一個更是連忙喊道:“別別別~~~我們丟槍、我們丟。”
他們不是傻子,毫不懷疑憑姜浪剛纔的表現,一杆髮釵絕對能捅破張曉玲的喉嚨。
姜浪冷汗密佈,這幾天一直沒喫東西,腿上又被打了一槍,身體早已經受不了了。
不過,他不可能讓對方看出他的狀態不對。
嘴裏依然在不停的罵道:“草泥馬的,在不丟槍,勞資現在就弄死她!”
爲首的頭子,朝着幾人微微點頭。
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槍丟到地上,嘴裏說道:“兄弟,我們把槍丟了,你該放人了吧!”
“砰~砰~砰~~”
整整五把手槍落在地上,在陽光是很是顯眼,漆黑的槍身給人的感覺很深冷、很危險...
姜浪看了一眼,嘴裏掛着幾分嘲弄。
他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劫持張曉玲,果然能讓對方投鼠忌器。
不過...
他發現這些人很不老實,明明讓丟槍,可丟的位置不對勁。
屬於那種上前一步,微微彎腰就能撿到的程度。
嘴裏謾罵到:“把槍給我踢過來。”
爲首的頭子不幹了,他似笑非笑的朝着姜浪說道:“兄弟,這就不對了吧。”
“把槍踢給你,我們豈不是沒命了。”
姜浪深呼吸一口,他也知道這不現實。
現在兩方都屬於僵持狀態,誰也不敢亂動。
咬了咬牙,他朝着對方喊道:“直接給我踢到山下去,咱們誰都沒有槍,不然我現在就弄死她!”
爲首的頭子皺了皺眉,沉思了一下,說道:“行~不過,人應該給我們放了吧!”
姜浪氣急,忍不住罵道:“艹!沒槍了,你們五個大打一個,勞資還不是照樣沒命。”
“放人,沒門!勞資就想活命,安全了,我自然會放人!”
爲首的頭子,眼神陰冷的看着姜浪,朝着幾人點了點頭,道:“踢~”
其中一個人不幹了,忍不住說道“頭~”
頭子瞪了一眼對方,罵道:“怎麼了,你不想救小姐了!”
其餘幾人,你望我、我望你,咬了咬牙,道:“行~我們踢。”
看着一把把手槍,被踢到山上的碎石裏,再也不見蹤跡,姜浪微微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