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涼風,了無阻擋的輕拂,漫山林木簌簌淺唱。
此刻,二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幾釐,空氣中也多了幾分旖旎。
近在眉睫的女子挽起的青絲如綢緞般流瀉一身,隨風舞動,發出幽香,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惹得臨塵心中一蕩。
“小塵,你討厭狐狸嗎?”
眼前美人眯着眼,注視着他,輕咬脣瓣。
在她淡漠眉間,瞥見一絲絲緊張。
臨塵收斂了內心的異樣,低目與看他的仙璃對視,輕輕一笑,認真道:“不討厭,我甚至想當古籍裏的書生。”
不步老爹後塵做許仙,做那君王不早朝,墜入溫柔鄉的紂王也挺好……
“小塵——你喜歡狐狸啊?凡人不是都討厭狐狸精嗎……”仙璃的聲音弱了幾分,卻能明顯感受到她語氣中的歡喜。
臨塵挑了挑眉,面色佯怒。
“師尊,你這是什麼話,人分好人與壞人,狐狸也分的呀,誰會喜歡壞人與惡妖呢。只要不做壞事,我都喜歡,哪管它是什麼……”
仙璃睜大眼睛看着臨塵,眼中閃過些不可思議之色。
世人都聽聞狐妖會吸食人精氣,敬而遠之,哪像自家徒兒“博愛”。
他說着說着,輕輕咳嗽一聲,忽然道:“其實我最喜歡狐狸了,特別是喜歡摸她尾巴。”
話落,眼前的佳人耳根與臉頰爬上一抹嫣紅,吹彈可破的肌膚嬌豔欲滴。
從那日臨塵把她的手伸向他懷中之時,她的道心就已經蒙上淡淡不起眼的塵埃,終生難忘。
如今,臨塵這般輕言,更是讓她想起書攤前的那一幕,嬌羞不已。
佳人羞澀的美景盡落入臨塵眼眸中,讓他血壓飆升。
那未抿胭脂的朱脣,玲玲的俏鼻,微紅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就一眼便讓人移不開目光,他呆呆的看着,目不斜視。
直覺告訴他再看下去,就要犯罪了。
臨塵趕緊唸了幾遍清心咒,壓下心底不健康的想法。
微微側頭,眨眼問道:“師尊,你爲啥臉紅?”
聞言,仙璃面色一窘,臉上的緋紅慢慢褪去,轉過身去,背對着臨塵。
“我沒害羞。”
臨塵哭笑不得,還沒問呢,就主動交代了。
“師尊,你是想到什麼難以啓齒的事了嗎?”
“沒有。”
“那你爲什麼害羞?”
這徒兒整天不正經,竟抓着她羞人的事刨根問底。
“我沒害羞。”
仙璃螓首一偏,咬着貝齒,旋即回過頭來,板着臉瞪着趙戎,眼眸滿是怒意。
“是……是”臨塵趕忙點頭,跟搗蒜似的。
她表情兇兇的,若是臨塵敢說個不字,估計她就要撲上來,給他來一口。
生氣的師尊跟小老虎有什麼區別……
“真是個傲嬌的小女人……”臨塵忍不住嘀咕道。
仙璃面無表情。
此時,她雙手抱胸,也不說話,柳目仔細的打量着臨塵的。
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只是臨塵神情十分認真。
下一秒,她收回了目光。
“過了前面那個洞口,離狐族的聖地就不遠了。”
語氣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清。
“嗯,師尊,我會保護你的。”臨塵信誓旦旦道。
哪有人敢在她面前說保護她之類的言語。
她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頷首輕點,便扭身向前走去。
“嘿嘿。”身後的臨塵嬉笑了兩聲,跟了上去。
青丘山的狐洞確實不少,隔幾十米,便有一處洞穴。
但不知爲何這些狐狸洞卻沒有飄出難聞的氣味,反而有淡淡的胭脂味,莫不是都成精了?
忽然,身前的仙璃低聲詢問道。
“對了,小塵,那日白狐與書生奕欣的結局如何了?”
“最終,那白狐修煉成人歸來,與書生長相廝守,還生了兩個小寶寶。”
當然,後面那句話是臨塵自己加上去的。
眼前的女子沒有說話,但腳步分明慢了些。
遲疑了一會,臨塵笑問道:“師尊,你難得不想知道那日白狐是這麼說服老虎的嗎?”
“不想,知道結局,過程不重要了。”
“哦,是嗎?白狐好像是失身於老虎了。”臨塵決定嚇唬嚇唬她。
聞言,仙璃沒有作聲。
過來不知道多久,一道似是朦朧的縹緲之聲傳來。
“除了小塵,沒有人碰過我。”
在仙璃的心裏,摸過她的手的男子就算是碰過她了。
臨塵左右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什麼人或者妖,才吁了一口氣。
師尊你說這種讓人誤解的話,要是被他人聽到,傳出去,你的仰慕者不得活剮了我。
“額……”臨塵抿着嘴脣,不知作何回答。
提起這個,自己好像就碰過她的手而已吧。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身前的女子,一襲白袍的師尊身材豐腴而又高挑,風姿動人,兩條豐盈修長的美腿雪白無瑕,在白袍之中若隱若現,天地萬物都彷彿爲之失色,着實蕩人心神。
臨塵艱難地把視線往上移,撫平一下內心的躁動。
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一處大洞穴中。
洞口處擺放着兩個香爐,往裏看去還有十多級臺階。
洞內沒有燈火,很暗。
藉助香火的微光影影倬倬看一些東西。
一陣陰風襲來,臨塵不禁打了個哆嗦。
……
狐族聖地,
大殿中。
“族長,好像仙璃回來了,不過她旁邊還跟着個人族少年。”說話的是南宮月,亦是族長南宮明的女兒。
而南宮月是五尾靈狐,繼承了父親的血脈。
狐狸的尾巴可吸收並儲存天地靈氣,但是無論如何修煉都不會增長尾巴,因爲它是天生註定的。
狐分九等,一尾火狐,二尾血狐,三尾妖狐,之後是四位魔狐,五狐靈狐,六尾幻狐,七尾神狐,八尾地狐,九尾天狐。
而它們的顏色也各不相同,比如仙璃,便是銀白色天狐。
聽到女兒這話,坐在家主位上的南宮明,皺着眉頭,摸了一把鬍鬚,開口道:
“這麼多年了,她終於捨得回來了,當初我們找尋了她那麼久。唉,也怪我,太着急逼她嫁人了……”
語氣讓人聽不清是高興還是埋怨。
“那讓她進來嗎?他們現在就在洞口處。”南宮月開口試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