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修言敏銳地感覺到遊桑指尖的空間產生了波動，於是也不多說，擡手輕輕地在對方控制的空間裏微微轉了轉，於是很快，一隻絕情蟲就出現在空間裏。
遊桑和洛修言對視一眼。
成功了！
至此她的空間屬性又多了一層悟性。
空間定位及置換。
之前空間已經有了分割性和多變性，現在加上定位及置換，等冰屬性她再加上一層，她的境界應該肯定就到出竅境，等到體內靈力吸收到位就行。
說着，她又動了動指尖，將剛纔個空間又置換了出來。
看着安然地呆在她丹田上的絕情蟲，遊桑稍稍鬆了口氣。
好傢伙，之前是想要控制住它，現在是希望它別輕易的噶了。怎麼就這麼難呢。
在安撫了丹田內的空間元嬰後，她將蟲子外面禁錮的空間扯掉。
扯掉空間後，絕情蟲懵懂的在丹田內打轉，哪都不敢去，當它微微嘗試靠近元嬰之時，刺骨的寒意讓絕情蟲一抽，它這一抽讓遊桑沒有反應過來，也跟着一抽，後腦直接砸在了牆上。
“沒事吧？”洛修言趕忙來扶。
遊桑看着面前洛修言緊張的神情，她甩了甩腦袋，眼前一黑。
熟悉的場景出現在她的眼前，只是這次的畫面閃現的極快，根本不連貫。
畫面中的她環顧四周，只覺得好多好多宗門的人圍着她和洛修言，有刀劍山莊，有佛陀山，有合歡宗，有衣服上印着火焰標誌的，有絕情山莊，還有凌雲宗......
人數堪比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
她背靠着一個人，不用看她便知道是洛修言。
等她再想看清楚時，畫面一閃，切入了下一段。
她和洛修言身上都有些髒，依舊被圍困着，只是圍着他們的人眼神變了。
從開始的志得意滿，變成了後面的忌憚小心。
他們在忌憚她和洛修言？
“他們掌握了本源之力，若是不除，待他們成長起來，以遊桑的心狠手辣，必然不會放過我們！”凌翰握着五體盤蛇刺陰測測道，“諸位，日後想過的安生，他們便必死！”
畫面再一次切換。
洛修言嘴角帶血，一手握着她看不到全貌的劍，狠狠地將她推開，“走！你身後便是門！你先走！我馬上就來！”
她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只能逐漸陷入門的虛空中，看着洛修言與那些人戰鬥在一起，只餘下漫天的炫光。
“桑桑？”
“遊桑？”
“有沒有好受一些？”
猛地睜開眼睛，遊桑對上洛修言關切的眼神，她蹙然擡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襟，“洛修言，你發誓！發誓此生此世都不會丟下我！讓我獨自先走！”
洛修言一愣，看着對方通紅的眸子，不解道：“怎、怎麼了？怎麼這麼突然。”
眼淚奪眶而出，遊桑死死攥着洛修言的衣襟，“你發誓！你永遠都不會以自己的性命爲酬，賭我活命！洛修言，不管遇到什麼，我們生死都要一起扛！”
“桑桑......”
畫面的最後一幕讓她瑕眥欲裂，哪怕知道那是未來的畫面，還沒有發生，她現在都怕到發抖。
洛修言將她推開時，他眼神裏的決絕和濃濃的愛戀，她的絕望以及痛不欲生，身後敵人的窮追猛打，他奮力反擊殊死一搏的反擊，以及那隱沒在各種眩光各種招式裏清俊的背影。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根本冷靜不下來。
遊桑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喪失了理智，不該逼着洛修言發誓，可她現在滿腦子洶涌的恨意和絕望，讓她亂成一團。
洛修言又讓她先走了。
他剛纔還同自己道歉，說絕對不會再犯。
結果臨到關頭了卻又讓她先走！
她走了，若是他死了，他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他死了，她活着便太辛苦了，一想到這裏，她便渾身發抖，是憤怒，也是害怕。
“桑桑，別怕，你是撞了頭被魘住了麼？”洛修言將她死死的摟在懷中，如同哄小孩一般，輕聲道，“不要怕，我在，一切都會過去的。”
不，你不在。
遊桑閉了閉眼睛。
你又將我推開了。
感覺到懷中的人不再顫抖，洛修言這才微微鬆了口氣，擡手親暱地將她眼角的淚擦乾，低聲道：“感覺好點了嗎？”
“洛修言，你發誓。”遊桑攥緊放在自己臉頰上的大手，死死地盯着他，“你洛修言只要心裏還有我，遇到任何危險便不會讓我先走，同生共死，共同面對！”
說完，遊桑稍稍鬆開了些緊緊攥着他手掌的指尖，垂下眸子，顫聲道：“當然，若是你心裏沒我了，是去是留，皆隨你意，我不強求。”
指尖被反手握住，洛修言死死盯着遊桑，眼睛微眯，不可思議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同我分開？”
“沒有。”
“我心裏不可能沒有你，任何時刻都不可能，所以那句前提可以不加。”洛修言看着遊桑的眼睛道，“但後面的條件太寬泛了，我不能發誓。”
“那好。”遊桑一字一句道，“若是被衆人圍攻，且你發現有危險時，便不能讓我先走，必須共同面對。”
“衆人？多少人？”
“五人以上，便算是衆人。”遊桑道。
她不是爲了別的，她只想防止她未來畫面裏看到的這一次。
她能感覺的到，若是她留下來，雖然有危險，但是能夠幫助到洛修言的，可對方卻硬生生讓她先走了。
洛修言微微垂下眸子，“遊桑，我覺得這個......”
“洛修言！我最討厭的便是你自以爲是爲我好而捨身救我！”遊桑一瞬間又紅了眼睛，“當時用五體盤蛇刺同我斷了師徒關係是這樣！那日在絕情山莊後山，你要爲了我給凌翰爲奴也是這樣！”
遊桑聲音帶着哽咽，撫向洛修言的臉，“若是同我在一起，你面對的只有不停的犧牲，那便說明我們不合適。”
“兩個人在一起，是爲了更好，爲了一起攜手向上，而不是其中一個人一味的付出。”
“你的犧牲，我不需要，你的付出我也不需要，我只想我們都能好好的，同生共死，共富貴共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