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霆神色凝重的遞給了池清兩個檔案袋。
“關於我…我父親的?”。
池清去接檔案袋的手有點顫巍巍的,好多次才接住。
“不只是關於你父親,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
蘇靖霆拍了拍池清的肩膀。
“清清,我知道此時你可能需要冷靜。你慢慢看,我就在門外守着,有什麼事情隨時喊我。”
蘇靖霆退出門外,坐在了池清的搖椅上。
池清深呼吸了好久,努力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她告訴自己,只要打開這兩個檔案袋,所有的迷題就都解開了。
解開纏繞在圓形紙片上的線,池清打開了其中一個檔案袋。
池中麟,男,申城人……
第一頁是關於池中麟的個人介紹,這些她大致都瞭解,於是繼續向下面看去。
下面的內容讓池清着實吃了一驚。
紙上密密麻麻列舉的全是他捐贈的藥品,而捐贈地…,池清瞪大了雙眼,原來池中麟是個地下工作者。
翻動紙張的速度越來越快,池清的眼淚也吧嗒吧嗒的滴落在紙上。
他沒有背叛媽媽。
池娉婷也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她出國是他刻意安排的。
乾爸乾媽是他的故交舊友。
國外那些幫助他的人,也是他的手筆……
翻完了第一個檔案袋裏的內容,池清趕緊拿着那些資料去了浴室,用打火機點燃,火焰瞬間燃燒起來,將厚厚一沓信紙吞噬,燒成灰燼。
池清點了一根女士香菸,默默的抽着,試圖平復一下心情。
原來她的父親是地下工作者,一直負責收集情報,購買運輸藥品。
父母感情也很好,不存在池中麟變心另娶。
母親是因爲生產後傷了根本,又被愛慕池中麟的齊金枝下了藥纔去世的。
娶齊金枝是不得已而爲之。
池中麟也從來沒碰過齊金枝。
每次房事,他都會給齊金枝下致幻藥,再找個身形和他相似的人去應付齊金枝。天黑,致幻藥物,導致齊金枝一直沒發現。
他娶齊金枝的原因是齊金枝的哥哥齊大牙當時手裏握着申城的航運大權,有些藥物他需要混在池家進口的貨物裏運輸進來。
有了齊大牙小舅子的名號,就相當於有了一頂保護傘。
爲了能保證藥品供應上傷員、難民。池中麟就下樣帶着面具和他不愛的人生活了大半輩子。
蘇靖霆的調查顯示,自己還有一個舅舅。紫砂壺大家——穆承載。
池清又回到桌子前,打開了第二個檔案袋。裏面全是關於池中麟這些年來,爲他默默做的事情。
屋裏突然爆發出一陣十分傷心哭聲,彷彿是要將所有的委屈誤解都排解出來。
蘇靖霆衝進屋裏,抱緊正在哭的傷心的池清。
“別難過,有我在,我會一直陪着你。”
“靖…靖霆,我父親沒有不愛我,也沒有不喜歡我對不對,我一直是有人愛的。”
“對,對的,我的清清一直是被愛的。以前是,以後也是,而且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愛清清。”
“我誤會了父親,我還怨恨了他那麼久。我真的好不懂事。”
“別這麼想,岳父他沒有過怪你,他肩上的膽子太重了。”
“嗚…嗚嗚嗚嗚。”
過了好久,感覺到平靜下來的蘇靖霆低頭一看,小丫頭哭累睡過去了,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淚珠。
抱起懷裏的小女人,放到牀上,還貼心的用帕子擦了臉。
看來他的行動得快一點了。
早點拿下申城航運和港口的歸屬權,他的岳父才能早日摘下面具生活,這樣清清也會開心。
第二天一早,池清就回了池家。池中麟見池清回來,驚訝中帶着喜色。
“父親,上次聽你咳嗽,給你熬了點川貝枇杷膏,你每天飯後用熱水沖服兩勺,不出三天就會好了。”
池中麟被池清的舉動驚的愣住了。
這?他該怎麼演?把藥摔在地上,讓清清滾。
可他不捨的。
“拿着,我三天後還來,要是我發現你沒好好吃藥,就等着我發脾氣吧。”
池清靠近池中麟,低聲道:“父親。我什麼都知道了,你不需要再跟我演戲了。”
池中麟渾身一激靈,然後眼一熱,淚水涌了出來。
怕被池清看到自己的樣子,連忙背過身子去擦眼淚。
“我走了!”
池清也不怕被齊金枝察覺,她來的時候打聽過了,齊金枝去了齊大牙家給池娉婷湊嫁妝去了。
“等…等等。”
池中麟喊住要走的池清。
“對不起,清清。”
池清身子猛然一抖,頭也沒回的揮了揮手。
“我原諒你了,爸。”
說着,疾步往外走去,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眼淚,她的脆弱。
池中麟抓起池清留下的藥瓶,像是珍寶似的收了起來。又想起池清說的話,趕緊又用熱水衝了兩勺服了下去。
“靜韻,你看到了嗎,我沒有虐待咱們女兒,女兒她懂事了,知道心疼我了……”
池中麟對着一張舊相片喃喃道。
從池家出來,在茹媽的帶領下,池清去了一趟母親穆靜韻的墳上。
“媽,不孝女來看你啦。這麼久了,你是不是很想我?”
池清邊說邊燒着紙錢。
“一晃好多年了,我在國外那麼久。你是不是都認不出清清來了?”
“媽,清清長大了。也找到了意中人,他對我很好,會站在我背後支持我、保護我、鼓勵我,等我下次來看您就把他帶上好不好。”
“夫人,您放心吧,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會一直陪着大小姐。”
茹媽也拿了紙錢燒着。
腳步聲響起,蘇靖霆來到池清旁邊,緊挨着池清跪了下去,對着穆靜韻的墓碑連着磕了三個響頭。
“媽,我是蘇靖霆。請您允許池清嫁給我,我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她,並保證一生只愛池清一個人,只娶池清一個人。”
“我不會讓她受委屈,也不會讓她喫苦。我會盡我最大努力去寵愛她,直至我生命的盡頭。”
“我也是,至死不渝。”
浪漫的氣氛沒持續多久。
“哎呦,不許說不吉利的話,快呸呸呸,小姐姑爺長命百歲,長命百歲。”
“童言無忌呦童言無忌呦,都是孩子,莫怪莫怪啊。”
茹媽年紀大了,對死字特別忌諱。所以纔對兩人的話反應如此大。
兩個人表示知道錯了,一頓呸呸呸,才讓茹媽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