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要把紅包分給其他人。她不是想獨吞這些紅包,只是剛纔一害羞就把這事拋在腦後了。
但是,大家都是人精,都看出來這倆人多少有點情愫。紅包這個東西本來就是圖個喜氣,誰也不缺這點,於是大家都紛紛拒絕。
蘇靖霆沒去管這些人,徑直走向坐在撥步牀上的池清,對着那個動人的身影,伸出自己寬大的手。
“夫人,跟我回家?”
聲音低沉,又帶着些許引誘。
蒙着蓋頭的池清只能影影綽綽的看到有個高大的身影朝他走來。
她知道那是她的光。
突然伸過來的寬闊大手,讓池清覺得莫名的心安。她把自己的手疊放了上去。倏地,大掌收緊,池清只覺得手被握的生疼。
“抱緊。”
池清只覺得一頓天旋地轉,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聽着蘇靖霆心臟處傳來有力的心跳聲,她覺得此時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哎哎哎,慢着姑爺。”
茹媽看着姑爺抱起她家小姐就要走,趕緊上前阻攔。
蘇靖霆別無他法,只能又把池清放回了撥步牀邊。
“新娘喫子孫餃。”
茹媽用銀碗端來了六個餃子,夾了一個餵給池清,池清低頭咬下。
嗯?餃子不熟,還有點生。
這是突然傳來一個稚氣的聲音,“生不生?”
池清下意識反應過來,脫口而出“生”。
“生幾個?”那稚氣的聲音又傳來。
池清犯了難,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着碗裏的餃子,茹媽給她盛了六個,難不成這數還有講究?
“六個。”
池清硬着頭皮回答,她蓋着蓋頭,看不到在場衆人的表情。
“哈哈哈,靖霆你可得加把勁,六個娃娃。加上你們夫妻倆,能擺兩桌麻將。”
唐正朝蘇靖霆瘋狂的擠眉弄眼。
池清只覺得自己的臉燒得慌,不用看,她的臉現在肯定紅的像猴屁股一樣。好在有蓋頭遮着,別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茹媽放下盛着餃子的碗,又端起一碗寬面。
“新娘喫子孫面。”
茹媽挑了一根面餵給了池清,還不允許池清咬斷。
茹媽邊喂邊說,“擀麪杖攪攪鍋,小姐少爺一大窩”。
待池清喫完那一整根麪條,茹媽幫她理了理綴着珍珠流蘇的紅蓋頭。
“禮成,恭送小姐出嫁。”
茹媽話音一落,蘇靖霆就一把抱起了池清,大邁步往外走去。身後緊跟着四對伴娘伴郎。
蘇靖霆和池清自然是坐頭車。張馳拉起湘雲就上了自己來時坐的車。剩下六個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但是也不能耽誤吉時啊。
唐正走到祝珊珊邊上,吹了一個流氓哨。
“妞,跟不跟我走?”
祝珊珊也想早點結束這六個人十二眼相對的局面,點了點頭跟着唐正上了車。
尤歡也是出去見過世面的,比起靦腆的鐘白芷,她還算是外向。
“我…我跟你一起吧。”尤歡看向陳少澤。
陳少澤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帶着尤歡上了車。
宋成彥看着還在原地摳手指的鐘白芷,拉着人小姑娘的袖子就往自己車走去。
宋成彥覺得自己要是不主動,這小姑娘能在原地站出個坑。
就這樣,迎親的車隊載着新娘繞着申城轉了三圈,才朝少帥府開去。
少帥府早已掛上了紅綢,從門口處就開始鋪着紅色的地毯。滿眼可見大片的紅色,到處洋溢着喜慶的氣息。
車子在門口停下,周月明早已帶人在門口迎接,池中麟也在列。
蘇靖霆彎腰抱起池清,跨過火盆就往主樓走去。
“哎哎哎,少帥,這不合規矩啊,火盆得由新娘子跨,除除晦氣。”
“我看這裏最晦氣的是你。”
“把她給我扔出去。”
蘇靖霆腳下沒停,吩咐着手下人。
話音剛落,就有衛兵把喜婆拖走。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蘇靖霆只是讓人把她扔了出去而已,他不想見血。
“少帥,別生氣,就是跨個火盆。”
“沒生氣,清清是爺的寶貝,何來的晦氣!”
到了客廳,蘇靖霆才把懷裏的小女人放下來。此時池父蘇母也已經走到高堂的位置坐好。
沈瀚清了清嗓子,“新人就位。”
蘇靖霆和池清拉着一條大紅花,面朝堂前比肩而立。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我宣佈蘇靖霆和池清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喜今日嘉禮初成,良緣遂締。詩詠關雎,雅歌麟趾。瑞葉五世其昌,祥開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賓,永諧魚水之歡。互助精誠,共盟鴛鴦之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沈瀚話音剛落,蘇靖霆就抱起小女人往樓上走去。
“天怎麼還不黑?”
“三爺,別急啊,我們還要去酒店,等賓客散了,天也差不多黑了。”
“可是,爺現在就想睡你。”
蘇靖霆絲毫不掩飾他對池清的慾望,什麼酒店,什麼賓客,哪有嬌嬌在懷,溫香軟玉來的美?
……
昌盛大酒店,池清換上了自己設計的婚紗,臉上的珍珠妝也沒卸掉,只是把原本茹媽給她盤的百合髻打散,重新做了髮型。
在音樂中,池父挽着池清走向蘇靖霆。鄭重的把女兒交給了眼前這個男人。
“靖霆,你要好好對待我的女兒…”
池父正在叮囑着,蘇靖霆沒有絲毫不耐。
音樂高潮中,蘇靖霆和池清互換了戒指,彼此親吻。
臺下觀禮的池父,熱淚盈眶,他的女兒終於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坐在人羣裏的池娉婷,嫉妒的眼睛都要竄出火苗。憑什麼她池清就可以如此被寵愛,聘禮,婚禮都是這申城獨一份。
而被嫉妒的人,此時正穿着敬酒服,挽着那個如青松一般的男人,遊刃有餘的挨桌敬酒,接受大家的恭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