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靖霆結婚後,就很少去那些亂七八糟的聚會,但是還是有些過場需要走一下。

    今天攢局的是軍政府的一把手韓兆國,這個面子還是得給的。

    晚宴定在申海大酒店,蘇靖霆是到了地方纔得知今晚是韓兆國的生日。還好他做事向來準備充足,看着張馳手裏拎的禮盒,這禮送的也算合適。

    “蘇少帥,您裏邊請。”韓兆國的祕書看到蘇靖霆下了車,忙跑出來迎接。

    “蘇少帥,您先去位置上休息片刻,晚宴一會就開始。”祕書恭敬的彎了一下腰,做了個請的動作。

    “有勞了。”

    蘇靖霆聲音清冷,帶着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他本就不願意來這種虛情假意的宴會。

    這年過半百的韓兆國也潮流了一把,今天辦的是西式宴會。像蘇靖霆這樣地位的人,自然是被安排到了相對安靜的位置落座。

    宴會上,衣着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皆手持高腳杯,在人羣裏來回遊走,試圖結交着新的人脈。

    這蘇靖霆自然就成了衆多人想結交的對象。宋成彥看出了蘇靖霆的不耐,遊刃有餘替他一一擋掉了想上來攀談敬酒的人。

    宴會上提供了一些西式糕點和小食,張馳熟知蘇靖霆的飲食習慣,用餐盤取了一些食物回來。

    “少帥,您墊一下吧,中午在駐地就沒怎麼喫東西。”

    蘇靖霆此時正靠在沙發上休息,修長的雙腿擱置在茶几上,雙臂枕在腦後。聽到張馳的聲音後,睜開眼看了看餐盤裏的東西,又閉上了。

    “我不餓,你們喫吧。”

    張馳和宋成彥也沒胃口,只靜靜地坐在蘇靖霆的對面,看着他們少帥休息。

    “大家靜一靜,很高興各位賞臉來參加今晚的宴會,今天是鄙人的生日,也是小女韓佳夢迴國的日子……”

    臺上神采奕奕的韓兆國眉飛色舞的說的起勁,旁邊站着一個女人嬌羞的看着臺下的衆人。

    “怎麼覺得不像是韓狗賊的生日晚宴啊,倒像是給他閨女辦的相親大會。”張馳小聲嘀咕。

    “你今天覺沒覺得腦袋癢?”宋成彥沒頭沒腦的話讓張馳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道“好像有點癢。”說着張馳還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頭。

    “是好事,你終於開始長腦子了。”宋成彥喝了一口高腳杯裏的酒,不鹹不淡的看了張馳一眼。

    “你,宋成彥,你罵我沒腦子?”張馳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氣的跳腳。

    “打擾一下,我找宋少帥。”

    主座上的男人睜開了眼,又閉上了。

    宋成彥看了一眼自家少帥的反應,睜眼說瞎話道“不好意思韓小姐,我們少帥喝多了,已經睡着了。”

    韓佳夢自是知道蘇靖霆的少帥在打哈哈,剛纔她都看到蘇靖霆睜眼了,眼底一片清明,哪有一絲喝醉的意思?.

    有意思,她不着急,對待獵物要有耐心。

    “那好,我一會讓人送點解酒湯過來。”韓佳夢朝張馳和宋成彥舉了舉手中的高腳杯,仰頭一飲而盡。

    宋成彥和張馳也沒再落了這韓家大小姐的臉面,都舉手隔空示意,喝乾了杯子裏的酒。

    韓佳夢帶着得體的笑意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無聲的告別,轉身離開了。

    宋成彥看着離開的韓佳夢,心裏不禁感嘆,夫人這下子是遇上高段位的了。

    不一會,服務生打扮的人送來了一碗解酒湯。張馳讓人把東西放下了,畢竟說了少帥喝醉了,這湯還是得留下的。

    期間,有幾個位高權重的也過來找蘇靖霆。

    這下子蘇靖霆不好再裝醉酒,虛與委蛇的應付了幾杯酒。

    “蘇少帥,你這是醒酒了?”

    蘇靖霆絲毫沒有被點破的心虛和尷尬,“剛剛喝了令愛差人送來的解酒湯,好多了。”

    “哈哈,那就好,既然醒酒了,那咱們再喝一杯。”

    韓兆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解酒湯,滿滿的一碗,絲毫沒有少的痕跡,就知道這蘇靖霆沒說實話。不過大家都是人精,誰也不會去點破。

    “那就祝韓軍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蘇靖霆吐了句祝壽詞,把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哈哈哈,那就承蘇少帥吉言!夢夢,過來敬少帥一杯。”

    “蘇少帥,這杯敬您,保護申城這一方土地不被戰火吞噬。”

    韓佳夢這話說的極爲有水準,讓蘇靖霆無法拒絕這杯敬酒。

    “韓小姐言重了。”蘇靖霆隔空示意了一下,喝了韓佳夢敬的酒。

    見蘇靖霆喝完了酒,韓佳夢也痛快的幹了。她想讓蘇靖霆知道,她有能力和他相配,也有能力站在他身後,默默支持他。

    喝完韓家夢的酒,蘇靖霆就打道回府了。臨走時,喝了桌子上那碗醒酒湯。他晚上回去還得抱小媳婦睡覺呢,可不想一身酒氣薰到小媳婦。

    殊不知正是這碗醒酒湯差點壞了事。

    蘇靖霆在車上時就覺得有點燥熱,便搖下了車窗,試圖吹吹冷風來緩解一下身上的熱意。

    “少帥,到了。”張馳把車子停在主樓門口,下車給蘇靖霆開了門。

    “嗯。回去吧,明天不必過來接我了,你們直接去駐地就行。”

    蘇靖霆說完進了主樓,客廳的燈都滅了,只留了一盞小夜燈照着路,燈光昏黃,略顯曖昧。

    蘇靖霆覺得自己身上似乎有一把火在燒,饒是再遲鈍也明白自己這是着了道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池清,忽然被驚醒,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她才放下了條件反射要去摸槍的手。

    今晚的蘇靖霆明顯的不對勁,好像沒了理智,絕不是平日裏的狀態。

    “三爺,你……”

    剩下的話被如數堵進嘴裏,池清嚐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聰明的池清很快意識到,他家三爺可能是着了道,要不然也不會這樣。

    等暴風雨平靜下來,池清已經累得昏睡過去,枕頭都被淚水打溼了,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晶瑩剔透的淚珠。

    蘇靖霆恢復了理智,看着牀上的小丫頭,拳頭捏的嘎吱作響,該死,讓他知道是誰給自己下的藥,他一定一槍崩了那個狗東西。

    抱着小丫頭去了浴室沖洗了一下,又給她換了件新的睡衣。

    原本的睡衣已經沒法穿了,像塊破布似的躺在地上,被蘇靖霆撿起來丟進了垃圾桶。

    把懷裏的小女人小心翼翼的放在沙發上,蘇靖霆自己動手換了一套牀品。

    “清清,乖,三爺抱你去牀上睡。”

    蘇靖霆剛一抱起池清,就聽到小女人的囈語“唔,我……我要睡覺。”

    眼角處還泛着紅,看的蘇靖霆心裏抽痛。把人抱在牀上,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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