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羣交警正圍着一臺電腦觀看,電腦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監控視頻畫面。
視頻只有短短四五秒鐘,但是幾個人卻看了不下二十遍,每看一遍衆人都會發出一聲聲“嘖”“嘖”的驚歎聲。
畫面從貨車側翻開始,到王一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小孩旁邊,雙手撐起而後一掌將汽車拍正結束。
每一次看到王一蒙上血霧的臉,都會讓人有毛骨悚然之感。
如果是電影,可能看上兩遍就沒啥感覺了,但是如果有人告訴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你的震驚估計會比以往強烈十倍。
“郭隊,你這哪裏搞來的視頻啊!這還是人嗎?這整個一美國隊長啊!別說,剪輯的跟真的一樣!”一個年輕交警開口說道
“剪輯?”一個四十多歲的交警開口,不屑地說道:“老子今天才辦的案子,從人家監控器裏剛下載過來的視頻。你跟我說剪輯好的,難道人家店老闆提前知道我要來拷貝嗎!”
“而且這事別說你不信,我他媽也不信,可還就真他媽是真事!你敢信?”
“郭隊,說好的唯物主義呢?這算什麼。”一個女內勤嬌聲道
郭隊嗤笑了一聲,不想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而是搖了搖頭,對着女內勤說道:“行了,還是好好感謝這位“美國隊長”吧,至少讓我們今天不用加班!”
“把視頻留檔,做好出勤記錄。然後該處罰處罰,該調解調解,家裏還有事我先走了!”說完,郭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女內勤吐了下舌頭,暗暗吐槽了一下自己這位上司,接着又情不自禁點開視頻和幾個同事又看了一遍。
因爲沒有人員傷亡,甚至除了車廂上留了個巴掌印之外,連財物損失都沒有。所以案件的保密程度幾乎等於零,於是一段視頻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開始在警察羣裏就流傳起來。
深夜的桃花縣警察局,此時依舊燈火通明。局長劉正風點了根菸,坐在寬大的辦公椅內愁眉不展。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請進!”劉正風吐氣開聲,聲音中透着一股沉穩堅毅。
門被推開,一個差不多四五十的年紀穿着警服的人走了進來,胖胖的身子,臉有點圓,笑起來像一個彌勒佛。
“老徐是你啊……找我有事嗎?”劉正風收斂了一下愁容,看着自己的老搭檔——縣公安局指導員徐衛國問道
“豁!”徐衛國剛進門就驚叫了一聲,只見他揮手趕了趕鼻尖的煙霧,開口道:“老劉,你準備薰臘肉呢!這是抽了多少啊?”
劉正風沒有回答,只是怔怔盯着自己手中燃燒的菸頭,彷彿沒有聽到對方說的話一樣。
“唉……”徐衛國嘆了一口氣,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對着劉正風勸道:“老劉啊,這麼多年你是一點沒變。你又不是機器,何必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難道這樣逼自己案子就能破了嗎?”
“老徐……”劉正風沉吟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說道:“不是我要給自己壓力,而是這個案子不同尋常。”
“短短十天犯下四起命案,兇手的性格非常殘忍,同時他的心理非常強大。一般人如果是殺了人之後,都會害怕驚恐被警方發現,往往選擇蟄伏。”
“所以我們必須加快節奏,因爲沒有時間等。我有理由懷疑對方還會繼續作案,我們不早一天將他抓住,就是對桃花縣人民羣衆的人身安全不負責!”
徐衛國聽完也沉默了,不過他性格好,不像劉正風一根筋,很快就調整過來,又變成笑眯眯的彌勒臉,輕聲道:“行了,我知道了!今天來也是看你這幾天天天熬夜,怕你熬出病來,過來勸勸你。”
“順便呢,我今天看到羣裏他們在傳的一個視頻挺有意思的,所以拿過來給你看看。”說着就把手機遞了過來。
劉正風看完,整個人不禁正襟危坐問道:“老徐,這視頻哪來的?”
“這就是咱們幹警交流羣裏發的啊!”
“我怎麼沒有看到?”
“我來看看……”老徐翻了一下手機,突然笑道:“老劉你竟然不在羣裏!”
劉正風聞言,臉色一黑:“那你是怎麼混進去的?”。
“他們拉的啊!”
劉正風臉更黑了。
徐衛國憋着笑:“要不說我要你別一天到晚黑着臉,估計大家都怕你這個‘黑閻王’,不敢拉你吧……哈哈哈!”
“要不我現在拉你進羣?”
劉正風白了對方一眼,搖頭道:“算了,我進去了估計他們也放不開。”說完又想到了剛纔的視頻內容,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思緒也飛出去老遠。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別人覺得這事看上去像演戲一樣,他卻知道世界上真有這樣的奇人。
記得二十多年前,當時他還是一個小幹警,跟着隊裏出任務去抓捕一個毒犯,因爲牽涉到一個巨大的毒品網絡,所以部裏要求抓活的。
但是沒想到毒犯是個練家子,由於不敢開槍,結果不僅沒抓到人,還被重傷了兩名幹警。
後來市裏來人也沒能拿下,最後還是當時市局的老局長去了桃花縣一個村子裏請來了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由他出手纔將毒販拿下。
他記得當時他們一羣人把毒販逼到了一個廢棄大米廠裏,結果對方兇性大發,瞬間打倒了兩個,甚至掏出刀準備殺人。
當時自己都準備開槍了,開了槍也就代表着任務失敗。
就在這時,一隻手卻神出鬼沒般出現,抓住了對方持刀的手。
對方背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着一個老頭,就那樣盯着毒販不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竟然發現毒販似乎有點害怕和老人對視,好像老人眼中有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
毒販使了蠻力掙脫出去,連揮幾刀,但是老人卻如一條泥鰍一般滑不溜手,就在他周身半米騰挪,毒販卻怎麼也砍不到人。
老人如同一條附骨之蛆,慢慢蠶食着對方的意志。
就在毒販崩潰大叫,步伐有些散亂的時候,老人瞬間出現在對方身後,只見他輕輕一掌拍在對方右肩。這一掌看上去軟綿綿沒有力度,毒販卻立馬倒地不起。
後來醫院拍片出來,說他半個肩膀都塌了,粉碎性骨折,但是皮膚肌肉還有內臟卻一點傷都沒有,連醫生都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