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了不起,我以爲磐石道長和武聖李決心,已經是人間武道巔峯。不想今日見到道友,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王一顯露神通,一下便將衆人疑慮通通打消,氣氛一時間無比和諧。

    周老和滿正在比武結束以後再沒多留,只說了兩句話後便直接離開。

    事關國策,必須慎之又慎。

    特別是臨陣換將這種操作,對於一向求穩的南宮來說,基本都是不被允許的存在。

    而且這中間也牽涉了太多利益,譬如被捨棄的如何安撫,被選上的如何合作,這些都需要官方不斷磋商、磨合,以確保平穩過渡。

    比武的錄像已經被周老帶走,這也是支持他說服南宮的底氣所在。

    滿正同樣爲促成這件事而興奮不已。

    世上什麼功勞最大?當然是從龍之功!

    原本只是想和王一合作,幫助南宮拿下默朗欽莫。沒想到稀裏糊塗竟然改天換地,坐上主位。

    此事若成,南宮勢力將正式進入藏傳,而自己也將因爲這件功勞,獲得巨大的政治回報,未來進入南宮估計都不是奢望。

    想到這裏,他不由有些羨慕王一,對方身負如此本事,天涯何處都不缺平臺。同時又有些可惜,可惜對方卻不混官場。不然僅憑默朗欽莫這一件事,混個簡在帝心,簡直易如反掌,以後從政之路甚至要比自己更加順暢,未來未嘗不可和自己倚爲臂助。

    此時此刻,體育場裏只剩三人。王一和出雲就這樣席地而坐,那不拘小節的模樣,看去全無高人風範。只有寶日格因爲緊張,正坐立不安,額頭冒出滾滾細汗。

    王一察覺到他的侷促,笑道:“寶日格,你若無事,便先回去吧,去跟你師父提前說說這邊的事,免得南宮上門,他毫無準備!”

    “啊……好!”寶日格如蒙大赦,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快步跑着離開。

    王一笑着轉頭,回答出雲之前的話:“武聖與磐石,境界其猶龍乎!現在的我,還差的太遠。”

    出雲卻不認同,說道:“拳法武功說到底,不過一門強身自保的技擊之法。比的是拳頭硬,速度快,體能好。境界之說,不過後來人牽強附會之說罷了,形而上學的東西,不可過分迷信。至少在我說的這幾方面,你已經遠邁世人了。”

    王一若有所思,點點頭道:“真人說的沒錯,是我太過追求心靈攀升,反而有點忘了自己的立身之本。”

    出雲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樣,感慨道:“真不知你這一身強悍體魄和雄渾氣血是如何練的,貧道初次見到,可是嚇得膽戰心驚!”

    王一自然不會透露系統的事,只是含糊其辭:“其實也算因緣際會罷了,我有一位知己好友,乃是調製草本的宗師,他尋了許多天材地寶爲我打造體格,纔會有今日的成就。”

    王一知道,隨着自己不斷出手,他的名氣將會越來越大,身體變化的祕密如果掩蓋不住,系統遲早有一天會被展露在人前。

    在他印象中能夠如此快速改造身體的,只有一門兵人進化液,爲了防止有人朝這方面聯想,他只能拿阿歡出來當這個擋箭牌。

    他自己也知道這個藉口其實很爛,但聊勝於無,能擋一時是一時,或許有一天自己就能強大到別人主動幫他遮掩自己的祕密。

    “難怪!”出雲恍然大悟:“華夏到底還是藏龍臥虎,就我知道在終南山中,便有許多隱世高人服氣辟穀,修爲不俗。但能把道友身體打造成這般,道友這位朋友在草木之道上,只怕已經勝過藥聖醫祖了。”

    王一想了想阿歡草木有情的神奇,認同地點點頭:“她對這一方面,確實很有天賦。”

    見到王一似乎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談,出雲當即閉口。

    王一也覺氣氛尷尬,便主動說道:“之前我也和天雲道長交手,如今再見真人,只能說天雲和道長比起來,無論武功心境,可謂相去甚遠。就不知二位同出一門,何以行事作風判若雲泥?”

    出雲一聲苦笑,搖搖頭道:“我這位師兄啊,於修行上天賦不佳,偏又沒自知之明,好面子不說,且極爲護短。仰賴江湖上諸位朋友看的起,願意給貧道和掌教幾分面子,叫他一聲仙長,平時也多幾分敬意和寬容,不然似他這種脾氣,只怕早就被人打了悶棍,吃了大虧。”

    王一回想起對方之前咄咄逼人的樣子,頗爲贊同:“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所以我十分好奇,明明我和天雲道長素未謀面,爲何他見到我竟有如此惡意。”

    “道友竟不知?”

    “什麼?”王一也被問懵了。

    出雲哈哈一笑:“枉我這師兄恨你入骨,沒想到道友竟全沒將他放在心上。”

    王一聽得皺眉,不知道對方在說些什麼東西。

    出雲卻問道:“道友可還記得一個叫葉金彪的人?”

    “葉金彪?”王一喃喃一句,怎麼感覺如此熟悉?

    他在腦海裏轉了幾圈,得益於強大的智力屬性,葉金彪的諸多信息終於開始清晰起來。

    “你是說那個袍哥會的葉金彪?”

    出雲微笑着點點頭。

    “我想起來了!”王一恍然大悟:“當時我還在他那裏大鬧一場,後來功夫出了岔子,纔不得不退走。”

    “我記得當時那個葉金彪說過,他和一個叫李建文的人是好友,而李建文的師父,好像就是天雲道長。”

    王一卻依舊皺眉:“就算葉金彪和天雲道長有關係,也轉了好幾輪。天雲道長怎會如此不智,爲了一個無名小卒來和我結仇?”

    出雲嘆氣苦笑:“別人或許不會,但你要說是我這師兄,那我一點也不稀奇。”

    “爲什麼?”

    出雲說道:“我這師兄除了護短之外,最愛紅塵阿堵物,每年這葉金彪通過李建文之手,孝敬供奉我這師兄都有幾十上百萬。而且師兄的孫子如今在美麗國留學,也是葉金彪給辦的。自去年你鬧過一場之後,葉金彪被警察抓了,斷了他一筆財源不說,孫子每年留學的費用都要自己承擔,我這師兄如何不恨。”

    王一訝然,沒想到中間還有這種淵源,不由問道:“武當不是全真道士嗎?還能娶妻生子?”

    出雲道:“那是人道洪流時期,師兄被改發易服,勒令還俗才成親生子的。後來改革開放了,才重回山門。”

    王一點點頭,表示瞭解。他純粹好奇,並不害怕天雲記恨,畢竟沒有實力的報復,不過如惡犬狂吠,毫無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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