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哥哥,你不能再濫用那種力量了。”一個黃鸝翠鳴般的聲音突然在王一身後響起:“我已經感覺到你的身體越來越不穩定,再不注意的話,你和這方世界的聯繫恐怕會越來越淡!”

    王一點點頭,對這一點並不否認。

    他望着遠方天空,目光晦暗不定,只是輕輕開口說道:“阿歡,可我還有事要做,這一次或許是一個一勞永逸的機會!”

    阿歡眼睛裏露出擔憂之色,但她十分了解王一,對方一旦做出決定,根本不會輕易被人說服,所以再沒有說出勸阻的話,只是拉了拉他的衣襬,默默陪在一旁。

    忽然,王一像是感應到什麼,猛地朝一側看去,瞳孔之中彷彿生出利劍,狠狠朝着虛空刺下去,耳邊立刻傳來一聲慘呼,只不過只有他自己能夠聽見。

    “怎麼了?王一哥哥!”阿歡若有所感,忍不住擡頭問道。

    王一不屑一笑,搖搖頭道:“跳樑小醜罷了,不值一提。”

    “我該過去了!”過了半晌,王一忽然說道。

    阿歡聞言,手下忽然用力,可一秒鐘後,又輕輕鬆開了手,眼中一片黯然。

    王一轉身看他,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等我回來!”

    阿歡眼中若有亮光,剛要開口說什麼,又生生忍住,只是重重點頭,“嗯”了一聲道:“我相信你,王一哥哥!”

    王一哈哈一笑,從山巔踏出一步,天地間風雷涌動,他整個人也漸漸模糊,直至無影無蹤。

    …………

    “啊……!”

    這一聲慘叫幾乎要把人耳膜刺破,沃克臉色一變,只見安倍豐源臉上由青轉紅,一雙眼珠子往外凸起,像是吊着兩顆鵪鶉蛋。

    還沒等其他人有什麼反應,就聽“噗噗”兩聲,兩顆眼珠已經炸開,漿液整個都糊在了臉上,簡直噁心至極。

    “哦,謝特!”沃克大叫一聲,整個人從座位上蹦了起來:“誰踏馬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扶桑代表被嚇得瑟瑟發抖,躲到沃克旁邊,顫巍巍拿出手機,撥通了警視總監的電話。

    不一會兒,就聽門外匆匆腳步聲響起,扶桑代表臉上露出狂喜,忙把人迎了進來。

    警視總監自然不是孤身一人前來,他還帶了兩個屬下,木船剛好就在其中。

    幾人一進來就看到安倍豐源的慘狀,全都嚇了一跳。

    “惡魔,惡魔!”安倍豐源像是瘋了一樣,不斷大叫着:“你們鬥不過他的,快逃,快逃!留下種子,不然扶桑會墜落深淵,萬劫不復!”剛說完,整個人似乎疼暈過去,再沒了動靜。

    “他怎麼了?”警視總監嫌惡地看了一眼安倍豐源。

    科學與玄學天然對立,這位政商兩界的座上賓,扶桑的陰陽師大家,以前就從未將自己放在眼裏。沒想到風水輪流轉,自己竟然也有一天能有幸看到他的慘狀。

    扶桑代表連忙回答道:“森川總監,他是占卜之後,眼珠突然炸開了!”

    “眼珠炸開?”森川臉色一變,衝着身後的大阪警長使了個眼色。

    對方是破刑偵案的高手,會意立刻就湊了過來,扒開安倍豐源的眼皮看了兩眼,最後搖了搖頭,用十分微弱的聲音說道:“沒有異物,看狀態不像是外力造成的!”

    森川眉頭一皺:“沒有外力,難道還真是自己炸開?這太匪夷所思了,就算是體內壓力升高,也不可能造成這樣的破壞。”

    沃克卻突然大叫起來:“你們扶桑他媽的真是邪門,我要離開這裏回基地去。”

    森川心中不悅,問道:“沃克少將,你現在不能走!”

    沃克臉色一變,惡狠狠道:“怎麼,難道你這個扶桑猴子還敢攔我?”

    “這裏發生了案子,你必須接受訊問!”森川不冷不熱地頂了一句。

    “我現在就要離開,有種你來攔我?!”沃克挑釁道。

    他冷冷一笑,剛一邁步,木船就已經攔在門口。

    沃克臉色一變,掏出手槍頂着木船的額頭,森寒道:“看來扶桑是好日子過的太久,忘記了誰是你們的主人了嗎?”

    木船被言語所激,依舊不爲所動,只是木木盯着沃克,一點讓開的意思都沒有。

    “去死吧!”沃克眼裏冒出一絲殺氣,手指一動就要扣動扳機。

    “砰!”

    木船並沒有應聲倒地,反而是屋頂掉下一些碎屑,森川總監舉着槍說道:“沃克少將,接受訊問是刑事偵查的正當環節,你就算鬧上聯合國,也是我們有理。而且你的反應未免太過激了,這樣會讓其他人引發不必要的猜想。”

    沃克臉上露出一抹戾氣,卻聽森川繼續道:“沃克少將,現在我們有三把槍,你只有一把,你確定開槍以後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

    這淡淡的威脅令沃克臉色陰晴不定,他忽然噗嗤一笑,衝着扶桑代表道:“很好,我當然願意配合調查,只不過希望扶桑之後也能配合我的工作!”

    扶桑代表臉色一白,連忙說道:“沃克少將,請您高擡貴手,千萬不要封鎖扶桑!”

    “封鎖扶桑?”森川瞳孔一縮,厲聲道:“惠城理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沃克嘲笑道:“你們內閣都被人一鍋端了,要不是我封鎖消息,恐怕扶桑早就亂起來了。”

    “什麼?”

    衆人頓時大驚,森川一把揪住惠城理事的衣領,大聲道:“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惠城被對方的狂態嚇了一跳,連忙結結巴巴地說起事情經過。

    “森川總監,事情就是這樣,在找到首相之前,請你一定要保密,絕不能再讓更多人知道了!”

    森川臉色陰沉的嚇人,南村議長的死,再到南村家被團滅,到如今內閣的集體失蹤。這一樁樁,一件件,發生的太過猝不及防,就像烏雲狠狠罩在扶桑天空,令人心頭生出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木船此時卻冒出來問道:“所以剛纔安倍大師進行的占卜,就是爲了尋找內閣諸位閣下的下落?”

    “沒錯!”

    木船沉吟半晌,又道:“四十幾個人,就算全部殺了再運出去,都是個不小的工程。監控里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神之說?”

    他低頭又看了看滿眼鮮血的安倍豐源,眼中晦暗不明,但神情卻是在思考,輕輕說道:“他說的惡魔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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