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剛打了一頓周長貴,姜勝心中不免有幾分心虛。

    但是在面對二姐的時候,他還是僞裝的極好,直接坐在了二姐對面。

    趙雪卉卻比姜勝還心虛,小心觀察了一下姜勝的表情,這才試探問道:“小勝啊,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出來幹嘛去了?”

    “我倒垃圾去了啊!”

    姜勝無比慶幸自己手裏面拿着個垃圾桶,直接放在地上,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哦,沒事兒,我就是剛纔回來的時候沒看見你,所以還以爲你去哪兒了呢。”

    “我就出來倒了個垃圾,聽見有夜貓在那叫,趕了一下才回來。”

    姜勝面不改色的撒了個謊,見二姐並沒懷疑,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各自心照不宣,姜勝看着二姐手裏面還拿着紙筆,忍不住好奇的湊了過去。

    “二姐,你這是寫啥呢?”

    趙雪卉趕緊把紙收回,把頭撇到了一旁:“去去去,小孩子家懂什麼,你姐我在寫詩呢,少添亂了,趕緊睡覺去。”

    趙雪卉面色緋紅,姜勝一看就知道二姐這是在寫心事,倒也不調侃她,只是在心中暗暗的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早些解決了周長貴那個渣男!

    “那姐我就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啊!”

    趙雪卉巴不得自己這個弟弟趕緊回去,聞言趕緊點頭。

    天實在是太熱,姜勝痛快地衝了個澡,回到房間之後卻並沒有馬上睡覺。

    之前寫的國企制改革的計劃書,他也往裏面參詳了不少前世的經驗。

    不過這還不夠,有關於大姐的紅星軋鋼廠,裏面還有很多難以解決的內部問題。

    這些內容不全部一一解決的話,那個渣男肯定會欺騙大姐,而工廠也會因爲這個渣男的原因面臨前世一樣的結局,資產被轉移,隨後面臨破產清算。

    一想到這些種種,姜勝根本就沒有心思睡覺,反而坐在書案旁邊奮筆疾書,一直忙到了深夜纔算睡下。

    第二天,姜勝起了個大早,還未伸懶腰,便已經是被門口急促的敲門聲給嚇了一跳。

    “小勝,小勝你快出來!”

    是二姐趙雪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姜勝趕緊把衣服套上就開了門。

    “二姐,怎麼了?”

    看着趙雪卉一臉焦急的樣子,姜勝還以爲發生了什麼意外,趕緊擔心的問道。

    “是我的朋友,昨天晚上不知道被誰給打了一頓,現在渾身是傷,又在外面凍了一晚上,發了高燒!”

    “什麼?!竟然發高燒了?”

    姜勝也是一臉震驚,心裏面卻因此而竊喜得意不已。

    活該!渣男!

    發高燒都算是便宜你了!

    看來這小子應該是被自己打了一頓之後又暈了過去,就生生地在外面受凍了一晚上。

    雖然說是大夏天的夜裏也很熱,可耐不住後半夜暑氣一散,這樹林裏面又陰涼的很。

    更深露重的,周長貴被他打了這麼一頓,又吹了一夜的冷風,不着涼纔怪!

    “可不是!”

    看着姜勝也一臉意外緊張的樣子,有什麼東西從趙雪卉的腦海當中一閃而過,快的讓她有些抓不住。

    可她也來不及去想是什麼,就一把抓住姜勝的胳膊往外走。

    “我記得小勝你小時候,會一些跌打損傷什麼的,現在藥館和醫館都還沒開門,要不你先幫忙看着,然後把周長貴送到醫院!”

    看着趙雪卉滿心滿眼地都是在爲渣男着想,姜勝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二話不說,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要不是大姐和二姐都在他跟前,他簡直想要大聲笑上幾下,普天同慶!

    客廳內,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周長貴,渾身是傷的,躺在沙發上,臉都快要被打成豬頭樣子,哪裏還有昨天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模樣。

    趙雪卉是一臉的心疼,旁邊的大姐趙念夢,則是滿臉的神情複雜。

    也就只有姜勝,臉上帶着幾分擔憂,實際上心裏已經是樂開了花。

    上前一步,看着周長貴緊閉雙眼,痛得直呻吟的樣子,姜勝裝模作樣的上前一步,在周長貴的身上左摸摸右摸摸,左按了一下右捶了一下。

    “哎喲,疼!”

    周長貴痛呼了一聲,疼的身子都快要蜷縮到了一塊兒。

    “小勝,你這是在幹什麼呀?輕一點,都喊疼了。”

    趙雪卉忍不住有些收不住情緒,開口。

    姜勝則是一臉無辜地皺了皺眉,無奈說道:“二姐你別急,我總得看看他有沒有傷到內臟啊,你說是吧?”

    趙雪卉這才發現自己關心則亂,因爲周長貴責怪了姜勝,臉上不由得帶上了幾分尷尬和抱歉。

    “對不起啊,小勝,我沒別的意思,我是想着……咱們要是再加重了病情,不得賠上點醫藥費。”

    姜勝也不跟二姐計較那麼多,知道想要把周長貴這個人的面目徹底撕開,需要費點時間,所以只在此刻上前,利用着這段時間充足的好一番“折磨”了一下週長貴。

    中間,周長貴又是喊疼又是驚呼的,眼淚鼻涕都快混到一起,別說是溫潤如玉了,看起來根本沒了一丁點的風度和雅緻。

    這個姜勝,到底是真心的爲他治病,還是故意的啊!

    周長貴心中暗罵不已,可偏偏眼前這個人是趙雪卉的弟弟,他也只能將滿腔的不滿壓下,疼得直倒抽冷氣。

    旁邊二姐的神情更是帶着幾分的尷尬,讓人形容不出來是何表情。

    偏偏周長貴因爲發燒睜不開雙眼,心中疼的直罵娘,卻又不能說出一個字。

    要不是姜勝是趙雪卉的弟弟,兩人之間也沒什麼仇怨,他還真以爲姜勝這就是故意的!

    特孃的,都快疼死他了!

    姜勝整個人痛快了之後,最後這纔將手中藥油扔到一旁桌子上,拍了拍手掌,站起身來。

    “好了,身上的傷我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趕緊把人放到三輪車上,把他送到醫院退燒吧。”

    他們家沒有三輪車,借了隔壁張大嬸家的三輪車,姜勝一邊騎着三輪,一邊專找道路不平的方向走。

    中間,周長貴再也沒能忍得住睜開雙眼,卻並未看到旁邊趙雪卉怪異的神情,只一個勁的開口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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