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卉哪裏管得了那麼多?她拿着今日的新報,氣憤的擺到了周長貴的眼前。

    “你還問我?你倒是跟我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我小弟的詩歌會在上面,還寫上了你的名字?”

    聞言,周長貴的臉色更爲難看了。

    他想到過趙雪卉看到後肯定會找他的麻煩,但沒有想到她居然來的這麼快。

    周長貴咳嗽了一聲,義正嚴詞地解釋道:“你仔細看看,這怎麼能是小姜的詩歌呢?和他的內容並不一樣啊!”

    “可是有的是一樣的。”趙雪卉黛眉緊蹙,張了張嘴,說道。

    “有的確實是有些相似,但是那也只是因爲我看了他的詩歌,有感而發而已!”

    周長貴早就想好了說辭,此時解釋起來不緊不慢,面不紅心不跳的,一點也沒有做賊心虛的樣子。

    “這世間的詩歌那般多,你總不能因爲我和他用了相似的詞彙就說我用的是他的詩歌吧?你也是看詩歌的人,也應該知道,有的句式相似都很正常,有的地方相似又怎麼樣呢?”

    聽到周長貴的這一番話,趙雪卉一時間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來。

    她也看過不少詩歌,確實有的句式相似也是正常的。

    但這兩首未免也太過於相似了,特別是最後一句,幾乎沒有任何的更改,只是在斷句上有些不太一樣罷了。

    可面對周長貴,趙雪卉內心本來也不願意相信他是在抄襲姜勝的詩歌,再加上他這麼一辯解,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做賊心虛的模樣,趙雪卉心中的憤怒倒也消散了不少。

    見趙雪卉說不上來,周長貴連忙乘勝追擊:“唉!我知道你作爲姐姐,自然要維護着弟弟,這很正常,我也理解。”

    “但你也要想想,我可是大學的老師,一聲閱書無數,教書育人,怎麼可能會去抄一個還沒開始上大學的學生的詩歌呢?這於情於理都不符啊!我也有我的驕傲!”

    許是爲了加重趙雪卉心中的愧疚,周長貴刻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語調。

    偏偏這一招還十分有用,確實讓趙雪卉的臉上多了幾分愧疚的歉意。

    見狀,周長貴放下了心,卻也不忘安撫趙雪卉幾句:“好了,下次別如此毛毛躁躁的跑來學校了,有事可以先給我打電話說,你還要去工作呢不是嗎?”

    “你就放心好了,我寫了那麼多的詩歌,經過我的指點,姜勝在詩歌上的造詣肯定會更進一步,我也不會因爲你今日的莽撞就不教他的。”

    “真的?”趙雪卉聽到這兒,似乎也不再追究詩歌的事情,反而擡起頭滿眼擔憂的看着周長貴。

    被周長貴這麼一說,她真的覺得她如此莽撞的行爲確實給周長貴帶來了一些許的麻煩,還錯怪了他。

    甚至在剛纔還真的有些擔心周長貴會因爲她的魯莽不去指點姜勝了,頓時有些心急。

    見趙雪卉逐漸被安撫下來,周長貴呵呵一笑:“當然是真的,你要不信,那我現在可以和你一起去找小姜,親自指點指點他,你看怎麼樣?”

    聞言,趙雪卉頓時激動了起來,連連點頭應下。

    ……

    另一邊,姜勝還並不知道周長貴做的那些事兒,一大早便去看了下罐頭廠的生意。

    那一邊的生意做得很好,幾乎不需要他這邊操心了。

    沒一會兒,大姐趙念夢忽然笑着跑進來找到姜勝,拉着姜勝走到了一邊。

    “怎麼了大姐?”姜勝疑惑的問道。

    趙念夢笑了笑:“當然是你二姐來找你了,沒找到你人,這不,我不就來找你了嗎?”

    “二姐?二姐這個時間不在廣播站工作,來這兒做什麼?”

    姜勝一頭霧水,怎麼也想不通。

    但趙念夢也沒說,想必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有見了趙雪卉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趙念夢的帶領下,姜勝一出去就瞧見了趙雪卉和她身邊的周長貴。

    怎麼還有他?

    姜勝怎麼也沒想到,趙雪卉居然是帶了周長貴來見他的。

    但既然是趙雪卉帶來的,姜勝怎麼也不能完全無視他,還是笑着走了上去,問趙雪卉:“二姐,你怎麼來了?”

    趙雪卉本來就因爲大早上的魯莽行事對周長貴有些愧疚,三兩句便將話題引到了周長貴的身上。

    只見她看了眼周長貴,隨後纔回答姜勝:“你不是寫了一首詩歌嗎?我也給周老師看了看,周老師也覺得你在詩歌方面頗有天分,就拜託他來指點你一下。”

    還不等姜勝開口,一旁的周長貴便站了出來,迫不及待的自誇道:“我畢竟是個老師,看到好苗子當然會忍不住想要栽培栽培。”

    聞言,姜勝笑了:“是嗎?不知周老師你打算怎麼指點?”

    周長貴就像是沒有聽出來姜勝言語中的不敬,依舊笑容滿面,只是說的話卻是讓一邊的趙雪卉和趙念夢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小姜你那首詩歌確實是不錯,我也很是欣賞,但你到底還只是一個孩子,未經世事,寫的詞彙都有些許的稚氣在裏面,倒是和最後一句寫在一起有些矛盾。”

    他挺直背脊,一副高人姿態:“包括你前面的那些什麼‘餵馬’啊,‘糧食和蔬菜’等等,辭藻過於平淡樸實,沒有什麼看點,若不是最後一句點睛之筆,這首其實連基本的詩歌都算不上!”

    周長貴也不客氣,當着趙雪卉和趙念夢的面,幾乎將姜勝的那首詩歌被貶低得滿是缺點。

    這讓趙雪卉她們有些緊張,時不時地會瞥姜勝幾眼,生怕他年紀小禁不住這樣的批評。

    趙雪卉雖然覺得姜勝的詩歌倒也沒有周長貴說的那麼不堪,但她又因爲之前的事情害怕將周長貴熱惱了,之後就不教姜勝了,也不敢說話。

    再說姜勝還年輕,被這樣批評一下也不是不行,更何況周長貴還是一個老師,他這麼說肯定是有他的教育理念在裏面的。

    看在她的份上,周長貴也不可能對姜勝不好,肯定都是爲了姜勝的以後才這麼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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