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啊,這詩是不錯,不過是不是有些用詞不當呢?什麼山上的小尖要睡覺,什麼我替代你,我覺得是不是有點問題啊?”周長貴一副很懂的樣子讓姜勝在心裏忍不住狂笑。

    這可是巫昂的詩,他也配在這兒說什麼用詞不當?

    不過雖然心裏這麼想,姜勝的臉上還是一副很恭敬的樣子衝着周長貴點頭笑笑,“是,好像是有點不對勁,那不知道周老師覺得該怎麼寫呢?”

    周長貴看了他一眼,見他這麼單純好騙,心裏更加得意起來了。哼,這小子看來是光有才華沒有腦子,還不是得被我拿捏着?

    他故作正經地清了清嗓子,盯着那首詩,“我一時間也沒想好到底怎麼改比較好。我看這樣吧,你這首詩先讓我拿回去好好鑽研一下,等我找到合適的修改方法我再告訴你。”

    姜勝笑了笑,這就是他要的結果。

    “好的,周老師,那就麻煩您多費心了。”姜勝絲毫沒有懷疑的樣子讓周長貴心中大喜,卻不知道自己已經中了姜勝的圈套了。

    “嗯,你這孩子不錯,我會好好幫你修改的。”周長貴假惺惺地拍了拍姜勝的肩膀,一副把他當作得意門生的樣子讓姜勝只覺得噁心

    拿了詩作周長貴也沒有留在姜勝家的必要了,隨即就和他道別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趙雪卉看着他手上拿着的詩作,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只是周長貴在面對趙雪卉看着詩作的目光時,明顯有些躲閃。

    這不用想就知道周長貴又拿了姜勝的作品了。

    趙雪卉和趙夢念兩個人詢問他的時候,他卻是神祕一笑,給了她們這一句話,“山人自有妙計。”

    這下,趙夢念和趙雪卉雖然擔心姜勝再被人算計,但想到小弟向來聰明機靈,她們也就不再多問,想看看他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第二天一早周長貴就興沖沖地到了報社,把自己抄寫下來的姜勝的詩作給遞交了上去。

    主編接過去一看,眉眼立刻笑開了花,“周老師啊,你可真是文思泉涌、妙筆生花啊!這麼好的詩作你短短時間就創作出來,真是佩服佩服!”

    說着,主編還親自爲他倒了一杯茶。周長貴一看就知道那是上好的茶葉,平日裏主編只用來接待幹部和一些有名氣的作家。

    看來,現在自己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了。

    雖然想到這一切都是靠姜勝的詩作得來的,但他卻全然不以爲恥,一副理所當然的架勢接受着主編的讚賞。

    “主編您過譽了,我周某人也是最近有了些靈感,隨便寫寫而已。”他喝了一口茶,對着主編笑着謙虛道。

    主編看着周長貴,眼神裏帶着從未有過的讚揚和崇拜。

    他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周長貴,“周老師,您看……我們能不能和您談個合作?”

    “合作,什麼合作啊?”周長貴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眯眯地看着主編,頗有一種上級幹部在看下屬的表情。

    主編討好地笑笑,“就是能不能請您在我們報社開個專欄,專門給我們報社寫詩。您放心,稿酬方面我會盡量幫你爭取到最高,不會讓您喫虧。畢竟您能直接給我們報社帶來效益,請您開專欄是肯定會比平日裏的稿費更高的。”

    周長貴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姜勝的詩作居然這麼厲害,還能開專欄了。雖然心裏憤憤不平,覺得主編是識人不清,但想到自己能撈到這麼大的好處,他更多的還是開心。

    他沉吟了片刻,微微蹙了下眉頭,“這件事我看我需要考慮一下再說,畢竟我寫詩也只是自己的個人興趣,並沒有想以此謀私利嘛。”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主編顯然是信了,他一個勁地點頭,“那是那是,我知道周老師您高風亮節,當然不會在乎那幾個錢了。不過,我們也是真心希望您可以同意的。這樣,您考慮考慮吧。”

    周長貴笑笑,知道自己又贏得了主編不少的好感。

    “好,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考慮好了我會告訴你的。那麼今天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周長貴說着,就站起了身子。

    主編這一次親自把周長貴給送到了門口,一直到他走出報社大門口之前都還在囑咐他一定要好好考慮,表達了自己殷切的期望。

    周長貴這連走路都覺得帶風,整個人都比平日裏精神許多了。

    這心華報社可是全城有名的報社,在全國也有一定的聲譽,能在這兒開設專欄他可不僅僅是出一次小名這麼簡單了,簡直是可以揚名立萬了!

    剛纔沒有直接答應主編當然是爲了維持下自己作爲一個老師的驕傲和麪子,不能讓人家覺得他急功近利。

    不過他可不會讓主編等得太久,免得讓自己錯失這麼好的機會。

    就在周長貴在家裏正做着自己能夠成爲全國有名的大詩人時,一個晴天霹靂卻打得他措手不及。

    這天是報社的主編親自來了學校找他,他剛上完課聽見是報社主編來找他,還一臉驕傲,看到那些同事眼睛裏的羨慕更是受用無比。

    原本以爲主編是等不及了,找他來商談開專欄的事的,可沒想到這次主編見到他就臉色大變,臉色陰沉着,那樣子簡直是像把他當作了仇人。

    周長貴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忙走到主編面前,“宋主編,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幹了什麼好事!”宋主編把一份泛黃的舊報紙狠狠地丟在了周長貴的辦公桌上,語氣讓周長貴幾乎被嚇了一跳。

    他一愣,忙低頭去看那張報紙。當看到報紙上的內容時,周長貴渾身都是一哆嗦,只感覺到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怎麼讓我忘記你,在黃昏的海岸,在流動的水裏,緊張的碼頭……

    這,這不是姜勝的詩?怎麼會……

    還沒等周長貴反應過來,主編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這是三年前的鄉村報紙發表的詩歌,你說說你,爲人師表,居然做出抄襲這樣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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