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

    包廂裏,面對衆女的詢問聲,楚帝也是一臉茫然。

    錦囊到底寫的什麼?

    其實,他也想知道。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這個評價他倒是很確切,可這柳老頭如此宣揚,他想低調都難。

    “相公,錦囊到底寫的什麼?”

    “保密!”

    “好好聽書!”

    楚帝故作神祕,昂首向一樓大廳看去,此時,人羣已經徹底沸騰,詢問聲此起彼伏。

    柳老頭佈滿風霜的臉頰上噙着笑意,他就喜歡聽客這種慾求不滿的樣子,只有這樣才能體現自己的水平。

    對於柳老頭的把控能力,楚帝也是非常佩服,輕而易舉掀一個高潮。

    不得不承認,這老頭,有點能耐。

    只見柳老頭微擡雙手,一樓大廳和樓上包廂瞬間噤若寒蟬,沒有一人出言。

    “戰王城外,吾楚大軍被合圍,白起將軍想起了錦囊,時下正是危機時刻,當機立斷打開錦囊。”

    “可錦囊之上卻只有一個字。”

    “一字真言,足以破敵百萬。”

    “白起將軍在火把烈焰照耀下,剛毅的臉上泛起狂喜,緊攥着手中錦囊,對吾皇佩服之意,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柳老頭有賣了關子,一字真言到底是什麼,此時就連南宮曦等人,也是面露焦急之色,一副非常期待的樣子。

    “柳老頭,你在這樣,小心老夫砍殺你。”

    “壞慫,不一口氣講完,今天把你打殘了。”

    不少人兇相畢露,砰的一聲將手中茶杯拍在木案上,水花四濺,躍躍欲試上前。

    “這,一字真言,乃是制勝法寶,老朽這就揭曉。”

    柳老頭知道氣氛已經差不多了,示意衆人安靜,剛準備開嗓,一道暴喝聲率先響起。

    “起開!”

    “不長眼的東西,趕緊起開,也不怕將你踩死!”

    怒叱聲從茶樓門口傳來,衆人回首視之,本都怒火中燒,可當看清來人之後,瞬間怒意消散,臉頰上泛起一抹惶恐。

    一樓大廳裏,只有小桂子,曹正淳,羽林軍穩如泰山,依舊輕抿喝茶,完全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呂少,你來了,聽書二樓雅間一直給你留着。”

    “聽書!”

    “這鳥書有什麼好聽的,呂少前來爲了什麼,你不知道?”

    被稱之爲呂少的華服公子,並未開口出言,鷹隼的目光來回在茶樓中掃視,只見他背後男子擡手抽打在掌櫃的臉上,神情猙獰恐怖,一雙眼睛好像毒蛇之目。

    “呂少,你就高擡貴手,昨夜已經來過,小老二也將供奉交了。”

    “沒錯,昨夜是交了,可那是昨天的,難道還想管到今夜?”

    那惡少擡手再次抽打在掌櫃的臉上,已至花甲之年的掌故,身影瑟瑟發抖,絲毫不敢言語,擡首向呂少投去請求的目光。

    “鄭掌櫃,本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昨日你喫飯了,難道今天就不用吃了?”

    “本少的護城隊每一天都在巡邏,風雨無阻,這可都是爲了保護你們,穩定治安,難道着供奉不該一天一收?”

    “也不是很多,五十兩銀子,交了錢,你們繼續,本少就不打擾了。”

    呂少飛揚跋扈,嘴角揚起泛着一抹詭譎笑意,好似吸血鬼一樣,鄭掌櫃惶恐不已,聲音顫抖:

    “呂少,昨天不是三十兩,今夜怎麼還多出二十兩?”

    “鄭掌櫃,你看看着茶樓,客人爆滿,這可都是在本公子保護下才有的。再說,今夜可是上元節,你難道不應該多交點?”

    “少廢話,每家都多,又不是隻有你。”

    呂恆一側的惡人開口,擡手推動鄭掌櫃去拿錢,衆人不敢吱聲,紛紛向鄭掌櫃投去同情的目光。

    “相公,天子腳下,怎麼會有如此惡人,他們這是在盜取百姓的勞動成果,簡直可惡至極。”

    南宮曦俏臉含煞,好好的心情被這狗一樣的東西給破壞了,真想下去一劍將他斬殺。

    楚帝也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長安城內也會有這樣的人,看來高高在上太久了,對底層百姓的生活還是瞭解不夠。

    “邦寧,去喊小二進來。”

    衆女憤憤不平,聽楚帝喊小二前來,只要他準備爲鄭掌櫃做主,臉上的怒氣這才消散。

    少時。

    小二進來立於楚帝身旁,稟拳施禮,道:“公子,喊小人何時。”

    “說說看,底下是何人?”

    “公子,這...............”

    “讓你說就說,不必驚慌!”

    小二惶恐不安,樓下呂恆可是煞星,不是他一個小二惹得起。

    “公子,留下華服少年叫呂恆,乃是呂府少爺,平日裏很兇惡,無所不爲,人畏如虎狼。”

    “呂府?”

    “長安城內有這座府邸?”

    楚帝腦海中思緒飛轉,百官之中並沒有呂姓,這呂府到底是什麼來路,如此惡人不懲治絕對不行。

    “行了,退下吧!”

    小二面露狐疑,躬身向房間外退去,此時一樓大廳鄭掌櫃已經拿着銀兩上前,顫顫巍巍的遞給呂恆。

    “呂少,一天的盈利都在這裏,還望高擡貴手,老朽就靠這間茶樓養家餬口。”

    呂恆瞥了眼鄭掌櫃手中銀兩,臉色瞬間陰沉至極,怒喝道:“打發叫花子,沒有五十兩,拆了你的店。”

    “這..............”

    鄭掌櫃面露乞求,五十兩銀子可是他一天的盈利,並且都要依靠這場說書,因爲柳老頭說的好,茶水錢是一部分,也會有客官打賞點。

    現在書還沒有說完,銀兩自當沒有收,五十兩銀子他是真的拿不出來。

    “欺人太甚!”

    “破壞大家聽書的樂趣,相公,到底怎麼處置?”

    南宮曦倩影已經騰起,移步向前走了兩步,就在此時,呂恆目光卻停留在她身上,面露詭譎之色,帶着背後惡人向二樓走去。

    “呂少,二樓都是貴客,不能打擾他們,小老兒這就想辦法湊錢。”

    “滾一邊去!”

    “貴客,有我家少爺尊貴?”

    鄭掌櫃手臂被打飛出去,呂恆大步流星登上而來,不多時,楚帝所在的包廂門被踹開了。

    砰~

    巨響傳開,小二的身影跌落在衆女腳下,口中鮮血溢出,顯然遭受了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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