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瀧澤的父母嗎?”
看着有些灰塵的墓碑,常磐莊吾鬆開握住瀧澤的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紙巾拆開,擦去了墓碑上的灰塵。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瀧澤非常的確定,這就是自己的親生父母,絕對沒有其他可能。
原因很簡單,就這兩張照片,不看名字的話,他都分不清哪個是父親,哪個是母親。
瀧澤的父親長得比他的母親還漂亮,真不知道這倆人當初是因爲什麼纔在一起的。
從照片上來看,瀧澤的容貌繼承了父親的柔美明豔,氣質則是繼承了母親的清冷漠然。
“喝吧。”
坐在墓碑下面,瀧澤從風衣口袋裏拿出了兩罐從自動販賣機裏買的熱可可,遞給了常磐莊吾一罐。
拉開拉環,熱氣從易拉罐中冒了出來,瀧澤雙手捧着易拉罐,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香濃溫燙的熱可可流進口中,一股濃郁的香味誘人心絃,合適的溫度讓人感覺無比的愜意。
“哈!”
喝了幾口,瀧澤吐出一口白色的霧氣,臉上略微有些紅潤,感覺身上暖和了很多。
常磐莊吾也喝着熱乎的熱可可,舒服的出了口氣。
兩人就這麼坐在墓碑前,喝着熱可可,隨口聊着天,氣氛和諧且有些詭異。
“瀧澤,我……”
喝了一口熱可可,常磐莊吾猶豫了很久,看着瀧澤的側臉,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說話有些斷斷續續。
“別說了,我知道。”
瀧澤捂住了常磐莊吾的嘴,他知道常磐莊吾想說什麼,也明白自己的心,可是,還是太快了。
我知道……
一聽這話,常磐莊吾瞪大了眼睛,握住了瀧澤捂着自己嘴的那隻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等我,適應一段時間吧。”
沒等常磐莊吾說出來,瀧澤扭過頭,耳根略微有些發紅,小聲說了一句,骨子裏透着的柔美,此刻更加惹人憐愛。
戳破了這層薄薄的窗戶紙,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常磐莊吾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這,算是在父母的見證下,讓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了昇華嗎?
“咳,咳咳咳!”
突然,瀧澤咳嗽了兩聲,然後捂着嘴,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怎麼了?”
常磐莊吾立刻緊張的湊了過來,拍了拍瀧澤的後背,另一隻手放在瀧澤的胸口,替他順了順氣。
瀧澤拿開捂着嘴的手,在手電筒燈光的照耀下,一抹暗紅色十分的刺眼,讓常磐莊吾瞬間臉色煞白。
“這,這是怎麼了?!”
常磐莊吾瞬間慌了神,拿起電話就準備叫救護車,沒等打通,瀧澤渾身無力,腦袋靠在常磐莊吾身上。
“好,好睏啊。”
瀧澤虛弱的呢喃了一句,眼皮越來越沉重,感覺周圍變得有些冷,睏意逐漸襲來。
在常磐莊吾的呼喊聲中,瀧澤實在是沒能扛着這濃厚的睏意,昏死在了常磐莊吾懷裏。
凌晨兩點半,蓋茨和月讀得到常磐莊吾的消息,急匆匆的趕到了聖都大學附屬醫院。
“怎麼樣了?”
看着蹲在急救室外面的常磐莊吾,月讀急忙問了一句。
常磐莊吾一擡頭,看到了滿臉焦急的月讀和一旁的蓋茨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搖了搖頭。
“鏡飛彩醫生做了些檢查,可是沒查出什麼原因,現在正在搶救。”
不知等待了多久,急救室的門被打開,幾人連忙看了過去,只見鏡飛彩扶着瀧澤從裏面走了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
常磐莊吾連忙走上前,扶住了瀧澤的身體,焦急的問道。
“很奇怪,檢查之後各項指標都很正常,沒有任何的異常。”鏡飛彩搖了搖頭,一臉奇怪的說道。
他做醫生以來,頭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病人。
“我的建議,住院觀察幾天吧。”
一聽這話,虛弱的瀧澤一把抓住了常磐莊吾的衣服,眼神略顯可憐的搖了搖頭。
“我,我不要住院。”
可能是因爲身體虛弱的原因吧,瀧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軟綿綿的,彷彿棉花糖一樣。
聽着瀧澤軟綿綿的聲音,常磐莊吾的心都快化了,很想答應,但爲了瀧澤的身體考慮,還是板起了臉。
“蓋茨,你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吧。”轉過頭,常磐莊吾對蓋茨說道,隨後扶着瀧澤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蓋茨撇了撇嘴,真是愛使喚人的魔王,不過也沒說什麼,帶着月讀去辦住院手續。
“不住院好不好?”
瀧澤渾身無力的靠在常磐莊吾身上,一隻手抓着常磐莊吾的衣角,可憐兮兮的說道。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瀧澤都特別的討厭醫院裏的消毒水味道。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常磐莊吾眼神一軟,抱住了瀧澤,輕輕的拍打着瀧澤的後背,輕聲安慰道。
有鏡飛彩這個王牌外科醫生幫忙,蓋茨很快就辦好了住院手續,瀧澤也住進了一間單人病房。
“你們先回去吧,我留下來照顧瀧澤。”
處理好一切事情之後,常磐莊吾看着有些睏倦的蓋茨和月讀,說道。
“好吧,有事打電話。”
月讀想了想,自己留在這裏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於是拉着蓋茨回了朝九晚五堂。
病房裏,常磐莊吾看着躺在病牀上,已經熟睡,但還是抓着自己的手不放的瀧澤,目光愈發憐愛。
不熟悉的人第一次見到瀧澤,只會覺得這傢伙很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可是熟悉了之後,就會發現瀧澤內心的柔軟和溫柔,雖然偶爾有點小傲嬌,但總是爲他人着想。
而常磐莊吾也是第一次見到瀧澤脆弱的一面,這讓瀧澤在他心中完美的形象,多了一份熟悉。
看着瀧澤恬靜的睡顏,常磐莊吾捂着嘴打了個哈欠,折騰了這麼久,他也有點困了。
常磐莊吾抽了一下手,但瀧澤抓的太緊,不用力根本抽不出來,一用力,常磐莊吾又怕把瀧澤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