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和沅煞微微一怔,嘴角抽搐了下,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兩人竟不知如何接話。
他們這半天都懶得理他沒看見嗎?
這傢伙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他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
好勝心,真強!
還有人怕自己死的慢,主動跑出來送死的?!
“我不叫喂,我叫白忘川,我想說...我真的是天之驕子!”
白袍少年語氣嚴肅的說道:“請不要笑!”
秦子屹和無心目瞪口呆,這單純的小少年,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
這憨憨是來搞笑的吧?
怎麼感覺傻乎乎的,用得着這麼證明自己麼?
他到底想說什麼?
還以爲這麼一個有逼格的傢伙,能夠救他們,錯了,錯大了!
這貨的智商顯然並不高...
“知道了知道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白嵐擺了擺手,歪着腦袋詢問道。
“額...”
白忘川思索起來,猶豫道:“我只是想說...我也是,所以你們爲什麼要歧視我,不管我?”
似乎有被侮辱到了一般?
此話一出...
宋家門外所有人都沉默了,就連那些普通人,都詫異的看向他,這傢伙到底是爲了找存在感,還是在幹什麼?
扮出一副高人形象在那裝了好半天了,現在一開口就是雷擊,令所有人目瞪口呆,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所以,你是希望我把你也綁起來?”
沅煞撓了撓頭,不解的看着白忘川。
這種人不管他是不是天之驕子,但他是真不想抓這種傢伙。
甚至都讓他有些懷疑,這傢伙就算是給魔人喫,魔人的智商都會被拉低,吃了他會影響腦子發育,副作用太大了!
白忘川真就思考了起來,猶豫後輕聲說道:“起碼這樣看起來公平一些,而不是把我晾在旁邊不管不顧,這樣很沒有禮貌。”
白嵐微張開嘴巴,邁着開到腿根的旗袍,走到白忘川的身前,手指輕輕勾起他的下巴詫異道:“小子,我們是魔啊,講什麼禮貌?”
“嗯?”
白忘川詫異的看着她說道:“魔就不講禮貌了嗎?”
“你搞清楚點狀況好嗎?”
“現在是我們魔族入侵你們人族,隨便殺人,隨便搶,我爲什麼要在乎你的感受,爲什麼要跟你講禮貌?”
“你看上去是儒門的,你家長輩沒教你,不要跟魔講禮貌嗎?”
白嵐感覺自己腦子都空了,她這輩子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傢伙,給她搞得哭笑不得的,反倒是多了幾分興趣。
“並沒有,我們儒門注重禮儀,教養,所以講禮貌是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去做的,這天下人人平等,魔也好,人也罷,均是如此!”
“所以,你們魔教如果想要做大做強,就要講禮貌,定規矩。”
“這纔是一個合格的大教應該有的規則,否則沒有人在乎規矩的話,那你們的勢力必定會亂成一團糟...”
白忘川當真在那認真的說教起來。
白嵐滿臉黑線,感覺自己耳邊彷彿有個蒼蠅在那嗡嗡嗡,聽得她心煩意亂的,頓時怒吼道:“夠了,別他媽說了,煩死了!”
“而且生氣對人很不好,你的耐心太差了,我真的很懷疑,你究竟是怎麼修煉到這個境界的,你們魔人脾氣都是像你這樣暴躁嗎?”
“我覺得這樣很不好,所以,你應該先學會尊重別人...”
白忘川依舊在那滔滔不絕,唸唸有詞...
秦子屹和無心滿臉黑線,這個傢伙不是裝的,他是真正經啊,竟然跟一個魔在這裏講禮貌,談規矩?
“艹!”
“沒聽見老孃說夠了嗎?!”
“你上癮了?!”
白嵐猛地一巴掌朝着白忘川的嘴扇去,她現在只想抽攔這個傢伙的嘴,忍不住怒吼道:“老孃就是規矩,給我閉嘴,你孃的!”
秦子屹和無心直呼爽!
他們就算是沒被魔給搞死,也要被這傢伙給吵死了。
無心也一度認爲,他們佛教曾經出了一位碎嘴子金蟬子,都不如這個傢伙能叨叨,嘴實在是太碎了...
“慢着!”
白忘川后撤一步,語氣淡漠的突然喝道!
“你...”
白嵐手愣是停在半空中,咬着牙說道:“你還想說什麼?”
“我與你無冤無仇,不過就是說了幾句實話,你爲何要動手打我?”
白忘川皺眉道:“我是來跟你講道理的,既然你不講道理,那不理我就是了,打人是不對的,我師傅都沒捨得打過我!”
白嵐嬌軀顫抖...
沅煞更是笑的前仰後合的,忍不住拍着大腿笑道:“這小可愛,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他竟然還在試圖跟我們講道理,我們是魔啊!”
別說打人了,就是殺了他又有什麼問題?
誰還能說他們錯了?
魔殺人,那不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的?
這貨肯定是從小被寵到大,從來沒有捱過打,不然也不會這麼理直氣壯,肆無忌憚的講道理,他師傅讓他下身,是怎麼想的?
“你!”
白嵐感覺心血上涌,險些被氣的吐血...
她堂堂一個六境中期的強者,竟然被一個臭小子說的險些吐血,這事要是傳出去,以後她還怎麼做人?
“笑什麼笑?!”
白嵐怒吼着看向沅煞,後者渾身打了個冷顫,輕咳後眼觀鼻,鼻觀心。
就在她壓制不住自己的魔氣。
準備一巴掌直接拍死這個小可愛的時候。
“好了,我也就教你們到這裏了。”
“以往你們能夠醒悟吧,畢竟不是誰都像我這麼有耐心,能夠指點你們這麼長時間的,一定要好好領悟!”
白忘川一本正經的從懷裏取出一封信,語氣凝重的說道:“現在要說正事了,這是我師傅讓我交給你們的。”
說完,他將一封信遞了過去。
就連遞信的時候,他的禮儀姿態,都絕不失態。
秦子屹心裏一陣無語,上一次見到這麼能裝的,那還是千紫均,在氣質這方面,連他都認爲甘拜下風,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