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翊寧深吸了一口氣,空氣很冷,但有一股說不出的新鮮。
哨兵看着路上遛狗的兩人,特別關注了一下。
鍾翊寧“身正不怕影子歪”,自己反正沒做虧心事,你要願意看,你就看吧。她還是依然遛她的狗。
元寶好久沒出門,異常興奮,拖着鍾翊寧就向着基地門口跑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猛地一下衝出去,鍾翊寧沒有拉住牽繩,元寶自己跑出了基地大門。
任憑鍾翊寧和凌姨在後面怎麼喊它的名字,它都沒有停下了。
“這自由的感覺~”
元寶奔跑在基地門口的雪地上。
鍾翊寧和凌姨在後面追趕,鍾翊寧看到凌姨跑了一段就明顯體力不支,遠遠落後了。
“凌姨,你先回去吧,一會我把它帶上去。”
鍾翊寧一邊跑,一邊回頭喊道。
“好好好。”
凌姨聽到她這麼說,停在了原地,她彎下身,大口喘着粗氣。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基地門口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在雪地上投下一圈黃色的光暈,路上沒有一個人影。
只有自由狂奔地元寶如同掙脫了繮繩的野馬回到了廣闊的大草原一般。
後面是苦苦追趕的鐘翊寧。
“元寶,你等等我。”
元寶全然不顧鍾翊寧的呼喊,跑向了更廣闊的天地。
鍾翊寧見它一直不停下來,只好一直在後面追趕。
光線太暗,鍾翊寧從空間拿出一個手電筒,照着前面的路和前方的元寶。
元寶朝着後山的方向跑去了,鍾翊寧也一路追到了山腳下。
元寶一路在灌木叢和雪坡上行走,東聞聞,西嗅嗅。
鍾翊寧一邊呼喚着元寶的名字,一邊用手電筒照着元寶的方向,眼睛要關注着元寶還得留心着腳下的路。
周圍一片漆黑,四周靜悄悄的,只聽得到呼呼的風聲。
鍾翊寧呼喚元寶的聲音迴盪着,隨風飄散。
元寶偶爾會回答幾聲“汪汪~”不過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鍾翊寧猜想着可能是關在屋裏太長時間沒出來了,也可能是元寶又發情了,正在尋找同伴的氣味。
基地的後山不高,基地的居民經常去後山砍柴,山坡上的積雪已經被踩出來一條小鹿。
不過鍾翊寧還是好幾次都險些滑到。
“元寶,元寶,你在哪裏?”
鍾翊寧一個重心不穩,再擡頭時,元寶已經消失在視線裏,叫它也沒有反應。
鍾翊寧舉起手電筒在黑暗中照了照,四周只有一些枯樹和怪石。
夜色中,這些枯樹和怪石,看着像是鬼影綽綽,十分滲人。
鍾翊寧膽子不小,不過這種情況下她還是不想再此地久留,就想着趕緊找到元寶,然後把它帶回去,回去再好好收拾它。
鍾翊寧照了一下前面的小路上沒有元寶的身影,旁邊的樹叢中倒是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打着手電筒,循聲找去,突然一腳下去,腳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陣刺痛感從腳底傳來。
鍾翊寧蹲下身一看,居然是一個捕獸夾。
“我去!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居然讓我踩到這玩意兒。”
可能是附近的居民放在山上的捕獸夾,鍾翊寧盯着生鏽的捕獸夾看了一下,又用手電筒照了照四周。
今晚連月亮都沒有出來,更沒有人這時候在外面溜達的。
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鍾翊寧將手電筒的一端用牙齒咬住,低着頭照着自己被夾住的那隻腳。
夾子上生鏽了,咬合得非常緊,鍾翊寧嘗試了一下用雙手去掰開,捕獸夾卻紋絲不動。
她用意念控制,在空間拿出了一個老虎鉗,還好之前從別墅離開的時候,她把車庫裏能裝的所有東西都裝進了空間裏。
鍾翊寧又嘗試着用老虎鉗去打開捕獸夾,生了鏽的捕獸夾可能是專門爲了捕捉大型的野獸而製作的,它的上下咬合得非常緊,兩邊都有尖銳的,突出的鐵釘,已經有一顆鐵釘扎破她的鞋子,深深的扎進了鍾翊寧的腳裏。
鍾翊寧這鞋子質量還是不錯的,鞋底很厚,這鐵釘能把鞋子都扎破,直接扎進腳裏,說明這捕獸夾力道非常大。
如果是一般動物被它逮住,估計是插翅難飛啦。
鍾翊寧咬着手電筒,一隻手拿着老虎鉗,一隻手使勁掰着捕獸夾,但是捕獸夾卻依然不鬆口。
見她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這時候跑到遠處的元寶發現了鍾翊寧的不對勁。它反身跑了回來,跑到了鍾翊寧的身邊。
“臭元寶,都是你害的。”鍾翊寧說着拍了一下元寶的狗頭。
元寶低下身,在她受傷的腳邊聞了一聞,接着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好像是在同情她的遭遇。
鍾翊寧見自己怎麼也打不開捕獸夾,只好向別人求救,她拿出了兜裏的手機。
鍾翊寧本來想直接打給凌姨,但是又想到凌姨對後山的路不熟悉,就算來了,她年紀大了,也沒有力氣幫忙打開這生了鏽的捕獸夾,她想了一想嘆了口氣又放下了手機。
鍾翊寧思索了片刻,是打給宋昊天呢,還是打給陳柯呢?
宋昊天這小子是來他們基地實習的,肯定沒有那麼多工具帶在身邊,就算有,可能也沒有陳柯的力氣大。
於是,鍾翊寧決定給陳柯打電話,她很少依賴別人,剛撥通電話,她還有些支支吾吾。
“那個,陳柯,是我,鍾翊寧。”
“嗯,鍾翊寧,怎麼了?”
陳柯是第一次接到鍾翊寧打來的電話,本來躺在牀上的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他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了呼呼的風聲,鍾翊寧說話的語氣還和平時不太一樣,他直覺鍾翊寧出事了。
“我在基地後面的後山,我的腳被捕獸夾夾住了,打不開……”
“你稍等,我馬上過來。”
陳柯一聽鍾翊寧受傷來了,他馬上從牀上一躍而起,沒等她說完就馬上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
“咚咚咚”
陳柯家的大門傳來了敲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