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城市居民絕望地意識到本地政府已經逐漸無力管轄,在缺少警力的情況下,慢慢出現了一些有組織的幫派來填補權力的真空。
這些幫派佔領一些地方來宣示這是自己的個人領地。
他們迅速奪取了剩餘的資源,比如食物,燃料等等,然後擁有控制權的人就成了這個領地的頭目。
他們管理着在末世裏仍然擁有價值的物品。
當然這些有價值的物品不再是現金和銀行卡。
他們將糧食儲備佔據爲自己的私人財產,通過分配食物來收買忠誠和服務,就像古代的皇帝一樣。
女人淪爲他們後宮的一員,而擁有一技之長的人,比如醫生,護士或許被迫服務於這些幫派,成爲了專業度極高的奴隸。
這樣一個幫派的羣體自我封鎖並盤踞在一個安全的地點。
在華國這樣的地點,在全國星羅棋佈。
監獄便是這樣一個安全的地點。
監獄有着高大的圍牆,堅固的大門,鐵絲網和瞭望塔。在末世前,這些是爲了防止裏面的犯人逃跑而設置的。
而現在,全國大大小小的監獄被一個個幫派羣體佔領。他們佔領監獄以後,這些圍牆,大門和鐵絲網正好可以阻止其他人進入。
這些避難者在監獄裏只要屯有足夠的物資,可以在裏面安然自得,監獄可以很好的保障他們的安全。
多麼可笑,監獄的目地在末世前後正好內外顛倒了一下。
天亮以後,驚魂未定的葉從安,池子平,他們四人抱着兩塊木板仍舊在水上飄着。
他們身後的火車站只剩下了一個房頂,還露在水面上。
火車站旁邊那個之前他們藏了豆子的快遞櫃早已被水淹了。
“池哥,要不我們回去找找快遞櫃裏的豆子。”
兩個年輕人看着手裏拿着的鑰匙,很不甘心豆子就這麼被大水淹了,反正豆子外面是有包裝的,就算被水泡了也不會影響到裏面豆子的品質,他們想潛入水裏去找一下,把豆子拿出來。
4個櫃子的豆子加在一起足夠讓4人喫上一星期的。
池子平也很捨不得那些豆子,但是望着發黃又渾濁不堪的水面,理智告訴他非常危險。
“不要命了嗎?”
現在潛入水裏也未必找得到那個快遞櫃,因爲水太渾濁了,根本看不清水下的物體,而且萬一被水裏什麼東西劃傷了,無疑就是送命。
“可是……”
兩個年輕人還想說什麼。
“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然後再想下一步。”
葉從安開口打斷了他們,眼下4個人就這麼飄在水上,太不安全了,他們得先找個地方安頓一下。
“我記得那邊好像有個體育館,不如我們到那邊去看看。”
兩個年輕人雖然不是濱城本地人,但是大學也是在濱城讀的,末世前兩人也曾經和同學在這一帶閒逛過,對濱城市內有些印象。
現在大水淹沒了城市80%的面積,只有露出水面的一些建築物給他們了提供路線參考。
池子平在濱城工作多年,也想起了那個體育館的位置,他雖然沒有進去體育館裏面,但是之前也在朋友圈看到過體育館內部的照片,體育館中間是一大塊平地,估計現在已經被水淹了,但是周圍自上而下都是一排一排的座位。這些座位從前都是觀衆席。
“體育館裏面應該靠上邊的位置沒有被水淹沒,咱們可以過去看看。”
“好。”
4人在水裏找到幾塊可以當做槳划水的小木板,朝着體育館的方向划過去。
此時天已經不下雨了,但是有風,他們在小木板上劃得非常喫力。
身上的衣服都被水打溼了,緊緊的貼在皮膚上,被風一吹涼颼颼的。
葉從安不受控制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生病啊。
若是生病了,其餘三人可沒有那麼好心照顧他,恐怕會爲了避免傳染會將他直接拋棄了。
費了半天勁,三人終於到達了體育館附近,體育館的穹頂很高,高高的露出了水面。
看着體育館高出水面的穹頂4人,臉上露出了些許欣慰的表情。
自從昨天晚上洪水漲起來以後,4人既緊張又害怕,一直飄在水面上,心裏非常不踏實。
現在遠遠的看到了體育館的穹頂,不知怎麼的,感覺心裏安定了一些。
兩個年輕人之前來體育館裏看過足球比賽,所以知道體育館的入口位置。
“入口應該是在那邊,靠南邊的地方。”
兩人憑藉着記憶,繼續朝着入口位置劃去。
雖然已經疲憊不堪,自從昨天晚上離開火車站以後就沒有休息過。
看到了體育館的穹頂以後,大家都滿足了勁兒,向着體育館入口位置劃去,大家都想快點到達體育館,被風吹的溼衣服帶走了身上的熱量,幾個人都是冷得直打哆嗦。
“就在那邊,快去。”
遠遠的聽到了別人的聲音,4個人相互對視一眼,沉默着繼續向入口位置劃去,到了入口位置,果然看到了其他災民。
都是顛沛流離,無處可去的人。
看到陌生人的第一眼,臉上就寫滿了防備和疏離。
確認過對方沒有敵意之後,幾人先後進了體育館內。
果然體育館中央原來平坦的綠草地,已經變成了一汪土黃色的湖泊。
不過還好,上面看臺的位置還有許多地方都是空的,沒有被水淹沒。
幾人找了一處乾淨的看臺位置,將兩塊木板搬到了自己身邊。
這兩塊木板就是他們4人的兩艘救生舟。萬一水再漲起來,他們還得靠着這兩片木板繼續逃生,可千萬不能弄丟了。
池子平和葉從安坐下之後,兩個年輕人就主動起身。
“池哥,葉哥,你們先休息一會兒,我們去找點可以生火的東西。”
“好,快去快回,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