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了一處僻靜無人的地方,降落在距離小蠻腰不遠處。
小蠻腰是廣州標誌是建築物,一個電視塔曾經引得世界各地的人前來這裏打卡。
以前鍾翊寧也曾在電視媒體上看到過小蠻腰的照片和視頻,每到夜晚的時候,小蠻腰就會亮起絢麗的彩燈,成爲夜色中的一個景緻。
而現在這裏一片黑暗。
現在早已過了晚飯,時間,城中雖有人居住,但是也不如從前那般熱鬧,入夜之後燈光也暗淡了很多,沒有像之前那樣,晚上還會有夜市有人出來喫宵夜。
以前這裏是年輕人集中的城市。但經過末世這一年嗯很多人死亡,這裏的人口密度沒有那麼高,現在政府人力和物力都有些沒有那麼多財力和人力投入到城市的重建之中,所以放眼望去,城市仍是一片破敗。
兩人走在街頭,感受着這座城市曾經的繁華和現在的破敗。
心痛和窒息的感覺涌上來。這種感覺讓兩人都很不好受。
“那邊還有一家店開着,我們去看看。”
遠處的燈光吸引了陳柯的視線。
等到兩人走近,發現這是一家燒鵝店,老師傅正在擦拭燒鵝的器械。
一個個掛燒鵝的鉤子都被擦擦的鋥光發亮了。
“你好,這裏還賣燒鵝嗎?”
陳柯禮貌的詢問着。
老師傅擡起那雙渾濁的眼睛,他的眼睛紅彤彤的,整個人情緒也不好。
“哪還有什麼燒鵝,祖宗傳下來的這門手藝到我這裏就要失傳了……”
說完他頭也不擡,繼續擦拭手裏的那些東西。
鍾翊寧像是想到什麼,她空間裏倒還囤了一些鵝,都是之前殺好了拔了毛的。
“我們自己提供鵝,你能幫我們做一下嗎?”
老師傅先是一驚,擡起頭來望着說話的鐘翊寧。後又見她兩手空空,以爲她是開玩笑的。
“那我也沒有油,沒有碳,怎麼燒鵝?”
老師傅苦笑一下。
“這些您都不用擔心,我們提供,您提供您的手藝就行。”
陳柯望了一眼鍾翊寧,然後對着老師傅補充道。
本來鍾翊寧不說倒還好,她一提燒鵝的事兒,陳柯都快流口水啦。
老師傅一聽陳柯也開口了,他又認真的會試着陳柯,看到兩人嚴肅認真的表情知道兩人並不是在開玩笑。
他忽地笑了出來。
“好,東西拿來。”
說着他起身,走到一旁將掛在牆上的圍裙取下,穿到了自己身上。
圍裙上印着四個字,“謝記燒鵝”。
陳柯將肩上的雙肩包遞給鍾翊寧,藉着揹包的掩護鍾翊寧從裏面掏出了空間裏屯的一隻大鵝,還有各種調味品和食用油。
將這些東西都交給老人之後,他又從包裏拿出了一些炭火。
雙肩包就這麼大,她總不可能源源不斷的掏出東西來。
“老師傅炭火就只剩下這些了。”
老師傅接過那包炭火。從廚房裏拿了一把斧子遞給陳柯。
“年輕人別閒着,去路邊砍點柴來。”
從前種在馬路兩旁的行道樹,哪一棵棵垂下來的大榕樹,如今都已經成了枯枝。
“姑娘,你先那邊坐一會兒吧。”
切忌燒鵝是兩間鋪面。
一間是開放的廚房,可以讓客人從外面直接看到燒鵝的全過程。裏面有大的鐵爐子,還有展示的玻璃櫃子,從前那些燒好的金燦燦的燒鵝就一隻只掛在鉤子上,掛在這玻璃櫃子裏。
另外一側的鋪子裏是一張張餐桌椅,可以供客人在這裏喫飯。
鍾翊寧走到了鋪子的另一邊,找了一張餐桌坐下。
雖然沒有客人,但這些餐桌椅明顯都已經被老師傅擦拭乾淨了,上面一點灰塵都沒有。
製作一隻燒鵝步驟繁瑣,老師傅處理細節一絲不苟。
陳柯已經砍了很多柴火回來,此刻也和鍾翊寧一起在餐桌旁坐着休息了。
“先喫點東西墊墊肚子。”
眼看晚飯要變成宵夜了。
鍾翊寧拿了一些瓜子花生出來,給陳柯。
陳柯不忘給老師傅拿了點花生。
老師傅一邊幹活一邊和兩人閒聊。
“你們是從哪裏來的,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我們坐船從蘇市來的。”
“蘇市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蘇市還好,但旁邊的濱城和海市……”
陳柯和老師傅兩人聊得熱絡,鍾翊寧被兩人聊得催眠。
老師傅說先前極熱的時候,廣州特別熱,所以當時政府就直接修建了一座地下城。
後來極寒突然間降臨,但政府也沒時間再去準備新的基地。
所以廣州大部分人都是在地下城生活的。
最近氣溫恢復正常了。
好多人都離開地下城回到市裏開始生活了。
只不過剛開始就是“萬事開頭難”。
老師傅在市內的店鋪也就是眼前這店鋪是他家祖傳的生意。
“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就是做燒鵝的。”
說起這門手藝,老師傅驕傲地擡起頭。
這絕對可以成爲舌尖上的華國節目組追尋的美食。
就在陳柯和鍾翊寧等得昏昏欲睡的時候。
一股香味撲來。
原來是老師傅打了烤爐的蓋子。
金色的燒鵝就掛在爐子中間。
金黃色的脆皮上面全是油。
隨着老師傅的動作,燒鵝被掛了出來,香味更加濃烈。
“好香啊!”
兩人感嘆。
“那是,從前我這鋪子門口燒鵝出爐的時候就會排滿了客人。
經常是還沒到飯點,燒鵝已經買完了。
你們快趁熱嚐嚐味道。我老頭子已經很久沒做燒鵝了,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和從前一樣好喫。”
老師傅將燒鵝切成一片片,擺在兩個盤子上。
“老師傅,你和我們一起喫吧。你自己最清楚燒鵝的味道,你嚐嚐它沒有沒有變化。”
老師傅剛開始還不肯坐下一起喫,後來也不再推脫。
拿來了碗筷和鍾翊寧,陳柯一起吃了起來。
“燒鵝還是得配上米飯更好喫。”
鍾翊寧藉口在揹包裏面找東西,掏出來二盒白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