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冗長繁雜的閉幕致辭總算是結束了，接下來就要宣佈集訓隊的名單了。
原本還聽得昏昏欲睡的同學們，瞬間坐直了身子，聚精會神地聽着。
有些人甚至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
與他們比起來，安月然就顯得淡定多了，她依舊在低頭演算。
從昨天中午她決定證明楊-米爾斯存在性和質量間隙的問題後，她就一直在進行推演，連覺都沒怎麼睡，只打坐了半個小時進行休整。
後面集訓開始了以後直到國際比賽結束，她估計她都有得忙的，不一定能抽出多少時間來做這件事。
但她的錢目前並不能支撐兩個公司多少時日，所以她需要儘快將這個問題證明出來。
“然神，你都不緊張的嗎？”吳茗覺得自己緊張得牙齒都在打顫了，可一旁的安月然依舊還在低頭寫些什麼。
“不用聽也知道是什麼結果，有什麼好緊張的？”安月然筆下依舊沒有停下。
吳茗扶額，是她魔怔了，她就不該問然神的，就然神的成績那還用問嗎？她會緊張纔怪。
臺上已經開始宣佈冬令營的成績了，明明知道大家都很緊張，可是競賽協會的老師們就像是故意的一樣，偏偏從最後一名的成績開始宣佈。
最先宣佈的是數學。
被唸到名字的同學都是一臉的沮喪，只恨自己怎麼不更努力一點，更認真一點，也許他們再多寫兩個步驟，多對一個答案，現在他們就不會是這樣的名次了。
……
第六十一名，齊蘇。
直到第六十一名的名字一出，剩下沒被唸到名字的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被唸到名字的齊蘇想死的心都有了，只差一名啊，可能就是一個步驟，甚至一個符號之差，他就與集訓隊失之交臂。
進集訓隊就是他們中絕大多數人的終極目標，他們自知沒有進國家隊的實力，能進集訓隊得到保送的機會就已經幾乎用盡他們所有的運氣了。
直到這時，安月然纔開始豎起耳朵，從龐雜的計算中分出一縷心神，筆下的速度也跟着放慢了一些。
她想看看吳茗的名次在多少，好估計一下她進國家隊的可能有多大。
畢竟這麼久都一起走過來了，她當然希望她們能一路走到最後，一起在世界面前展開那一面紅色的旗幟。
……
第十名，吳茗。
終於唸到了吳茗的名字，和全國聯賽的名次差別不大，但想要進國家隊還有點兒懸，畢竟國家隊只有六個名額。
之後其他人的名字也陸續被唸到。
……
第五名，韓以欣
……
第二名，連辰
第一名，安月然
第一名依然是安月然，同學們絲毫不覺得意外，畢竟是能證明霍奇猜想的大神，拿個冬令營第一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嗎？
之後宣佈的便是物理集訓隊的名單。
鄧曼，江瀚池和顧子軒並沒有像吳茗那樣緊張。
因爲這兩天他們已經充分了解過了，他們覺得還好的物理考試，絕大部分考生都覺得難到家了。
果不其然，幾人的名字都是直到最後才被唸到。
第六名，冉水芸。
第五名，顧子軒。
……
第三名，江瀚池。
第二名，鄧曼。
第一名，安月然。
此時，青河中學所有人的成績都出來了，至於只有安月然一人蔘加的化學冬令營，更是沒有什麼意外了，因此她又開始快速地演算起來。
直到安月然的名字又一次出現，這一屆的冬令營也就正式地落下了帷幕。
經過一天一夜的推算，安月然已經將楊-米爾斯存在性和質量間隙問題證明出了一大半。
未能成功進入集訓隊的學生們從這裏離開後就需要收拾東西離開了，因此此時的會場充斥着或遺憾或不捨的哭泣聲與道別聲。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鈴聲的聲音被淹沒在會場嘈雜的聲音裏，直到第二遍鈴聲響起，安月然才接通了電話。
“證明出來了，我證明出來了！孿生素數終於證明出來了！”來電話的是白興學，將近七十歲的小老頭此時高興得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
在前幾天和安月然討論過後，思路拓展，白興學在研究室泡了將近三天的時間，終於將孿生素數猜想給證明出來了。
當他打開研究室門的時候就看見門外蹲着幾個都快哭了的研究生。
他的研究生們說，他再不出來的話，他們都打算撥打急救電話了。
惹得白興學笑着罵了他們幾句，然後便匆匆給安月然打來電話。
他打這通電話除了報喜外，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他想把這篇論文的第一作者給安月然，畢竟他是按照安月然的方法才能證明出這個猜想的。
若是按照他原來的方法他還不知道要拖上多少年呢，這輩子都證明不出來也說不定，所以他認爲第一作者應該是安月然的。
“關於論文的一作……”
“您證明出來的，自然就該是您。”
沒想到，這個想法他纔剛開了個頭，就被安月然給否定了。
“不行，我是按照你的方法才證明出來的。”在這個問題上，白興學顯然十分地倔強。
“我什麼也沒做，只是說說我的看法而已。”安月然一邊朝外走，一邊無奈道。
“你也知道，我原本的方法有多差勁。
不要一作也行，那就共同一作。”白興學想了想，找了個折中的辦法。
“您要加我名字的話最多二作，要不就別加了。”安月然給出自己的底線。
“同學，來青大吧，青大可以給你全免學費，還有全額獎學金！”
“同學，來科大吧，青大可以給你的我們科大都可以給你，除此之外，科大還有院士任教，以後還可以跟着進科研所！”
……
安月然此時已經走出會場，她周圍瞬間便被一羣招生老師們圍的水泄不通。
老師們拋出一個比一個更誘人的條件，就爲了將安月然拐回自己的學校。
電話那頭的白興學一聽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