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數學適合他,只有數學纔不會騙人,該是什麼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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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請等一下!”安月然幾人正準備回酒店時,身後卻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喊。
柯蒂斯應自家會長的要求來請安月然到會議室談談,他上上下下地將有c國人的考場都跑了個遍,最後纔在門口找到了人。
“來了。”安月然挑眉看了眼連辰。
“安小姐,我們家會長想請您到辦公室談一談。”柯蒂斯來到安月然面前微微鞠了一躬,道。
“走吧。”安月然點頭。
“不行。”吳茗擋在安月然面前,警惕地看着柯蒂斯,“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要帶然神走,就得帶我們一起。”
其他幾人都贊同地點頭,他們也許沒有什麼能力保護安月然,但共同進退還是能做到的。
柯蒂斯看着衆人堅毅的眼神,有些怔忡,會長不是說華國人只要有利益就會背叛同胞的嗎?
怎麼今天見到的這羣華國人和會長說的並不一樣呢?
“那各位就一起吧。”柯蒂斯略微思索便答應下來,這羣華國的學生既然能參加imo,就說明他們的實力就算比不上安月然,也是十分不俗的。
畢竟華國向來十分重視國際比賽,他們從來不會隨隨便便地派人來參加imo,能來參加的必定都是華國國內頂尖的學生了。
這要是能讓他們來爲a國做研究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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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數學協會會長辦公室。
“各位中午好,我叫布魯諾·羅茲,你們可以叫我布魯諾,歡迎各位來我的辦公室做客。”布魯諾看起來十分地紳士,但眼睛裏透出的精光卻讓安月然十分地不喜。
“我想各位或多或少都能猜到我請你們來這裏的目的,我希望各位能來波亞大學做我的學生。
想必你們也知道,波亞大學時a國最好的大學,與華國的大學相比,這裏能給你們提供更好的教育。
我想聰明如各位,應該都知道如何選擇。
特別是安小姐,我很期待你能夠成爲我的學生。”
布魯諾看似邀請的話中卻處處都透露着偏見與傲慢。
原本吳茗聽到波亞大學時還有些激動,畢竟那可是全球排名top1的大學。
可是布魯諾後面的話就讓她瞬間失去了興趣,一個波亞大學的教授都能如此高高在上,這學校的風氣可見一斑。
看起來這個top1的名頭估計水分不少。
至少她從來沒有在京大那些教授身上看見過這種態度,他們從來都是很平易近人的。
“抱歉,布魯諾先生,我想我對貴校並沒有什麼興趣,我堅信華國會給我最好的教育。”安月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不識擡舉,我邀請你是看得起你。”被拒絕的布魯諾將原本醜惡的嘴臉暴露無遺。
“是看得起我,還是看得起我的成果,想必你我心裏都有數。”安月然也不再假裝客氣。
“我剛剛在樓下聽到他們說,那個男生也證明出貝赫和斯維訥通-戴爾猜想了,但是還沒來得及寫論文。”
柯蒂斯精通中文,方纔在樓下時將安月然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因此指着連辰小聲對布魯諾道,“您可以嘗試勸勸其他人。”
聞言,布魯諾眼睛一亮,“那麼你們其他人怎麼想的呢?”
他目光在其他人身上掠過,最後停留在連辰身上,笑得十分和善,彷彿剛剛那個暴怒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華國有個習俗,一人不能拜兩個師父,我已經是白教授的學生了,自然不能再答應你。”連辰一本正經地拒絕,甚至配合着還露出了十分惋惜的神情。
吳茗幾人憋笑卻都快憋瘋了,沒想到連辰這個腦子裏只有數學的傢伙居然還有搬出華國習俗來擋箭的一天。
布魯諾被連辰的回答堵得說不出話來。
他自動就將連辰所說的習俗理解爲宗教習俗,因爲在a國只有宗教裏纔有習俗。
他想發火,想罵人,但是他不能去指責宗教的習俗,這樣很容易被人認爲是歧視宗教信仰。
要知道,在a國,歧視宗教信仰和歧視種族是一樣惡劣的。
因此,布魯諾只能在心裏暗罵一聲‘該死的華國習俗’,然後無力地揮手讓幾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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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那個布魯諾在連辰說完後臉都黑了,笑死我了。”一出競賽協會的大樓,吳茗就瘋狂地笑起來,可見剛剛憋得有多厲害。
“我願稱之爲年度最強變臉大師。”韓以欣也笑得直不起腰來。
“神踏馬‘一人不能拜兩個師父’的習俗,這個‘師父’和學校裏的老師能是一回事嗎?哈哈哈,a國佬真是太好忽悠了。”
尹澤宇也衝連辰比了個大拇指,惹得連辰耳根子都泛起了粉色。
“我,我就是這麼想的。”連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是第一次面對別人在除了數學以外地方的誇獎。
連辰不但把安月然當做自己良性競爭的對手,當做自己追趕的目標,同時也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師父’。
他從她那裏學到了新的思維模式,學到了貝赫和斯維訥通-戴爾猜想的證明思路。
可以說他能在這個年紀取得很多中年學者都無法取得的成績,能證明出一個‘千禧年數學難題’,能擁有一篇《science》一作論文,安月然的引導不可或缺。
所以,他早就將她看作自己在數學這條路上唯一的‘師父’。
他其實剛纔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第一時間就看出來布魯諾的算計,他只是單純地因爲安月然的拒絕而拒絕。
直到剛剛從大樓出來他想到之前在門口時安月然讓他今天把論文趕出來的話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這其中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