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陽嗎?”也許是被煩得狠了,他直接掏出了手機打給他的好友傅陽。
“我在寧一大廈,這兒有個你未來的病人,你派人過來一下吧。”顧星闌的聲音帶着明顯的不耐,他還要和小姑娘回華興海呢,再耽誤下去就趕不上午飯了。
而且…
顧星闌偷偷瞥了眼身旁的小姑娘,卻發現她並沒有生氣,而是饒有興致地抱着胳膊在一旁看好戲。
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是該開心她對他的信任還是該傷心她置身事外的態度。
“星闌哥哥,你這樣怎麼對得起我九泉之下的父母?”安熙柔顯然並沒有意識到顧星闌打的這通電話是什麼意思,還在繼續地哭訴着,剛拆線不久的眼角也因爲她的用力過猛而紅腫起來。
“你父母我又不認識。”顧星闌實在是不想再理這個神經病一樣的女人,但那嚶嚶哭泣的聲音又攪得他實在心煩,只能冷冷道。
“怎麼…怎麼會不認識呢?我父親就是安玉堂啊!”安熙柔覺得十分地不可置信,她父母從小給她灌輸的就是她們家和顧家是世交,她和星闌哥哥是有婚約的。
可現在星闌哥哥居然說他不認識她父親,難道星闌哥哥已經厭惡她厭惡到連兩家的關係都不願意承認了嗎?
聽到安熙柔居然已經開始口不擇言起來,一旁的艾鶯趕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但很顯然,爲時已晚。
安家的事在b市就是個禁忌,她並不清楚這其中的細節,但她知道,但凡是站在安家這邊,爲他們說話的人,最後都難逃一個喫花生米的下場。
久而久之的,b市上層社會再也沒有人敢提起這件事,甚至連那幾個人的名字都沒有人再敢提起,這也是安熙柔回國後所有人都避着她的真實原因。
她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躲着她也僅僅是爲了那進科學院的推薦名額而已。
原本還在一旁看熱鬧的安月然在聽到‘安玉堂’的名字時也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她當初扳倒安和昶一家時,的確沒動他那兩個孫女,一是因爲她們當時還在國外讀書,鞭長莫及。
二是因爲她的確也沒有查出她們什麼把柄來,想來可能是因爲她們很早就出國了,對安和昶他們做的事並不是很清楚。
沒想到,安玉堂的女兒竟然現在就回國了。
爲了防止日後在安和昶的這兩個孫女身上生出什麼枝節來,安月然悄悄往旁邊挪了兩步,然後掏出自己的手機快速地將安玉堂這個女兒的背景調查了一遍。
當看到安熙柔竟然進入了科學院時,她的眉頭蹙得更深了幾分,科學院這幫人在招人的時候都不做背調的嗎?
安熙柔的資料做得很完美,但正是這樣一份過於完美的資料讓安月然產生了更爲強烈的懷疑。
無論是從安玉堂的遺傳看,還是從今天安熙柔的表現來看,她都不覺得她有這個能力能以22歲的年紀拿到a國所謂的頂級高校的生物學博士學位。
因此安月然又仔細地繼續深扒了一下她的資料,安熙柔的真實資料被隱藏得極深,即便她是用手機遠程操控那臺經過改裝的電腦,在沒有光子芯片的消耗下,也禁不住如此巨大數據量的衝擊。
她剛剛晃眼看到一個nail的單詞,手機屏幕就開始瘋狂地閃爍,幸好她手速足夠快,在手機徹底報銷之前,把那份文件發給了顧星闌。
隨後她的手機就徹底地變成了一塊板磚。
看着已經完全沒有動靜的手機,安月然很生氣,非常地生氣,這手機可是她花了好幾大千買的呢!纔剛用了一年!居然就這麼報銷了!
“喂,安全局嗎?”心中憋着一股火氣的安月然,搶過顧星闌的手機便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無緣無故地損失一部手機,她當然得找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報仇了。
“安少將,您有什麼事嗎?”電話那頭大年初一還苦逼地在值班的人愣了愣,再三確定這是顧中將的手機號沒錯,纔在一旁和他同樣苦逼的同事的提醒下反應過來電話中這道清麗的女聲是誰。
“我在寧一大廈,麻煩你們過來一下,給你們送份業績。”安月然睨着依舊對顧星闌糾纏不休的安熙柔,語氣森冷。
“好…好的。”掛斷電話的安全局工作人員心裏有些犯嘀咕。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倒黴鬼運氣這麼好,居然在這麼個鬼都見不到一個的日子裏撞到這位手裏了,要知道這可是上頭特意打過招呼,讓他們隨時聽候差遣的大佬啊。
而且這倒黴鬼還能讓大佬如此生氣,也不知道是爲哪國辦事的。
安全局的人速度很快,在傅陽的喊的醫護來之前便已經抵達了寧一大廈。
安月然見到四五個風塵僕僕朝這邊走來的人,慵懶地靠着欄杆,朝顧星闌那邊輕輕擡了擡下巴,示意幾人,那就是他們的業績。
“少將這…”看見安月然的示意,剛剛接電話的那人有點發懵,也有些抓狂。
大佬,即使人家再糾纏顧中將,可是您也不興公報私仇吧!
驟然從顧星闌手機中那份資料裏擡頭的安月然看着安全局幾人齊刷刷看向她且含着幾分譴責意味的眼神,眉頭微挑,直接將手中捏着的手機丟進了領頭那人的懷裏。
嘖,又是nail組織…
那人愣愣地拿起手機瞟了一眼屏幕裏的內容,才知道是他誤會大佬了,歉意地看了眼安月然後,便連忙示意其餘幾人去抓人。
“你們幹什麼!?”安全局的人穿的都是便服,來了之後又只站在那女人的身旁,所以安熙柔一開始並沒有發覺什麼不對勁,只以爲是她星闌哥哥旁邊這個女人喊來撐場子的,直到她被擰着手臂戴上銀手鐲,她才發覺不對勁,開始瘋狂地掙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