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進入地下室他就已經嘗試過了,在沒有破除符篆的情況下,即便是他用上金丹中期的靈力都沒有辦法捏斷鐵鏈。
但是他也仔細地檢查過了,這鐵鏈的質地就是普通的生鐵,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因此問題只能是出在符篆上。
所以,就算他們現在已經被發現了,他也只能爭分奪秒地以最快速度破解符篆。
無論如何他們今天都必須救出岳父大人,否則的話,他們下次想要再次找出池田家族關押岳父大人的地方就會更加地困難。
安月然猜的沒錯,他們的確已經被發現了。
高仲和弘看着手裏原本還能顯示地下室畫面的指示牌在瘋狂閃爍幾下後就徹底熄滅了,他知道事情大條了。
他幾乎是將自己的速度發揮到了極限,奈何他喫飯的地方離儲藏室實在是有些遙遠,他即便用盡全力也需要跑上好幾分鐘才能抵達儲藏室的大門外。
此時他無比地後悔,他怎麼就會一時腦抽爲了找人聊天解悶而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喫飯呢?
路上高仲和弘一邊跑一邊仔細地估算了一下,他覺得以一個正常人類的速度就算是能帶着安文星離開地下室,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也無論如何都是沒有辦法離開莊園的,甚至都不可能離開地下室太遠。
而他作爲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自然是最有可能抓住闖入者的,如果他能成功抓住闖入者的話,他不僅不會受到懲罰,甚至還會是大功一件。
因此,他並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上報這件事。
高仲和弘幾乎力竭地跑到儲藏室大門外按下警報系統的緊急按鈕後,纔敢稍微休息片刻,喘口氣。
緊急按鈕會從儲藏室向下釋放高濃度麻醉劑,即便是一頭牛也能在瞬息內放倒,更不要說是人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地下室裏的人因爲事先服用過萬能解毒丹,這些麻醉劑對他們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困擾。
此時,顧星闌的符篆也破解到了最關鍵的關鍵步驟,他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從符篆上冒了出來,刺得他的眼睛有些疼。
但都到了這一步了,他是不可能放棄的。
因此顧星闌只能強忍着不適,繼續破解符篆。
一分鐘後,他終於是成功的破開了這道複雜的符篆,雙眼被刺激得生理性淚水直流,讓他的視野變得有些模糊。
但他此時已經顧不上去檢查自己什麼情況了,因爲他已經聽到了地下室入口處被打開的聲音。
“快,趕緊走!”
顧星闌迅速地捏斷了鐵鏈,帶着所有人踏入了傳送門中。
高仲和弘來到地下室時只覺得刺眼的白光一閃而過,待他能夠看清地下室裏的情況時,只剩下一間空蕩蕩的屋子,一個人都沒有。
完了…
他頹然地跪坐在地板上,並沒有注意到,地下室裏還殘留不少着他剛剛釋放的高濃度麻醉劑。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的知覺都已經失去了大半。
那些闖入者是怎麼撐過去的呢?
又是怎麼迅速離開的呢?
會不會他們還沒走出莊園呢?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這是高仲和弘在昏迷過去之前最後的念頭。
青木昌英是池田家族豢養的陰陽師之首,關押安文星的地下室就是他一手佈置的,因此當他下在鐵鏈上的符篆被破的一瞬間他就知道出事了。
可是當他趕到地下室時,卻只看見了昏迷不醒的高仲和弘,安文星和劫走他的人卻不見一絲一毫的蹤跡。
青木昌英立即將這件事上報給了池田家族的掌權人池田浩。
“什麼!?”
正在和好友對弈的池田浩聽到這個消息驚得直接掀翻了棋盤。
安文星可是他得到安家玉佩的關鍵,這件事他可是連a國霍爾特先生那邊都瞞得死死的,現在居然告訴他,他的王牌被人劫走了!
這讓他如何能平靜得了?
“查!立即給我查!就算把整個莊園翻過來也要把人給我找到!!!”
池田浩對候在一旁的管家怒吼道。
“池田君請息怒,劫走安文星的人肯定會想盡辦法地進行僞裝,在下有一個方法可以將此人及安文星快速地找出來。”
青木昌英似乎已經習慣了池田浩的脾氣,在所有人都不敢吱聲的時候站出來提議道。
“說來聽聽。”
聽到青木昌英還有辦法,池田浩才稍微平息了一些心緒,鬆了鬆領口道。
“在下在困住安文星的鐵鏈上下了一道符,這道符可以消耗人的精神力,因此安文星自己是絕對沒有辦法解開這道符的,必定是救他之人所解。”
青木昌英將他在地下室的設計娓娓道來。
“但這並不是最主要的。”
“我在這道符的下面還藏着一道騰蛇大人的神力,這道祕術會侵蝕解符之人的雙眼,令其失明。”
青木昌英說着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容來,騰蛇是他的式神,但卻與其他陰陽師所奉養的式神有所不同。
騰蛇它有自己的思想,並不完全受他驅使,甚至有時候他會反過來聽候騰蛇大人的差遣。
雖然這樣說出去會有些丟陰陽師的臉面,但他也能從騰蛇大人那裏得到不少的好處,騰蛇大人的神力便是其中之一。
他便是憑藉着騰蛇大人的幫助從一個陰陽眼都時靈時不靈的廢材成功成爲被所有陰陽師一致認可的鬼王,並且至今一直穩坐這個位置,從未動搖過。
他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有誰能避過騰蛇大人的神力,所以他對此十分地有自信。
“故而池田君只需要找出眼睛不好的人,在下便能一眼分辨出此人是否爲劫走安文星的人。”
“此法甚好,傳下去,就按青木君說的辦。”
池田浩欣慰地點點頭,青木昌英不愧是號稱鬼王的陰陽師,思慮就是縝密。
也不枉他每年花都那麼多錢養着他了,甚至還盡最大努力地滿足他的一切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