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心裏也明白，她能成功勸退的機率很小，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再嘗試一番。
“老頭子我身體硬朗得很。”於榮也聽出了她話中拒絕的意味，當即就不樂意了，瞪着混濁的雙眼道。
“再說了，賀老頭都能跟着你做項目，我爲什麼就不能？”於榮看着一旁默不作聲，儘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好友，不服氣道。
他們兩人明明就是差不多的年紀，怎麼賀老頭的身體沒問題，他就不行了？
“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做空間傳送器的項目，不然我就…”於榮越想越不服氣，那股子倔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威脅的話連腦子都沒過就脫口而出。
然而說到一半他才發現，他們不過是今天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他還真的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威脅到她。
可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一大半，這樣半途而廢似乎就有落於下風的意思，那他想要留下來研究空間傳送器就難上加難了。
因此他只能硬着頭皮環顧四周，企圖找到什麼能夠用作談判籌碼的東西。
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麼好東西一樣，混濁的雙眼驟然發亮，指着那處空地道，“我就自己去那裏面研究！”
安月然無語望天，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這些個老院士們的脾氣那真是一個比一個地倔，一個比一個地像小孩子。
不然誰會閒的沒事幹，用自己的命去作爲威脅一個不相熟的人的籌碼。
可這些老院士都是華國的知識寶庫，哪怕失去一位對華國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
因此她還真的有被他給威脅到。
最終，安月然還是敗下陣來，點頭同意於老加入空間傳送器項目研究的要求。
第二天的項目會議上，於榮早早地就帶着自己的小本本等在了會議室裏，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聽聽月然對於空間傳送的想法了。
他昨天晚上琢磨了一夜，還是沒有琢磨透那個困住他的東西原理到底是怎麼樣的。
會上，安月然詳細地講述了她關於微型導彈和空間傳送器的設計和實驗方案規劃。
除了顧星闌以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聽到‘虛空’這個概念。
宋旭雖然也好奇，但他一個搞化學的，對於這種比玄學還要玄學的東西也就只能聽個新鮮。
對於賀志誠和於榮來說，這個理論就讓他們相當地感興趣了。
兩個人圍繞着這個概念問了一籮筐的問題。
安月然也都一一耐心地解答。
以至於這次的項目會議從上午九點開到將近晚上八點都還沒有結束。
就連午飯和晚飯都是顧星闌打電話讓孫師傅給送過來的。
眼見得窗外的天已經開始泛黑了，賀志誠和於榮才悻悻地把自己滿肚子的問題給塞了回去，讓安月然進行最後的工作分配問題。
宋旭毋庸置疑是負責微型導彈的藥物配比優化，讓導彈能夠以儘可能小的裝藥量，產生儘可能大的殺傷力。
最主要的問題就出在了賀志誠的身上。
原本安月然是想讓他負責微型導彈的制導系統的，可賀志誠卻說什麼都要和於榮一起負責空間傳送器的部分。
“你一個研究自動化的跟着瞎湊什麼熱鬧？”於榮相當不滿地瞪着自己的好友。
他好不容易纔找到做出空間傳送器的希望，聽了安月然的構思之後，他就更加肯定了這個希望是很大很真實的，這讓他激動得恨不得連夜開始工作。
可沒想到自己的好友居然卻要跟自己來搶這部分的工作，這還能忍嗎？
“我研究自動化怎麼了？”賀志誠雖然也知道自己沒什麼理，但他的氣可是壯的很。
他就是突然對空間傳送感興趣了，想研究研究有問題嗎？
可是看到自己好友那跟要喫人一樣的表情，賀志誠的氣焰也瞬間弱了三分，囁嚅道，“研究方向又不是不能改的。”
眼神瞥見正抱着胸欣賞他們兩人爭辯的月然時，賀志誠的底氣霎時間又足了很多。
在這裏他和月然認識的時間是最久的，月然難道還能向着昨天才見面的老於而不向着他嗎？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賀志誠毫無顧忌地擡了擡下巴，示意道，“你看看人家月然，研究方向那麼多，不也照樣能做出漂亮的成果來嗎？”
然而，於榮卻完全不喫他那一套，瞪着眼睛堅持道“你做自動化的好好去做制導系統不就行了，來跟我搶活幹是幾個意思？”
賀志誠也是很不服氣的，制導系統有什麼好研究的，哪裏會有空間傳送有意思呢？
“都用空間傳送器了，還研究制導系統幹什麼？”理直氣壯的賀志誠這次嘟囔得可大聲了。
說完，還像是尋求認同一般地看着安月然，問道，“月然，你說我說得對吧？”
“嘖，一看你剛剛就沒有好好聽，就連我這個眼裏只有空間傳送器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剛剛月然可是詳細地講過制導系統的問題。”
其實對於制導系統，於榮也沒有怎麼聽，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
不過是爲了能夠獨享空間傳送部分的研究，他才費盡心思地從自己那滿是空間傳送理論的腦子裏扒拉出這麼一段記憶來的。
“月然，是這樣的嗎？”賀志誠可憐巴巴地轉向安月然確認這點。
他多麼希望這是於榮故意編出來騙他的，可是他心底也隱約明白，着很有可能是真的。
畢竟月然是個追求完美，追求極致的人。
果不其然，安月然在賀志誠期待地眼神中微微頷了頷首，解釋道，“是，雖然微型導彈想要超遠程射擊必須依賴於空間傳送器，但是微型導彈本身的射程也要做得足夠遠。”
看着賀志誠失望的眼神，她只能用進一步的解釋安慰他，“因爲空間傳送器的核心力量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力量，資源有限，並不能無限制地使用，所以制導系統依然是很重要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