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闌原本好好的衣服上已經有大大小小的數十處口子了,他原本白皙帥氣的臉龐此刻也已經變得髒兮兮的。
但是他雙眸中卻閃爍着異樣興奮的光彩。
“然然,我真的找到了!”
顧星闌的臉上是根本就藏不住的笑意,當然了,他其實也並不想藏。
“我可以幫你了!”
對於顧星闌來說,他能夠幫到安月然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既然已經找到了解決辦法,兩人自是片刻不停地再次利用任意門和時空傳送器來到了供奉着石像的那間偏僻小屋前。
小屋裏靜悄悄的,若是不說估計根本就不會有人能想得到,這裏竟然供奉着一條蛇的靈魂。
“你們來了?”
安月然和顧星闌不過剛剛踏入陣法內,立即就被那條蛇給發現了。
蛇的聲音似乎比之前變得更爲陰沉沙啞了幾分,聽得安月然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
只是安月然不是很明白,怎麼這條蛇明明知道她和顧星闌來了,卻還是龜縮在房間裏,不願意出來呢?
這可一點都不像它的風格。
該不會這傢伙又藏着什麼陰謀吧?
安月然和顧星闌對視一眼,緩步朝那間看起來有些破敗的屋子走去。
推開門,屋內的陳設一覽無餘。
高大的石像就這樣突兀地立在房間的正中央,除此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就連供奉的香案都沒有,光禿禿的。
屋子內裏的牆壁也開始有些掉漆了,看起來斑駁一片,與霍爾特家族其他地方的房間簡直可以說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估計任誰也不會想到,霍爾特這麼一個富可敵國的大家族裏,還會有這樣一間破敗不堪的屋子吧?
估計就是說出去,可能也不見得會有人相信的。
這樣的場景實在是有些出乎安月然的預料。
她原以爲,憑那條蛇的力量,就算是沒有在J國池田家族中那樣被優待,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沒想到她見到的竟然會是這樣一副場景。
不免有些唏噓。
當然了,其中更多的還是欣喜。
畢竟這個樣子看起來,它的力量應該比之前弱上許多。
這樣一來,他們要想除掉它應該也會容易上許多。
“你們是來殺我的?”
待安月然兩人走到距離石像不過幾步遠的地方,正準備觀察這座石像,找到逼它出來以及它的弱點時,那條蛇突然就出了聲。
“你出來吧。”
安月然沒有回答它的話,而是直截了當地讓它現身。
“其實你們不用廢那麼多力氣了。”
蛇影虛虛地浮現在半空中,看起來比安月然上次見它的時候虛弱了不止幾分。
怎麼回事?
安月然擰着眉頭,有些想不通。
這蛇不是還在吞噬生魂嗎?
怎麼現在卻虛弱了這麼多?
當然了,這對她和顧星闌來說其實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是對手這樣莫名其妙的虛弱卻讓她有些懷疑這其中是否隱藏着什麼更大的陰謀。
儘管心中思緒萬千,然而安月然也只是緊緊地抿着脣瓣,一言不發地看着半空中那道虛影,等着它繼續說下去。
“我被那該死的凡人禁錮在這裏,已經沒有多久的時間了。”
那蛇低沉而沙啞的聲音早已不復她上次見它時的倨傲和野心。
“過不了多久,我可能就要煙消雲散了。”
它的聲音中似乎還帶着自嘲與無盡的遺憾。
“安寒上神,xx上神,你們萬年來的願望終於要達成了,開心嗎?”
而後,它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嘲諷着開口。
“要是換作我,我肯定是不開心的,畢竟你們萬萬年來都未曾實現的事情最後竟然叫一個凡人給實現了,這是多麼丟人的一件事情啊!”
它在笑,沙啞的聲音笑得十分地難聽。
就連安月然這種向來平靜的人也忍不住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來。
“哦,對,我忘記了,以前的事你們都不記得了。”
而後它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居高臨下地看着站在地上蹙眉盯着它的兩人,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輕蔑。
“不過沒關係,在我魂飛魄散以後,你們就會想起來了。”
它的聲音已經變得越來越扭曲,越來越癲狂。
“我非常期待你們那個時候的表情,哈哈哈哈!”
不知道它是不是因爲知道自己已經必死無疑了,索性也就不再掙扎,反而是更在乎自己死對頭是不是會受到羞辱。
彷彿若是自己的死對頭能夠受到羞辱的話,它就是死也是死得其所一般。
“在這一場遊戲裏,我們都是輸家,哈哈哈。”
到最後,它的笑聲已經幾近瘋魔。
“你說的人…是誰?”
安月然強忍着沙啞刺耳的笑聲,擡頭問它。
其實她的心中已經有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了,只不過她還是想要確認一番。
畢竟這件事情不管怎麼看,都的確是有些匪夷所思的。
當然了,安月然也完全做好了這條蛇並不會告訴她的準備。
只不過這樣一來,她就還得再費心費力地去探查一番。
因此,能從這條蛇的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自然還是最好的。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果不其然,聽到這個問題,那蛇冷嗤一聲,反問道。
在它的心裏,它這輩子都是絕對不會向眼前這兩個人低頭的。
“你不是想看我們的笑話嗎?我們連最後贏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覺得丟人呢?”
沉默片刻,安月然誘導般地開口。
她看出來了,這條蛇就是想要他們感到難堪,感到丟人。
它沒有辦法在力量上打敗他們,就想在心理上擊潰他們。
安月然並不介意利用這一點獲得有用的信息,畢竟面子什麼的,在達到目的的利益面前,根本就不重要。
更不要說她此時也並沒有那條蛇口中說的記憶,自然也就更加不覺得這有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