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知道很渺茫,他也想盡力一試,只不過他這試的方式簡直是把人命看得比草還輕賤,更何況還是自己親兄弟的命。
安月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怎麼就會覺得安家數百年都沒有出現的有緣人就會是他。
也許是在戰場上僥倖活了下來讓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天選之人吧。
亦或者是這麼幾十年來逐步爬上金錢與權力的頂峯,早已習慣了成爲全世界的中心,卻根本忘記了自己其實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而已。
她不清楚,但她覺得安和定多半也就是這兩種想法吧。
後來的事情安月然就十分清楚了,她甚至是比安和定這個罪魁禍首都還要清楚個兩三分。
畢竟那些噩夢都是她親身經歷的。
想到這裏,安月然的表情變得越發地冷冽起來,但爲了不被發現,她依舊在極力地剋制着自己的情緒。
此時此刻她更想知道的是,安和定將騰蛇的力量佔爲己有之後,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實力,這樣才方便她制定出相應的行動計劃來。
很快地,她便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騰蛇的力量對於安和定來說更像是一劑猛藥,不僅僅能夠維持他的生命,更是讓他整個人都變年輕了不少。
他甚至堅信,這個力量可以讓他長生。
然而就在剛剛,安月然和顧星闌讓騰蛇魂飛魄散的那一刻,安和定原本已經年輕得像四五十歲的容貌瞬間凋零,又回到了白髮蒼蒼的樣子。
甚至,比之前看起來還要老態龍鍾一些。
這也是他會發如此大的火的原因。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安月然便和顧星闌離開去解決莊園各處明裏暗裏的玄術措施了。
既然騰蛇的力量只能爲安和定續命,現在沒有了那股力量的支撐,安和定的身體明顯在迅速地衰敗。
從他的容貌和他的話語中甚至不難看出,騰蛇的力量雖然是可以保住他的命,甚至讓他越變越年輕。
但這就像是飲鴆止渴的毒藥一般,一旦停用,只會讓他的身體加速衰敗下去。
安月然估計,甚至都不一定需要她和顧星闌出手,說不定安和定就會自己死於病痛的折磨。
只不過…
既然安和定的死亡是早已註定的。
她還是想讓他在死之前親眼見證他一手締造起來的霍爾特家族的覆滅。
這纔算是真正報了仇。
既然他已經活不下去了,那將他送上刑場和等他自己死也沒有什麼區別。
倒不如讓他在嚥氣的前一刻看着自己的兒孫一個個被送上刑場來得更加誅心。
打定主意後,安月然和顧星闌更加快了幾分動作。
花了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便將整個霍爾特莊園中用玄術設下的障礙給毀了個一乾二淨。
值得慶幸的是,也不知道是安和定太過於狂妄自大還是怎麼地,他們設置的這些玄術障礙都沒有留下感應。
也就是說,只要他們摧毀這些障礙的動作小一點,霍爾特家族的人甚至可能永遠都不會發現自己設下的屏障已經被人給毀掉了。
只不過他的樣子看上去似乎比她幾個小時之前看見的更要蒼老幾分。
如果說幾個小時前,安和定看起來像七十歲的老人,那麼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八十歲的老人。
因此她現在幾乎是百分之兩百能夠肯定這是騰蛇力量的反噬了。
其實這也很容易解釋得通,那條蛇的力量再怎麼說也是與天界的力量持平的,即便是再如何被削弱,也遠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承受的起的。
而安和定卻偏偏承受了,並且還十分貪婪地將騰蛇給幾乎掏空了。
而且那條蛇的力量比起她記憶中天界的力量可以說是霸道了不少。
這樣一來,反噬幾乎就是註定了的。
目前的情況都已經搞清楚了,安月然和顧星闌自然也就沒有在霍爾特家族的莊園裏多做什麼停留。
立即通過任意門回到了基地內。
“月然,怎麼樣?”安月然和顧星闌剛到基地內就再次見到了祁上將,看樣子他又是不知道在這裏等了多久了。
“都處理好了。”
安月然輕輕點了點頭。
“那就好。”
祁振拍着自己的胸口感嘆道。
他這懸了這麼久的心,現在總算是可以放一些下來了。
“我這邊也有個好消息。”
祁振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之情,神祕兮兮地湊到安月然和顧星闌面前道。
“A國的那個傀儡總統依夫·帕爾默,幫我們搞來了引渡手續和抓捕霍爾特家族的批文。”
天知道他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激動,這樣一來他們的行動將會變得完全名正言順。
所以他一收到這個消息就跑到基地來等兩人了,想要在兩人回來的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
“那更好。”
安月然在聽到這個她之前認爲可能性極低的消息時,也相當滿意地勾起了脣角。
沒想到這個傀儡總統實際上的本事還是挺大的。
在祁上將的再三要求下,安月然和顧星闌只得跟着他一起去挑選此次行動的參戰人員。
當然了,供他們挑選的這些人都是安月然之前做可控核聚變項目時,由‘雪狼’的隊員們按照‘雪狼’的模式訓練出來的,都是已經步入修真一途的士兵。
祁振也是一早便知道霍爾特家族的特殊之處,所以根本就沒有打算讓普通軍隊參與這次任務的想法。
此時此刻他簡直是無比地慶幸,慶幸自己當時突發奇想地用再訓練幾支‘雪狼’那樣的隊伍的條件換了顧星闌兩個月的婚假。
不然他現在哪裏還能拿的出這麼多人讓月然隨便挑呢?
安月然和顧星闌的挑選方法其實也十分地簡單粗暴,一眼看過去,直接挑出裏面修爲最高的幾個人出來。